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別逼我,肖麒,你不能這麼逼我!”
肖麒伸手摸著她的臉,因失血而已經慘白的雙唇微微勾了勾,笑著道:“我不會逼你,再也不逼你了……”
說完肖麒便昏厥了過去。
隨著肖麒脫離垂下的手,徐妙音覺著自己的心也隨之停止了跳動,她不想讓他死的,她從來沒想過要讓他死。
“來人,快來人,叫大夫,快來人,叫大夫啊……”
聲嘶力竭的呼救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,直到秦戰闖了進來,她才望向秦戰,無助地道:“快叫陸大夫來,救他,快救他!”
秦戰雖一開始被眼前的場景給震驚到了,但還是很快回神,先試探了下肖麒的鼻息,感覺到他微弱的鼻息,才驀地松了口氣,將肖麒抱了起來,放躺在了床上,才對徐妙音說道:“夫人,主子還有救,我這就去請陸大夫!”
徐妙音聽到肖麒還有救,便跌坐在了床邊,握住他的手默默地流著淚。
還好徐府不大,陸時方居住的客院也不遠,不到片刻,秦戰便帶著陸時方趕了過來。
陸時方讓秦戰將徐妙音帶到一邊,給肖麒查看了傷勢,又把了把脈后,急忙從藥箱里拿出了一顆藥喂入了肖麒的口中,隨即助其咽下,又轉頭對一旁的秦戰說道:“現在要將匕首拔出來,你過來幫我按住他!”
秦戰來到床的里側,將肖麒的手腳按住。
陸時方又看向徐妙音,遞給她一瓶藥,說道“匕首一旦拔出,便將這瓶止血的藥灑在她的傷口上,明白嗎?”
徐妙音吶吶地點了點頭。
陸時方見她還在失神般,便厲聲說道:“你要明白,若是再晚上一刻,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的命!這是你想要的嗎?”
陸時方的厲喝讓徐妙音回過神,看了眼床上躺著的肖麒,堅定地點了點頭,“陸大夫,你一定要救他!”
見徐妙音回神,陸時方也沒多言,只是示意她上前,便將注意力放在了匕首上。
將肖麒的衣服解開,只聽一聲悶哼,陸時方便毫無預兆快狠準地拔出了匕首。
徐妙音也馬上將藥粉灑在了傷口上,卻不斷被涌出的鮮血沖掉,她只能不停地將藥粉往傷口上殺撒,好不容易才止住了血,肖麒的臉色已經變的慘白。
陸時方又拿出了一粒藥丸喂入肖麒的口中,為他包扎之后,便迅速開了藥方,說道:“趕緊去抓藥,讓他服下,若是明天早上能醒過來,那他這命便就保住了。”
秦戰拿著藥方去抓藥,內室里便只剩下徐妙音和陸時方。
陸時方見徐妙音癡癡地守在床邊,便有心想勸上兩句,便說道:“夫人,你和他這樣互相折磨對誰都沒有好處,終有一日你會明白,所謂的真相也并非是真相。”
第34章
方致遠得到肖麒被殺的消息是在第二天的早晨,徐府表面看著平靜異常,但是暗地里卻加派了人手,特別是他的院子。
方致遠正坐在院子里喝茶,就見喬止面色冷肅地走了進來,給他行了禮之后,便乖乖跪在了地上,一副任他差遣的模樣。
方致遠笑了笑,面上一副慈父的神色,說道:“喬止,不過三月的時間,怎麼瘦了那麼多?”
喬止仍是跪著道:“多謝國公爺關心,不知找在下何事?”
方致遠卻一副受傷的神情說道:“你跟著陛下現在都叫我國公爺,以前你可是叫我義父的。
”
喬止微微抬眸,并沒有多說什麼。
方致遠見他神情沒有剛才那麼疏遠,便將人扶了起來,“你坐下,我有話要和你說。”
喬止站在一旁,并沒有聽話的坐下,而是說道:“國公爺有什麼事盡管吩咐就是。”
方致遠瞧他一副不想多待的模樣,眼底閃過一絲厲色,隨即便笑呵呵地道:“也沒什麼事,只是我想讓你回來幫我,你可愿意?”
喬止拱手說道:“國公爺當年讓我和秦戰,還有紀為良留在陛下身邊的時候曾經讓我們發過誓,我們要一輩子效忠陛下,我們的命便是陛下的命,陛下便是我們唯一的主子,這段誓言在下永不會忘。”
方致遠站起身,拍了拍喬止的肩,似是對他的贊賞,但下一刻卻說道:“黎陽那個女人,顏色是不錯,也難怪那個蠢材會落入你們的圈套,你若是喜歡她,我倒是可以饒她一命。”
喬止一怔,驀地抬頭看向方致遠,眼底皆是驚詫與提防。
方致遠似是早就料到他會有這樣的反應,笑著道:“喬止,你意下如何啊?”
喬止心里萬分糾結,陛下與心愛的女人之間他似乎只能選一個,似乎并沒有什麼兩全的辦法。
喬止咬咬牙跪在了地上,說道:“在下聽憑義父的差遣。”
方致遠又拍了拍喬止的肩,說道:“好孩子,以后陛下這邊有什麼消息,你要及時報上來,知道嗎?”
喬止回道:“屬下明白。”
方致遠點點頭,說道:“起來吧,我需要你去幫我做一件事。”
齊嬌嬌正待在屋子里看著秦戰帶給她解悶的話本子,就聽見門打開的聲音,抬頭看去,是“云香”手里拿著個包袱走了進來,秦戰跟在“云香”的后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