順手牽羊這種事兒,丁雪薇沒怎麼做過,她就那麼一次經驗。
可,看,她沒少看。
那些大女主的空間或系統爽文,對這個成語的解釋可謂面面俱到,滴點不漏。
于是乎,在心思涌動的瞬間,一系列的操作順序便形成。
黎明前夕的黑暗里,一丑不拉幾,粗布爛衣的小男孩點亮火光,很快,被潑了油的幾輛馬車燃起了熊熊烈火。
待火焰滔天,火舌連卷,不停試探周圍,她這才轉身。
深吸一口粗氣,壓低聲線,大喊出聲。
“走水了~走水了,走水了~”
火,真心是封建農耕時代人們的噩夢。
聽到著火了,那原本看守場地的侍衛都頭腦打結。
“哪兒走水了?”
原本就有些迷糊,被瞌睡蟲折磨得困倦的兩人愣怔開口。
“車輛,車輛著火了。”丁雪薇急得跳腳:“快啊,你們快些,好多,已經燒起來好多了~”
兩人被她的急切感染,都沒有清空場地里哪里冒出來小孩的想法,下意識的就提著大刀往場地內跑。
輕輕松松調虎離山的丁雪薇沒有就此隱沒在黑暗里,而是一路跑一路喊。
“走水了,走水了,停放場地走水了,車輛走水了,海貨被燒了~”
那停放場之大,貨物之多,除了丁雪薇這個外來者,義勇寨上到寨主,下到廚房打雜,那可都是清楚的。
天黑,做了偽裝,再加上有空間這一作弊神器。
丁雪薇的膽子那叫一個大。
不遮不掩,她就這麼大剌剌地穿梭在義勇寨里。
巡邏隊聽到聲音靠近,都還沒發聲詢問,她就倒豆子似的狂噴,末了,還理直氣壯地讓人去救火。
義勇寨的守衛們,抓過半夜翻墻的宵小,追過潛伏多時的官差。
卻從未遇到過見著他們不跑,反而迎上來求救的。
更別說迷迷糊糊,還處于夢境,沒有睡醒的。
義勇寨亂了。
在大部分人往處于寨子前方位子的停放場救火時,胡亂闖到后方牲口棚去的丁雪薇,又添了把火。
在牛馬的嘶鳴里,她接連解開韁繩。
嘶鳴的牛馬動靜太大,亂奔亂闖的幸運兒也成功從山寨后方逃至前方。前邊,聽到動靜,正想找人問話的老寨主,一回頭,瞧見的,就是映照半個寨子的火光。
牛馬與糧食都是山寨的重要戰略物資,寨子前端雖然有很寬闊的空間,能夠將劫持而來的貨物堆放在這里,可牛馬與寨子里長時間所需糧食卻被藏在寨子的最深處。
順應山勢而建的義勇寨,站在寨子前頭的廣場,很輕易就能看到最高處的倉庫。
牛馬棚離倉庫不遠,牛馬棚起火,倉庫絕對是下一個目標。
“調虎離山,這是調虎離山~去庫房,庫房~”
老寨主被氣到顫抖,指著寨子后半部分下達死命:“不管是哪方人馬,都給老子翻出來,老子要將他千刀萬剮。”
烏泱泱人群,就這麼集體奔向寨子后方,而處于牲口棚里的丁雪薇,發現一處修建獨一的馬廄,馬廄里的二十多匹馬,匹匹都壯碩高大精神飽滿。
“本不想要你們的!”
她沒法隨心所欲的將馬匹送到空間里的各處,空間食堂樓里還碼放著大量物資,說真的,若非這一馬廄的馬匹都好得讓人無法拒絕,她是不會升起讓它們進入空間想法的。
“走嘞!”
連人帶馬的身影消失,下一秒,丁雪薇將馬匹送到飲料箱子碼放出來的過道里。
緊跟著她找了捆繩索,在馬兒因突然置換的場景懵眼時,一繩捆子抽打上去。
毫無懸念的,馬兒受驚嚇,揚蹄向前,就這麼,在她的注視里轉出了食堂。
這一馬廝的馬匹實在太好,一邊飼料棚火苗太旺盛。
顧不得跟出門看看它會不會下樓梯,丁雪薇連忙轉出空間,之后,如法炮制的將剩余送進空間。
有一匹領頭,后頭進入空間的一鳴叫,它們就相互呼應,在將這個馬廝里的最后一匹馬兒扯進空間時,都不用她甩繩索了。
樓下與樓道里馬匹的嘶鳴聲,便引導著它走向同伴。
這麼順利,丁雪薇都想將整個牲口場的牲口都帶走了。
可惜,火勢已經沖天,怕是已經被人發現了。
強制收起發財大剪刀,她老實去解緊栓的韁繩。
“救火啊,快來救火啊,牛馬場著火了~牛馬跑了~”
又一次,丁雪薇扯起了嗓門。
第一位趕到牛馬場的大漢,驚險異常地躲過一頭壯牛。
呼吸之間,急切的求救入耳,緊跟著,看到的就是一瘦小扒拉韁繩的人影。
“人,人在里頭,那人在里頭,他想將牛馬牲口全部燒死!”
丁雪薇又一次故技重施。
毫無懸念的,這位漢子又被成功帶歪了。
“放馬,先放馬。”
交代她一聲,直接就越過她跑向牛馬場最里頭。
牛馬場到處都是干草飼料,恰巧一陣強風吹過。
嘿嘿,根本就不用丁雪薇在作妖,離火光沖天的飼料棚最近的幾處馬廄驢牛棚,就這麼點燃了。
“救馬,說是先救馬。”
牛,馬,驢。
孰輕孰重,義勇寨的老小都清楚。
大部隊趕到時,身強體壯地搶救馬匹,老弱孩子負責牛驢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