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知道安平為什麼會那麼聽我的話嗎?”
在婉儀的撕心裂肺里,丁雪微平淡的問向王遠肖寧。
兩人都沒見過盼娣四小只,怎麼可能知道安平怎麼會那麼聽話。
當然,丁雪微問這話的用意,不用懷疑。
抱著婉儀的肖寧立馬附和:“小姐是怎麼讓少爺聽話的?”
“打呀,不聽話就打,不啰唆地打,我可沒耐心哄人,更懶得掐人這種不痛不癢的小把戲。我都是直接用棍子打的,一棍子打下去,那麼寬的痕跡,十幾天都不會消腫,要好了傷疤忘了疼,那就接著打,一直打,打到他我說一,他不敢說二為止···”
在打安平這件事上,丁雪微明顯是有經驗的,吧啦吧啦就是不停,聽得肖寧王遠兩人都差點懷疑她就是這麼棍棒教娃的。
婉儀原本嚎哭的聲響隨著她跌宕起伏的步驟減小,當丁雪微陰沉沉地讓王遠去砍一段小臂長的木棍回來時,可憐巴巴地求饒。
“大,大,大姐,大姐,我聽話,婉儀聽話,你別打,別打婉儀~”
小姑娘還挺得她娘真傳的。
能屈能伸。
“你之前踹我,之后又罵我,不打幾下怎麼可以。”丁雪微摩拳擦掌的,好似許久沒有打人,手癢。
婉儀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搓手的動作,瑟瑟發抖。
“我,我不是故意的,你兇我娘,我才,才踹你的,大姐,要不你再踹我一腳?”
小姑娘CPU都燒干了,這才想出折中的法子,不過,挨打挨踹什麼的還是最好不要:“大姐,是小姑教我的,都是小姑教我這麼罵你的,是小姑說你是壞人,你是鬼怪,會吃人,我才害怕的。”
“大姐,你罵小姑去,都是小姑的錯,都怪她,都是她的錯,是她壞,是她把我教壞的,她才不是好人,你打她去。”
“···一邊兒坐著去。”丁雪微生出股厭惡感,這娃兒不止能屈能伸,還甩得一手好鍋,挑撥得一嘴:“別叫我大姐,叫雪薇姐。”
丁雪微太會嚇人,小姑娘是徹底被唬住了,別說叫雪薇姐,就是叫老祖宗,她也沒二話,乖巧地,她到一邊坐下。
放下孩子回過身來的肖寧詢問。
“是否將清音兩位喊回來?”
在他們看來,丁雪微不管說得多難聽,到底還是顧忌家里人的,婉儀這丫頭再怎麼不乖,她既接受了她,就會對她負責。
到底不過四歲半的人,還是需要照顧的。
“我會盯著她。”丁雪微可不會把人供起來。
眼神一掃,小姑娘肩膀一瑟,扯著嘴露出八顆牙。
“融兩片膠。”
生膠膠鞋穿著挺舒服的,膠底磨損也還行,就腳上穿的這種厚度,在林子里跑個兩三天不是問題,可跑跑跳跳不能摔跤,不能蹩腳。
摔倒還有救,蹩腳,呵呵,只能光腳回來了。
鞋底與鞋面直接分家!
“我去換個鞋。”
之前,沒有硫化之前,她還想拿一個橡膠的生產銷售許可什麼的,現在,完全沒有心思了。
要不是自己想要些膠鞋,今兒絕對不會繼續搗鼓這鞋底!
硫磺味是真難聞!
也確實毒,她不想為了錢少活幾年!
木屋這邊有丁雪微的鞋子衣裳,舊鞋子舊鞋都被拿到這邊來了,下地時換腳的。
也得虧有這節儉的習慣,不然今兒還得跑回去一趟!
丁雪微惦記著硫化膠的可用性,動作那叫一個快,而王遠肖寧怕再來一次中毒,挑選了向風的位置安置爐灶。
硫化后的橡膠并沒硫化過程里臭,而硫化過的橡膠相比生膠來說不止收斂了粘性,也更具彈性,延展性,韌性。
來回抹了五回薄膠的雨衣成功脫模,那猶如廚用保鮮膜厚度的防水衣雖然不夠結實,也多有過度拉伸快破的地方,但這般簡易的雨衣做法是能夠的。
她原本想要壓制一片式燙接雨衣,也就是那種做出模具,將雨衣塑料一次壓成,然后用熱力融接的方式,鏈接袖子的縫縫。
如今看來,下雨天少出門才是王道。
她不想要了的東西,也就沒有繼續試驗的價值了。
“肖叔,你能給我做個靴拱嗎,我想弄個防水靴,最好能是一套,鑄鐵模具那樣的,不用驚喜,咱今天就試試。”
“奴才盡量。”肖寧領命。
雨衣的說明力足夠,肖寧二話不說點頭,也得虧他出生農莊,不然這斧頭活還真沒辦法滿足她。
肖寧這一點頭,丁雪微連多余的說明的話都收了回來,轉口又使喚王遠。
“王叔,給我找一塊席子,細膩些沒有毛刺的最好。”
王遠馬上行動。
今兒硫化出來的膠片足有十斤,能讓丁雪微折騰不少動作。
在肖寧搗鼓靴子模具之時,她與王遠將剩下的全部膠液倒到了席子上。
這竹席并非拿來蓋作物的粗劣貨,而是王遠睡覺用的精細產品。
京城一路帶過來的,別說毛刺,都快胞漿了!
將膠液倒在席子上后,快速鋪平,過水。
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,一片寬不到九十五厘米,長不到兩米,厚不過三片指甲蓋的薄膜完成。
整片將薄膜扯下來的王遠都有些不敢相信。
“丁·婉·儀。”
眼角余光瞧到偷偷移動到路邊想要跑路的婉儀,丁雪微一字一句地沉聲點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