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到了瀾音院,徐妙音洗漱完直接面朝內睡了過去,還是一副不愿理他的模樣。
肖麒洗漱回來,看了看她婀娜的背影躺在了床的外側,像往常一樣伸手摟著她的腰,只是他的手慢慢伸進了她的衣服里……
徐妙音驀地睜開了眼,按住了他的手,冷聲道:“你要是想要,可以去找別人,別來……”
“煩我”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,便被肖麒猛地反轉過身,瞬間壓在她身上,嘴也被他吻住。
徐妙音緊閉著唇,無論肖麒如何循循善誘她都無動于衷,只是睜著眼冷冷看著他。
肖麒也慢慢停了下來,微微喘著粗氣,暗流涌動的眼眸低垂著。
兩人的額頭相抵,身貼著身,肖麒卻覺得此刻離她好近又無限得遠。
這種捉摸不透的感覺讓他咬緊牙關,手里擁緊了她,一字一句地說道:“別再跟我說這樣的話,你不會想知道后果。”
肖麒說完便下了床,摔門而去。
徐妙音直到聽見那道摔門聲,才慢慢蜷縮了身體,環抱住自己,一滴眼淚從她的眼角劃過。
她不知道她們之間還要彼此折磨到什麼時候,這樣的日子讓她度日如年。
第二日清早,玉春打著哈欠手里端著木盆,正打算去打水去給徐妙音洗漱,便看見徐妙音坐在廊下,身上只穿了單薄的寢衣。
玉春趕緊走過去,放下手里的木盆,將徐妙音扶起,一邊為她摩擦著有些冰涼的身體,一邊往屋子里走,將人扶躺上床,蓋上了錦被,才發現肖麒沒在內室里,而徐妙音則眼神呆滯地盯著床頂。
這可把玉春嚇的不清,一邊向屋外喚著玉秋,一邊又來到床邊輕聲喚著徐妙音。
“姑娘,您怎麼了?您別嚇我啊!您醒醒!”
不過一會兒,玉秋也走了進來,瞧見徐妙音的情形,暗叫不好,姑娘不會是被魘著了吧!
玉秋一邊囑咐玉春照顧好徐妙音,一邊要去找肖麒!
這時,床上一動不動的徐妙音卻開口說了話,只是聲音有些啞:“不用去了,我沒事。”
第28章
徐妙音從床上起身,玉春適時在她腰后墊了個靠枕。
徐妙音靠在軟枕上,看著眼前的兩個婢子用擔憂的眼神看著自己。
她笑了笑,心里有些苦也有些酸,事情是怎麼發展到現在這一步的,她的人生似乎像被揉碎了,已經七零八落,不知道如何才能拾起來。
玉春見徐妙音心情低落,便寬慰道:“姑娘,今天的早膳都是您愛吃的,多少吃一些吧。”
徐妙音點點頭,輕聲說好。
梳洗一番后,徐妙音坐到了飯桌前,對著玉秋吩咐道:“玉秋,你去泠月軒看看二姑娘醒了沒有,要是醒了就叫她過來一起用早膳吧。”
玉秋領命了去了。
徐妙音小口地吃著碗里的白粥,從小她就很喜歡不加任何調味的白粥,熬的時間越長久越能激發粟米的香氣和甜味,人人都說日久見人心,若是人心一開始就是壞的,那無論再花多長時間去熬煮,得到的也都是一鍋壞掉的粥。
不過一會兒,徐皎月就隨著玉秋來了瀾音院。
徐皎月是第二次來到瀾音院,這次的心情卻與上一次大不相同,她或許知道徐妙音找自己要說些什麼。
徐妙音讓人給徐皎月添了碗筷,便讓玉秋和玉春不必伺候,讓他們先下去了。
徐皎月也松了口氣,好在徐妙音知道有些事最好不要讓不相干的人知道比較好,何況他們兩人還是肖麒的人。
徐妙音則想的很簡單,她只是不想讓兩個婢子再擔心了而已。
徐妙音喝完白粥,就靜靜地看著徐皎月,看她吃的香,便笑著道:“慢點吃,別噎著了。”
徐皎月咽下嘴里的食物,輕聲說道:“家姐,你找我來,是有話要說吧。”
徐妙音點了點頭,說道:“我其實想離開了,但是在離開之前我想給家里的人都找好退路,不想他們受徐家的連累。”
徐皎月暗嘆口氣,她要是知道現在留在這里的人都是假的,都是肖麒的人,不知道還會不會這麼想?
“你想怎麼做?”
徐妙音道:“我想將這件事告訴爹爹,咱們一家三口開誠布公地和肖麒談談,所以找你來,便是想問問你,若是放下了徐家的榮華富貴,嬌嬌可會怪家姐。”
徐皎月想也沒想地答道:“我怎麼會怪家姐,家姐向來是疼我的,總是為著我們打算,榮華富貴不過是云煙,一家人能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!”
想來真正的徐皎月也會這樣做吧,畢竟她也是舍下了所有同秦戰遠走的人。
徐妙音拉著徐皎月的手說道:“看來嬌嬌是真的長大了。”
徐皎月握住徐妙音的手,肅然道:“這件事還是先不要告訴任何人為好,爹爹那里,他身體不好,還是等把所有人都安排好后,再告訴他吧。”
徐任年也是假的,告訴他一點意義都沒有,現在只能是先穩住徐妙音,然后她再想辦法一點一點告訴她真相,想來這樣她應該慢慢能接受吧。
徐皎月想得到的徐妙音自然也想到了,她昨晚想了一夜便下定決心,不能再這麼任人拿捏下去,他們要想從肖麒的手里脫困,那就必須要有自己的籌碼,那個籌碼便是徐家的命脈,鹽城的鹽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