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謝,救命,之恩。”
就跟肩胛上的傷是假的似的,他抱拳致謝,丁雪微無理地視線沒能讓他覺得困擾,那遺憾又可惜的目光更沒挑起他什麼好奇心。
愣怔的丁雪微恍然回神。
“別怪我害你受傷就好。”
當時那種情況,若不帶上自己,他能跑快許多。
稍微跟那人拉開些距離,說不得就等來救援了。
別說,她還真真相了。
當時若非她的亂入,今兒的陳遇也就換個比較豪華的地方躺而已。
死不了。
丁雪微很理智,也很清明,陳遇明顯是沒想到她反而怕自己怪她拖后腿,愣怔幾秒后哼哧一聲笑了出來。
他肚腹上有傷,這一笑傷口被牽動,頓時表演起了樂極生悲。
“嘶!”
“該。”
白水寒一點同情心都沒有:“豌豆性寒,你不宜食用。”
“去休息吧,有什麼話過幾天再說,碗筷明兒再收。”他轉頭看向丁雪微,話落,自顧自吃了起來。
丁雪微別的不清楚,稀豆粉胃寒的人不能多吃還是知道的。
點點頭,她退出了廂房。
迷迷瞪瞪的安平抬起頭看了眼房門方位,然后轉向自家師父方向。
“睡你的。”
白水寒低沉和煦的聲音對安平來說就是催眠曲,啪一下落在枕頭上,人又陷入了黑甜。
“都,還沒,恭喜,白師叔。”
話,他說得斷斷續續,沒頭沒尾,意思白水寒卻很清楚。
安平是個好苗子,他這徒弟收得不錯。
明明是個傷患,這會整個人還處于發燒狀態里,這份從容平淡,白水寒實在瞧不過去。
“勸你,別再擴大產業規模了。”
“沒有,極致的,人生,多,無趣!”陳遇神色不變地回答。
越接觸得多,內心越強大,如今的他都已經波瀾不驚了,再經歷些,怕是連人生都得看透。
同樣的話,自家師父早說過。
怎麼能聽不懂!
陷入某些回憶的陳遇淡了笑的同時,那雙時刻含笑的眼趣味閃動。
他畢竟是病患,稀豆粉又越吃越上頭,抬眼掃了他一眼后白水寒沒有再說什麼。
第195章 李氏瞧見種子
休息時已經太晚,第二天男人們又要早早起來,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的張七嬸兒干脆不睡了,當村里各家響起聲音時,她稀豆粉都煮好了。
沒有拿小碗放,她直接用桶盛,張七起來時她都挑著桶出門了。
陰沉沉的天氣來一碗熱騰騰的稀豆粉不要太安逸,而凝固后的豌豆涼粉口感雖然很不錯,但在村里人看來,好吃并不能成為食物被選擇的特點。
天光大亮,一村人全部聚集在喬家門口,在大伙的迫不及待里,老村長終于問出積攢良久的問題。
“那兩桶真只用了十斤面?”
“對。”張七嬸兒斬釘截鐵:“昨兒晚上雪薇說的一斤面十斤水,我覺得太濃稠了些,今兒煮的多加了點,十三斤,各位吃著怎麼樣,有覺得太稀嗎?”
“稀什麼稀,那麼粘稠也能說稀?”白嬸兒心直口快。
其他人噎下相同的聲音。
“要是在加點水,一斤豆子得吃出五天去!”秦老大感慨一句。
大伙再次將聲音咽回去。
一斤豆子至多加五六斤的水,再多,吃著就是喝水了。
這豌豆粉卻不同,明明加了那麼多水,卻滴水不見。
一頓一斤的量算著,十五斤的豌豆粉不得吃五天去?
“大家覺得怎麼樣?”老村長問向眾人。
怎麼樣?
能吃飽就是好樣的。
--“村長,咱們早些出發,早些將豆子買回來。”
--“各家不都有些豌豆,我們去城里,女人們在家先碾著,不說吃一斤豆子吃五天,至少能在熬不住時添補些!”
--“此去,應該能見到村莊,先碾點吃著,剩下的回頭再說,應該不成問題才是。”
--“面粉容易吸水,各家至多拿一半,一家三四十幾的量,今兒就是不休息也碾不出來啊!”
從這豆子面怎麼都要帶,到時間緊迫,眾人是越說越遺憾。
眼瞅男人們都開始安慰女人們了,老村長連忙將張七嬸兒告知的辦法說出:“帶部分勞工們進城,各家將豆子買了后,將需要碾成面的送去給勞工們,下午,你們休息,我帶人在城里碾豆子,女人們收拾行李。”
村長說出張七嬸兒告知的辦法,之后又填補上自己的想法。
“此去不止勞累,相熟的人多些,意外也能少些,各家媳婦能回娘家的早上都回趟娘家。”
一個勞工多少錢,用一次別人家的碾子得花費多少根本就不用村長再告知。
且不管一斤豆子是否真能多吃三天,就憑吃著感覺不到水,能讓人每天都吃得飽足些,這面就一定要碾,至于碾多少,全看個人意愿。
各家男女一頓討論,最終決定下來。
而事情談妥,一個個心頭冒出的就只剩對丁雪微的感謝了。
昨兒才去鄰近的村子告知了竹蟲的事,今兒又將稀豆粉教出去,而這些都是為了大家。
--“雪薇,你的好嬸兒絕對不會忘記的。”
--“雪薇丫頭,伯娘話先撂這里,今后,但凡你用得著伯娘,伯娘絕對不會推諉。”
--“雪薇,謝謝的話翻來覆去也就那一句,多的嬸兒就不說了,今兒還是謝謝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