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出村,迎面就碰上了來送水車的,頓時,今兒買東西去的事情直接打消。
丁雪微姐弟一早就去了田里,丁老頭讓人推著水車零件也直接去的田里,李氏知道他今兒沒進城時,已經是傍晚的事了。
“老頭子,不是我覺得家里的事情比雪薇姐弟的重要,而是我們巴巴地等著,也就一句話的事!”
丁老頭自知今兒自己這事情做不對了,李氏的怨懟,他虛心接受。
“是我今兒沒想周到。”
還想再說兩句的李氏直接沒話了:“······”
再說,就顯得她不知道理了。
“安裝得怎麼樣?”李氏噎著氣,轉移話題。
“才將水輪拼接好,明兒還得折騰一天。”
“那咱的事?”李氏有些不知所措。
當然,這都是表面。
“明兒我進城買藥材,水輪的事交給雪薇。”
“這怎麼成,灌水這種事雪薇怎麼知道。”
李氏還挺高興老頭子選擇了家里,好聽話就這麼說了出來。
然,下一秒,打臉的來了。
“我不懂木匠的那些事,也不是老把式,安裝水輪,灌水什麼的都不懂,留下也沒用。”
“·····”
李氏剛剛揚起的笑就這麼僵在了臉上。
矗丁老頭背后的丁雪微姐弟簡直是不忍直視。
他們這爺爺真是沒什麼情商。
就在丁雪微琢磨,怎麼說能將李氏心頭的傷害點降在最低水平時,李氏剜向她。
“我都不知道該說這孩子什麼好,你這個做爺爺的都不懂的,她卻精通得不得了。”
被無端扎針的丁雪微嘿嘿了:李氏果然不值得。
丁老頭才讓大房孩子們感受了一波堪憂的情商,而李氏那一臉的不舒服明眼人都瞧得出來,不覺得丁老頭能夠再接再厲,卻不想,他們爺爺對他們姐弟的自信心已經到了爆棚的地步。
只聽到一句。
“她們姐弟都像她們奶奶,心思靈透,但凡聽過的,看過的,都能舉一反三。而在姐弟幾人里,雪薇丫頭更出類拔萃些!”
這個奶奶是誰,明擺著不是李氏,丁雪微姐弟只感覺耳邊有什麼東西龜裂,咔嚓咔嚓的聲音,特別清晰。
“雪薇這丫頭不止長得最像他們奶奶,脾性也是最像的,若他們奶奶能活著,定是最喜歡她!”
丁老頭說起亡妻,眼里是漣倦的思念,臉上是遺憾的悲痛,垂頭盯著丁雪微片刻后惆悵地往廂房去。
晚飯都不想吃了。
不可置信目送了丁老頭的丁雪微姐弟,就感覺李氏十指在咔咔響。
第一次,李氏連表面的平和都裝不出來了。
哪個續妻能面對早死的姐姐一臉慈愛?
“大姐!”盼娣有點擔心。
丁雪微挑著眉一句:“明白自己有些什麼劣勢總是好事。”
以前她或許還不懂李氏對她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厭惡是怎麼回事,丁老頭對她的信任哪里來,如今算是懂了。
就丁老頭說起亡妻的眷念,原主便是沒死在水災里,怕也沒法在李氏眼皮子底下有一天安生日子。
“走吧,幫忙去,沒得又讓人抓了把柄!”
在這種,長輩沒死絕,絕對不會有分家情況發生的世界里,孩子們的觀念都十分守舊。
即使明白李氏這個續奶奶,以及二嬸三嬸兩位對自己姐弟厭惡至極,也沒有什麼不好過就分家的念頭產生。
于現在的盼娣三人來說,勤快些,少給人找些話講就是他們唯一能做的。
“真是,爹這是怎麼想的!”
相比李氏,王氏可就直接多了。
被李氏一眼剜了后,矛頭直指丁雪微姐弟。
“見天沒事找事耽擱別人,我告訴你們,家里生意要是被你們影響,看我怎麼收拾你們。”
以往,這種話王氏不敢說,今兒,她也不是隨便說的。
全是李氏的嘴臉給的勇氣。
果然,老婆子對大房孩子是深惡痛絕的。
李氏不出聲,王氏自認拍到李氏馬屁了,跟著就又是一句。
“哪個娃兒不靠家里,真以為有點錢就天下無事了,我告訴你們,最好是少些優越感,別弄到最后連跟家里說幫忙的臉都沒有。”
丁雪微姐弟四人,貌似都已經想到進廚房會遇到什麼樣的對待,一個個都低著頭不說話。
眼瞅王氏還想敲打,李氏在不能裝聾作啞。
說一句兩句是王氏不知分寸,多了,就顯得她這個婆婆治家不嚴,讓兒媳婦什麼話都敢往外蹦了。
“行了,哪里來的那麼多話。”李氏裝模作樣地呵斥。
“娘~您不能總是這麼慣著她們,也就是你太好了,這幾個孩子才能這麼不將你這個奶奶放在眼里。今兒若不讓她們明白這個家不止她們,回頭家里的生意都能讓她們攪黃。”王氏自覺有理。
說到生意,李氏臉色就更難看了。
家里生意都是人家給的,就是攪黃了又怎麼樣?
簡直了。
“家里還有我跟你們頂著,她們姐妹卻只放心她們爺爺,依賴些沒錯。”
李氏這話無疑是將丁雪微姐弟架火上烤。
第一,丁雪微姐弟那麼攀扯丁老頭,是因為嫌她這個續奶奶對她們不好。
其次,大房孩子跟二房三房是有隔閡的。
“別人生的就隔心,怎麼都養不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