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用盡全力趕回來就是想在他們之前將他們母女帶走,曾經盈滿了女兒和她歡聲笑語的地方卻亂成一團,籬笆倒了,菜園里的菜被踐踏。
而他的妻兒被他們反綁著脖子上架著劍用來威脅他。
他一下山崖便與他們打了起來,他眼睜睜看著他們闖入了屋子里,他甚至能聽到阿綰的哭叫聲。
他心急如焚的殺過去,手里的劍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一雙。
殺到最后那些人都怕了,只好將徐皎月和阿綰綁起來推到屋外威脅著秦戰。
秦戰不得不停下。
他提著劍,一步步向他們走去,身上染滿了鮮血,有別人的也有他自己的,活脫脫就像一個殺神。
那些暗衛多多少少都知道秦戰的身份和厲害,便只能往后退,直到退到了屋前,秦戰才停了下來。
秦戰冷沉著聲道:“無論你們的目的是什麼,若你們敢傷我妻兒我定讓你們今天走不出這里!”
那群暗衛拿著兵器的手顫了顫,紛紛回頭看著他們的頭領。
那暗衛頭領當年不過是秦戰的手下之一,他自然知道秦戰的厲害,但是再厲害的人也雙拳難敵四手,何況秦戰現在也受了傷。
他瞄了一眼秦戰的傷處,現在他們剩下不到二十人,若是用盡全力也能擊殺秦戰,主公的命令是將秦戰和徐皎月都殺了,既然現在人都在他手上了,他還怕什麼。
他眸光閃了閃,對著其他暗衛道:“現在他已經受了傷,大家一起上還怕殺不了他嗎?若是完成不了主公的命令回去也是死,前后都是死,大家還不如拼死殺了他,還有幾許勝算!”
其他暗衛一聽,看向秦戰的眼神便陰狠了許多。
秦戰微微側了側身體,這些暗衛的武藝不低,方才只是被他的氣勢所惑,才露了怯,現在被那頭領一激,便都會用盡全力。
看來,這是一場死戰。
但無論怎樣,他發過誓,他要一生一世保護她,誰都不能傷害她!
秦戰看向淚水漣漣的徐皎月,她一邊搖著頭,堵住的嘴發出幼獸一般嗚嗚的聲音,他心里一痛,看著她的眼神軟了軟,隨即又看向一旁被打暈的阿綰,眼神卻冷了幾分,再看向那頭領時,狠厲的眼神沉了幾分。
秦戰眼神一凜,提劍便沖了過去。
就算是九死一生,他也一定要將人救回。
山崖上的激戰沒人知道,此時肖鐸還在阻擋一批批往上奔來的士兵。
一片火海中,他的刀已經砍鈍了,身體也已經到了極限,但是他知道,他不能倒下,他要為秦叔爭取時間,不能讓這些人越過去。
所以當徐妙音他們趕到的時候,就看見已經殺紅了眼,搖搖晃晃下意識揮刀的肖鐸。
秦戰的人已經去幫肖鐸了,當所有的士兵都被殺死的時候,肖鐸還在無意識的砍殺,秦戰只能閃身到他身后將人劈暈了過去。
徐妙音紅著眼為肖鐸擦著臉上的血跡,滿含歉意的眼淚如珍珠般掉到了肖鐸的臉上。
齊玥看著肖鐸的慘狀很是不忍,擔心地問著正替肖鐸查看傷勢的秦戰,“他怎麼樣了?”
秦戰起身回道:“他身上的傷都是皮外傷,方才是殺紅了眼,休息幾天就好了。”
齊玥松了口氣,看向一旁的徐妙音。
徐妙音此時已經站起身,看著山頂的方向,說道:“帶著肖鐸,我們得趕緊趕過去才行。”
于是一群人又向著山頂趕去。
不久,一群人趕到山頂時,徐妙音看著那消散的天然屏障和那些紛亂的腳印,心里一沉,身體晃了晃,齊玥趕緊扶住了她。
秦戰見狀便趕緊帶人沖了過去,齊玥扶著徐妙音跟在后面。
當所有人趕到的時候,都為崖下的場景震撼到了。
隨處可見的尸體,就連一旁的湖邊都染成了漸變的紅色。
隨著離屋子越近尸體越多,卻沒聽見一點動靜,這讓徐妙音心里更是忐忑不安。
這時,卻聽見了一聲動物的悲鳴從屋中傳來。
徐妙音心里懼顫,推開齊玥就向屋子跑去。
她一踏進屋中,瞳孔便猛地一縮,屋子里也隨處是尸體,那只赤色狐貍正死死咬住了那頭領的脖子,它的身后是暈倒的阿綰,還有相擁的徐皎月和秦戰。
秦戰背對著徐妙音整個人都靠在了徐皎月的身上,她只能看見徐皎月蒼白的臉,和聽到她悲痛的哭聲。
徐皎月環抱著秦戰,手放在穿透秦戰身體的那把劍上,她微微睜開了眼,看著眼前已經哭成淚人的姐姐,她微微笑了笑,轉頭眷戀地看了眼身旁的女兒,便回頭看著徐妙音。
見她要走過來,她不可查地微微搖了搖頭說道:“家姐,幫我照顧阿綰。”
說完,手上一用力那把穿透秦戰心口的劍,也穿過了徐皎月脆弱的身體。
徐皎月的口里慢慢流出了鮮血,嘴邊綻開了一抹笑,緩緩地閉上了眼。
徐妙音跌坐在了地上,眼睜睜地看著徐皎月死去,她心很痛,但是卻也知道這是妹妹的選擇,她無力阻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