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光一轉,落在老板身后柜子上的青花瓷瓷器上片刻,心頭的價錢又提了提!
青花瓷價高,卻有價有市,若非她不愛張揚,能給家里勞工們都備上青花瓷大碗。
能進當鋪的,品質上肯定不一般,可這個好也只對于一般青花瓷器。
心頭轉了句回頭來買幾件,丁雪微擠出副割肉的表情。
“老爺爺,這是小子家的傳家寶···”
嘚啵嘚的,丁雪微又將祖上做生意,來去西域,家道中落需要錢東山再起的冷飯炒了。
許久,兩鬢斑白的老者抬起目光。
雙眸里滿是疑惑:“西域人什麼時候燒出的瓷器?”
丁雪微:“·····”
她哪里知道西域人燒不出瓷器!
想想,很快釋然。
現實生活里,歐洲為了這片瓷不是折騰了很久,直到清朝時期才將他們覬覦了幾百年的瓷器燒制出來。
西域相對于現實世界里是中東地區,盛產玻璃。
瓷器,從這老頭的疑惑眼神里就可以看出,相當于大夏的琉璃。
“小子只知道這只湯盆是祖上傳下來的,西域人什麼時候燒出來的小子不知道。”
一米三幾的個頭,在同齡女孩里也是矮子,更不要說跟男孩比。
穿著男娃衣裳,化著丑妝的丁雪微,瞧上去不過七八歲孩童的大小,這微偏著頭的無辜模樣實在惹人。
老掌柜收回目光。
“祁老。”
中年小心翼翼地叫喚。
老掌柜微偏過頭看了他三秒,這才稍稍偏開身子,讓中年上手。
“很輕,不要蓄力。”他提醒。
即便他話說在先,青年在捧起湯盆時還是差點出了意外。
超乎他預料太多。
煞白著臉色,他瞠目屏息地看向一頭冷汗的老者。
“···不到三分之一。”
“···應該是五分之一來的”
兩人緩過來后打啞謎。
中年又將目光落回到手里捧著的瓷器上:“這般輕薄,應該不是湯盆才對!”
老者沒再出聲,但意思很明顯。
丁雪微小心地觀察著兩人的舉動神色,確定這兩人拒絕不了這個瓷盆,插上句嘴。
“是湯盆,西域人的湯盆,他們秋夏時喜食冷湯。”事實上,這湯完是韓式,底下還扣著微薄專用的字樣:“當然,也能盛熱湯,不過就是燙些而已。”
“有開水嗎?”丁雪微表示要試驗給兩人看。
兩人:“·····”
他們都不覺得,最終擁有這件瓷器的人會拿它盛湯,但弄清楚還是有必要的。
當然,如果有前車之鑒的話。
“之前可有試過?”老者詢問。
丁雪微點頭:“用過的,很好用,容量很大。”
事實上,這個碗是新的。
居于經驗,丁雪微不覺得這個碗經不起驗證,在中年提來一壺開水后便嘩嘩往碗里倒。
老者猛的張開嘴,卻因她的篤定噎下到口地可以了。
就這麼,兩人在心驚膽戰里看著她倒了滿滿一小壺的開水。
湯碗是十四寸的,真心大,而水壺是尋常燒茶水的小茶壺,全部倒干凈也就大半碗。
試探性地,丁雪微摸向碗邊。
“很燙。”
熱水有多湯自是無需她說,兩人卻緊跟著伸出手。
試探的,碰了又碰。
“這個湯碗,我們家也就前些年不方便時用過它,我爹說,盛滿湯的碗好不好端不重要,這個碗,不會有人舍得端上桌。”
“·····”
兩人默然。
話是這麼個話,可他們做買賣的,不弄清楚了,哪里敢隨意定論。
“小公子想怎麼典?”
“有些什麼方式?”丁雪微落落大方地問,不過,眼神里有些試探的意味。
明知故問。
老者眉峰幾不可查地跳了下。
“咱典當行業就兩個規矩,活當與死當,活當的,瞧你需要多少,死當的,看我給多少。”
“小公子家既是需要錢財重振家業,活當自是不可行的,這死當嘛,老朽會盡量給個好價錢。”
活當怎麼個需要法老者沒說,死當還得看他愿意給多少···果然,干這行的人,都是心狠的!
“一千五百兩黃金。”一萬五千兩白銀。
丁雪微并沒像老者歷來經歷的典當者一般小心翼翼地詢問價錢,而是直截了當地給出自己的價錢。
在此兩人鎮守店鋪這麼多年,這種情況還是頭回遇見,一時,兩人都有著愣怔。
太意外了,意外到他們都不會反應了。
“一千五百兩黃金,少一兩都不賣。”
“···小公子。”終于找回聲音的老者很是無語:“這里是當鋪!”
“當鋪銀子多。”丁雪微表示知道。
之所以會進這里,沖的就是他們手里的錢。
“老爺爺不用嚇唬小子,小子明白這個湯盆的價值,一千五百兩黃金,少一兩都不行,老爺爺若是覺得貴了,小子找下家就是。”
說罷,也不給兩人交流的時間,直接掏出五個銅板:“水錢。”
路邊一壺開水也就一文錢,給五文,已經夠多。
丁雪微啪一下拍了銅板,便去端湯碗,老者看她動作,心都差點沒從嘴里跳出來。
那瓷多燙,他指尖現在還是疼的。
燙到自己事小,摔了事大啊!
“別激動,你既進了咱這門,那咱就耐下性子好好談,這湯碗,老朽要,不過···”
“一文不少。”丁雪微打斷他:“老爺爺想講價,那就不用與小子說了,這偌大的府城,能毫不猶豫掏出一萬五千兩銀子的人多得很,而這湯碗送進京,能賣出多少個一萬五大家都心知肚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