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麒見她一副審視自己的神情,只是寵溺一笑,說道:“妙妙,只要你想,我都會成全你。”
肖麒的眼里閃爍著細碎的光,徐妙音凝視了半晌,緩緩展開了笑顏,起身將桌上的參茶端了過來。
他垂眸看了看遞到他唇邊的參茶,嘴角慢慢蕩開一抹笑意,隨即抬眸笑看著徐妙音,將參茶一滴不剩地喝了下去。
肖麒握住她的手,緩緩靠在靠枕上,嘴角的笑意卻一直沒有下去,眼睛卻一直看著徐妙音,似乎在跟她說,只要是她給的,就算是要他的命,他也甘之如飴。
徐妙音被他握住的手微微顫了顫,肖麒感覺到了,輕聲安撫道:“妙妙,別怕,有我在。”
說著,便緩緩閉上眼睡了過去。
徐妙音見他睡熟了過去,抬手撫摸著他的側臉,摸了摸那雙她最愛的眼睛,曾經這雙眼睛總是無辜又可憐,被它望著,總是會讓她心軟,后來,便溢滿了情意,讓她不僅心軟還帶著絲絲的甜,但是,現在不一樣了,這雙眼在她眼里,已經摻雜了太多復雜的東西,望之生憂也生懼。
閉了閉眼,她望了望站在門口的玉秋,起身向門口走去。
玉秋見她終于出來了,便咧嘴一笑,說道:“我還以為你還要很長時間才能搞定他了。”
說著便將臉上的假臉皮撕了下來,露出了真容,是齊嬌嬌。
徐妙音淡笑道:“走吧!”說著便抬腳走出了水榭。
齊嬌嬌看了眼水榭里一動不動的肖麒,追上徐妙音輕聲問道:“你真的給他吃了那顆假死藥?”
徐妙音并沒有回答她,而是一邊快步朝客院走去,一邊反問道:“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,你確定現在周圍的暗衛都已經被調走了嗎?”
齊嬌嬌得意笑道:“放心,秦戰答應我的他不會食言。”
徐妙音頓住了腳步,朝齊嬌嬌看了過去,疑惑道:“他是肖麒的人,怎麼會答應幫我們?”
齊嬌嬌見她懷疑,便說道:“我和他做了一個交易,我將潛進來的細作行蹤透露給了他,再加上我美人計,他當然會對我俯首帖耳。”
說完,便從懷里掏出了一塊鐵牌,接著道:“看,這是出入府中的令牌,憑它,一會兒我們就可以帶著你父親和妹妹順利的出去了。”
徐妙音看了看她手里的令牌,便沒再多問,抬步朝客院走去。
之前已經和肖麒的舅舅約定好今天救出父親和妹妹,現在已經到了約定的時辰,徐妙音既忐忑又緊張。
跨入客院,方致遠的貼身侍衛張玉已經等在了院門口,只是,徐妙音并沒有進屋,只是站在院子里,淡聲說道:“既然時間緊迫,我就不必進屋了,勞煩張侍衛將我父親和妹妹帶出來,我讓人將他們送出府去。”
張玉見她不動,也沒有強求,只是轉身進了屋,沒一會兒,方致遠走了出來,笑著道:“沒想到侄媳婦這麼謹慎,連進屋喝杯茶都不愿意。”
徐妙音看了看他身后的屋子,問道:“我父親和妹妹了?”
方致遠見她一臉不愿多談的模樣,也收起了笑意,面色淡淡地道:“你也別忘記答應我的事。”
徐妙音冷聲道:“怎麼?您莫非要反悔?”
“那日你并沒有吃下那杯下了毒的茶,我若是現在將人交給你,又怎麼保證你一定會遵守承諾殺了肖麒呢?”
方致遠隨手端起張玉遞過來的茶盞,輕輕拂著茶沫,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徐妙音。
徐妙音冷笑一聲,說道:“我已經給肖麒下了毒,現在人就在水榭里,你現在便可讓人去查看。”
方致遠聞言驚詫地抬頭看向徐妙音,眼底閃過厲色,隨即看了眼張玉,張玉會意便疾步出了客院。
他往前走了幾步,見徐妙音警惕地看著自己,便停下了腳步,嘲諷道:“我那外甥也真是可悲,被自己心愛的人毒死,你也當真狠心,居然真的殺了他。”
徐妙音微微退后了一步,說道:“我現在可以見我父親和妹妹了吧?”
“不急,我還不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呢?”
不過一會兒,張玉便回來了客院,對方致遠稟道:“主子,陛……殿下氣息微弱,確實是中毒的癥狀,可能活不過十二個時辰。”
方致遠猛地看向徐妙音,眼底的殺意驟起,“你這毒婦,居然真的給他下了毒。”
徐妙音見他眼底的殺意,驚懼了一瞬,便鎮靜道:“你交出我父親和妹妹,待我們出了揚州城,我便將解藥給你。”
方致遠冷笑道:“我現在將你抓起來一樣可以拿到解藥。”說著便示意張玉動手。
正當張玉要上前去抓住徐妙音時,徐妙音卻冷聲道:“解藥我已經交給了別人,若是我們不能今晚離開徐府,那唯一的解藥便會被銷毀,用我們一家三口的命換一個未來皇帝的命,孰輕孰重,我想您應該明白該怎麼選,您就真的愿意這多年心血付之東流嗎?”
投鼠忌器,方致遠不得不承認,他真的小看了徐妙音,居然看出來他并不是真的想殺了肖麒。
方致遠退后了幾步,轉身坐在了院中的石凳上,揮了揮手示意張玉將人帶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