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來你這兩天的順從,就是為了今天的出逃嗎?”
徐妙音再也控制不住,所有的委屈與憤怒一股腦地涌上心頭,低吼道:“難道我不應該嗎?你找人假扮我的父親和妹妹,你把他們都藏到哪里去了?”
肖麒驚駭地看著她,神情閃過一絲慌亂,她恢復記憶了?如果真的恢復了,不可能會認為他將徐任年和徐皎月藏了起來?
那就只能是她只發現了徐任年與徐皎月的異樣。
那她到底知道了多少?
“你什麼時候發現的?”肖麒很快冷靜了下來,沉聲問道。
這次,徐妙音并沒有看錯肖麒那閃過的一絲慌亂,他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,才會像松了口氣般迅速冷靜下來。
他并不回答她的問題,而是只關心她什麼時候發現的,這一語雙關的問題,就像是在試探自己。
徐妙音冷笑一聲,反問道:“你希望我什麼時候發現?”
肖麒不得不承認,徐妙音不愧是徐任年精心培養的當家人,她的聰慧只要不被那段傷心的記憶所影響,她便能從蛛絲馬跡知道很多東西。
好在她只是猜到了徐任年和徐皎月是假的,記憶卻沒有恢復,那他就還能有挽回的機會。
只是現在方致遠突然來了,他并不清楚他來揚州有什麼目的,但終究不是好事,現在最主要的還是解決方致遠,他與徐妙音之間的事之后解決也來得及。
肖麒看著身下的徐妙音,雖然臉帶怒氣,眼神冷冽,卻鮮活了許多,這樣的她讓他心生喜悅。
肖麒笑著柔聲道:“妙妙,我們的事以后再說,我舅舅在的這段日子,你不可踏出瀾音院半步,知道嗎?”
徐妙音見他要岔開話題,便張嘴想說什麼,肖麒卻突然低頭吻了吻她,在她想要開口時,說道:“你先別著急,等他走了之后,我自會將徐任年和徐皎月的行蹤告訴你。”
肖麒說完,便起身離開了內室,同時將門關上,徐妙音起身去追,卻聽見外間傳來鎖門的聲音,以及肖麒冷聲吩咐玉秋看好她,不讓她踏出瀾音院的命令。
徐妙音拍打著外間鎖上的門,憤憤然地喊道:“肖麒,你放我出去,你混蛋!”
肖麒聞言只是勾了勾嘴角,并未回應她,徑直出了瀾音院。
出了瀾音院的肖麒就沒有什麼好臉色了,看著眼前跪了一溜的下屬,他真覺得自己這段時日是不是對他們太過寬和,居然連方致遠什麼時候來的揚州,都沒有人報上來。
肖麒冷沉著臉看著他們,并未開口,便將書房里跪著的人都嚇的出了一腦門子的汗。
見差不多了,肖麒才漫不經心地道:“說說吧,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
影子的甲組就是負責打探消息,眾人看向了影子,影子仍是面無表情,卻不知他現在也是背脊發涼,出了一層冷汗,這確實是他的失職。
影子道:“主子,這次確實沒有收到玉京傳來任何榮國公的消息,是屬下失職,還請主子責罰。”
肖麒手指輕扣在扶手上,發出規律的聲響,他低垂著眸,淡聲說道:“你的責罰之后再說,現在先去查查玉京是不是出了什麼事,秋闈的事是勢在必行,決不能容有失。”
影子松了口氣,領命去了。
剩下的人聽著那富有規律的輕扣聲,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肖麒又冷眼瞟了一眼跪著的人,喬止,宋叔,秦戰,玉春和玉秋,還有一個躲在角落里的徐皎月,肖麒目光停留在了徐皎月的身上。
徐皎月已經盡力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,卻還是感覺到了肖麒那如有實質一般的冷厲目光。
只聽肖麒緩緩開口道:“喬止,你之前答應過我什麼?”肖麒將目光轉向了喬止,輕扣著扶手的右手支著頭,直直地看著他。
喬止也沉著一張臉,再不似以前的活潑性子,知道自己這段時日已經令主子很失望了,便沒再辯解什麼,只是叩首于地,等著主子的裁決。
宋叔看他這個樣子,有些不忍,便開口替喬止求情:“主子,這次真不怪喬止,夫人聰明,刻意的試探他也是防不勝防啊!求主子饒了他這次吧!”
玉秋見哥哥這樣也是心疼,便也扣首在地,“請主子饒了哥哥這次吧!”
玉春也上前求情。
于是除了徐皎月之外,其余的幾人紛紛叩首向肖麒求情。
肖麒卻看向一邊裝鵪鶉的徐皎月,說道:“秦戰,將徐皎月扣下,關進地牢里,我之后再審。”
秦戰聞言一駭,抬首看著肖麒,正想幫著徐皎月解釋兩句,卻被肖麒冷冷的眼神堵了回去。
可這時,玉秋卻開口說道:“主子,夫人說她想見徐皎月,讓我帶她去瀾音院!”
肖麒聞言眼一瞇,便沒再開口,只是審視著徐皎月。
玉秋見肖麒并未再為難徐皎月,又大著膽子開口道:“夫人還說,讓主子不要傷害哥哥和徐皎月。”
肖麒瞥了眼玉秋,冷聲道:“玉秋,要是讓我發現你說的是假的,你知道后果是什麼。
”
玉秋叩首道:“屬下不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