徐妙音放下了手里的香包,面容也有些冷,“不記得了,你若是無聊,真的想要個香包,便自己學著繡吧!”
說完徐妙音便走出了內室。
肖麒拿起繡框里的香包觀察了一番,當真繡起了香包,只是一針下去便扎破了手指,他看著冒出的血珠,微微笑了笑。
徐妙音出了屋之后站在廊下有些氣悶,便打算去園子里散散心。
已經到了盛夏,園子里也是一派花團錦簇的模樣,徐妙音漫無目的地走著,累了就在涼亭里歇一歇,也不敢輕易回瀾音院,現在她是真不想見到肖麒。
徐妙音正在涼亭里休息,卻遇上了從陸時方那里出來的陳鳳翎。
陳鳳翎也想不到居然會遇見獨自一人的徐妙音,略微思忖了一番,便走過去。
兩人相互見禮之后,不可避免地說到了徐皎月。
“真是要多謝陳先生的教導,皎月最近確實懂事了許多。”徐妙音感激道。
陳鳳翎有些受之有愧,每日晨時的授課只有他自己清楚,只有徐妙音在的時候他才會做做樣子教授一番,其他時候他與徐皎月都是在各做各是事。
陳鳳麟只能吶吶地說道:“夫人不必言謝,都是我份內的事。”
“陳先生太過自謙了,皎月現在明理了許多,若不是陳先生這段時日的教誨,皎月也說不出一些人生感悟來,說實話,有時候想她長大,但當她真的長大懂得關心身邊人的時候,我又覺得她還是不要長大的好,這樣就能少知道些人世的苦。”
或許是最近太過壓抑,她又無人能述說心中的苦悶,不知不覺便對陳鳳翎說了這許多的話。
陳鳳翎也只能當做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,只是心里略微有些同情眼前的這個女人,如果是自己發現枕邊人處心積慮算計自己估計也沒比她好多少,那種在皇權壓制下的無力感,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。
“夫人也不必擔心二姑娘,是人總會長大的,在有人引導的情況下通曉世事,總比在困境中成長要來的好。”陳鳳翎安慰道。
徐妙音贊同的點點頭,笑著道:“先生說的有理,皎月性子單純,居然也會提醒我不要被人蒙蔽,這還是要多謝先生對她的指導。”
陳鳳翎聞言心思轉了轉,試探著說道:“這可不敢當,都是二姑娘悟性好,只是她怎會覺得夫人會被人蒙蔽了?”
徐妙音望著陳鳳翎笑了笑,轉身面對著荷塘說道:“這個難道先生不知嗎,我以為先生是知道些什麼的。”
陳鳳翎心里咯噔了一下,難道徐妙音在懷疑自己了?
不可能啊,他很少接觸徐妙音,怎麼會在她面前露了餡兒了?
正當陳鳳翎在自我懷疑時,又聽徐妙音道:“先生既是肖麒的朋友,那就是徐府的貴客,以后也不便再讓先生教授我家小妹,以免怠慢了貴客,陳先生請便,我先走一步。”
徐妙音也不想和陳鳳翎再多說什麼,他是肖麒引來的人,她不知道陳鳳翎是否參與了肖麒的事,但是他來徐家必定也是目的的,剛才一番對話,她已經明白他或許是知道肖麒所做的事情,那她也沒必要在他面前與他虛與委蛇,倒不如攤開來。
在徐妙音看來,陳鳳翎就是一個變數,不知這個變數是好是壞,她都不想他接近自己的家人!
第26章
陳鳳翎看著走遠的徐妙音,微微垂了眸,隨后便朝泠月軒的方向而去。
泠月軒里,徐皎月正盤腿坐在床上數著荷包里這段時日得到的銀錢,幾個碎銀子加上一串銅板,這一點點錢是完全不夠的。
能有什麼辦法弄錢呢?
徐皎月摸著下巴盯著身前的銀子,完全沒注意到身后有人正在靠近。
“你想逃出去?”
這句問話直接將徐皎月驚得差點跳起來,她慌忙將銀子收了起來,轉身面對來人。
徐皎月防備地看著面前的云香,云香卻輕嗤一聲,眼含不屑地看著她。
徐皎月上下打量了一番云香,仍是警惕道:“你不是云香。”
這人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粉味,而云香從不擦胭脂,而且這個人的指節分明,雖然他用了縮骨功,但是她還是能認出來這雙手并不是云香。
“云香”也不置可否,爽快地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拿下。
這人長了張很普通的臉,普通到轉眼你就能忘記你見過他的程度,可怕的是他的眼睛,冷如蛇蝎。
但是這張臉同樣不是他的!
這人不敢以真面目世人。
“你倒是聰明,比那個云香聰明了些,但同樣是個笨的!”這人仍是一臉的不屑,但是說話的聲音卻是一道陰柔的男聲。
徐皎月暗暗翻了個白眼,他們這幫子人一天天裝來裝去不累嗎?她不想跟他們玩扮演游戲,直接挑明問道:“說吧,你要做什麼?應該說你需要我幫你做什麼?”
這人微微有些詫異徐皎月居然那麼爽快,便直接說道:“你不是想要逃出去,我可以幫你,但是你要幫我做一件事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