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肯定是想忽悠人,忽悠咱。”有人小聲說。
看樣子還真有那麼點意味,有人提議:“要不,我們分成兩路,跟著。”
一些跟著去衙門,一些跟著去醫館。
丁家外縣人的身份太讓人放心不下,舉動更是迷惑,人群很快分成兩股,一股將傷者搬上車,一股送著人去衙門。
這會已經不早了,衙門里已經沒什麼人。
值班人員一瞧丁家爺孫,眉頭不由自主就是一動。
他們背后跟著的民眾太多,爺孫倆臉色還很不好。
“這是?”值班人員上前詢問。
丁老頭很是無奈地將事情經過說了出來。
“是認識的?”值班人員問。
丁老頭很是無語:“說不得認識,在她出事之前也就見過兩面,之前我們帶來的吳老與她是街坊,我們一家三口與吳老出門時,她上前問了一嘴巴,之后便是從衙門里出去沒多會時,那時,在路上被吳老的堂弟攔住了去路,她去通知了吳老的堂弟,說了吳老要隨我家回城的話!”
能在衙門里當差的人怎麼可能會有腦殼不靈光的。
丁老頭這話,是一聽就聽出了問題關鍵。
人可能是吳老那個堂弟打的。
親人遠走,怎麼可能不通知。
送別又怎麼到了攔路的地步。
不過報訊,又怎麼可能會出意外。
丁老頭說的,差爺毫不懷疑,丁家如今的地位,要收拾一個人根本就用不著自己動手,更沒必要將自己卷進壞事里。
“我讓兄弟去請這吳家。”
“他們家具體在哪里草民并不清楚,吳老應該很快會來。”
“··那先喊幾個兄弟回來。”
弄不好得出人命的事兒,衙役并不敢大意,有關丁家的就更是。
很快,衙門里亮起了燈,縣太爺再次與丁家爺孫見面。
別說丁老五,就是丁雪微都有些不好意思了。
“這吳學究瞧著也不是會惹事的。”
他這是想要知道些內幕。
吳家總歸要得罪了,這種情況也容不得自家畏首畏尾,丁老頭大致地說了吳家情況,吳家那位表白與衙門里人員有來往那一出他倒是沒說。
丁家會請這樣的人去坐堂,縣太爺明顯是意外的。
以丁家如今的地位,稍微有些心眼的學者應該都會為其低頭。
“子不語怪力亂神,但一位連家里是非都調節不了的人,實在不適合為人師表。”
學者多自傲。
縣太爺這話是一點毛病都沒有。
問題是,他的好意丁家爺孫還不能拂了。
“家里條件不好,環境也不行,實在是不敢生出過多心思。”
“···本官有位同窗,幾年前還在府城書院授過課業,回頭與你一封書信,你去問問。”縣太爺琢磨了下后心思一動。
講真,這位大人丁家爺孫都不是很瞧得上。
他的同窗,實在不感興趣!
“多謝大人,讓大人操勞了。”丁老頭不得不呈這個情!
衙門里的官差辦事都有一套自己的經驗,在通知縣太爺,喊同僚去時,也同時有人去了同濟堂,當吳老帶著人往吳家去時,衙差已經將那位大夫跟丁老五領回來了。
聽了匯報,縣太爺眉頭緊鎖,被吳老帶來的老兩口則眩暈恐懼。
“大人,您一定要為草民家做主啊!”老者人趴伏在地,義憤填膺:“大人,草民一家安安分分,從未得罪過人,草民這媳婦兒可憐啊!”
“求大人做主~求大人為草民兒媳討回公道~”老婆子哭天搶地:“肯定是吳學究···”
“求大人做主。”老者猛地直起身,聲音異常洪亮。
老婆子的話音完全被覆蓋。
端坐高堂之上的縣太爺眉峰一挑。
“肅靜,是非曲直,待人員齊全再說。”
老婆子還想說什麼,身邊老頭拽了她一下。
“聽大人的。”
老婆子噎了噎,抹了淚。
跟著的一連串,瞧丁家與衙役那般熟稔就覺得事情不會是他們心里的結果,悄咪咪的,有人偷偷擠出了人群。
事情若如丁家所言,攛掇過人收拾他們爺三的能有什麼好果子吃?!
至少,沒人認為自己被冤枉后還有什麼大度可言。
心頭有鬼的人悄悄跑了,自認沒過于出格的好整以暇。
當吳老爺露面時,衙門前已經擠滿了人。
相對丁家在大堂之上的從容淡定,相對吳老的自然無愧,這吳老爺內心可就復雜多了。
他就想給那婦人一點教訓,不過就踹了幾腳,揮了幾拳而已,怎麼可能要死了,而受傷那麼嚴重的人,又怎麼可能那麼恰巧地倒在丁家的馬車前。
吳老爺怎麼想都覺得這是丁家給自己下的套,怎麼想都覺得丁家在收拾他。
“大人,草民冤枉~”
一上堂,吳老爺便大喊冤屈。
有人懷疑指證,自然也有人辯駁解屈。
在開堂進入流程后,吳家老爺是滴水不漏的摘取自己,明里暗里地說那婦人想要訛詐。
丁家不是他能得罪的,自己在衙門里的人手根本就救不了自己的急,不將事情推給婦人身上,難道還承認是自己打的?!
第434章 丁老二來
吳老爺的圓滑善辯,丁雪微是佩服得五體投地。
自己父子羨慕嫉妒侄兒堂兄,打壓算計變成了歷練雕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