動不動手,只在于過路人身上手上,有沒有他想要的東西,給沒給夠過路費。
而之前的義勇寨衙門都不放過,又何況后來的。
只是這位寨主野心明顯大,不停招兵買馬。
直至今日,義勇寨早改頭換面,木制的圍墻變成了厚實的城墻,原本不過幾十人的寨子也擴建成了有上千戶人家的堡壘。
寨子里分工明確,規矩繁多,儼然就是一個小世界。
不過,在嚴謹的地方都有八卦之人。
最早在義勇寨扎根的一批,普遍地位高,本事大。
在丁雪薇的暴力彩虹屁吹捧下,幾個婆子連老寨主的八卦都給她倒了出來。
“張奶奶。”
瞧見那熟悉的身形,丁雪薇甜滋滋地喊,下一秒,手里的瓜子包送到了老婆子面前。
“我娘悄悄給我的。”
她煞有介事的眨巴眨巴眼。
身形福泰的婆子接過瓜子包,不客氣地抓了一大把。
當瓜子個頭映入眼簾,她詫異。
“這瓜子好大顆!”
“這瓜子不止大顆,還好吃,你嘗嘗。”
焦糖味的瓜子,她的最愛。
看戲,當然要自己最喜歡的嗑瓜子。
“甜的哎!”
張婆子驚詫。
丁雪薇明亮的大眼慌亂一閃而過,淡然,那是做給這婆子看的。
果然,張婆子左右觀望了兩眼,將丁雪薇帶著往西走。
雖然同樣是寨子里的人,可各人的貢獻度分到的東西是不一樣的。
你有的我不一定有,我有的你不一定碰得上。
不,要臉的饞嘴婆娘寨子里格外多,兩人不躲著些人,到嘴的絕對沒幾顆。
托這張婆子的福,丁雪薇被她帶著擠進了人群之中。
她坐在張婆子腳背上,張婆子坐著她的小馬扎。
她們在最前排。
被特意建造的法壇呈圓心,體積很大,差不多三百來平方。
圍繞著法壇的,除了老弱就是婦人。
成年男丁,整個法會場都沒有。
他們被派遣到了各處分壇,時辰一到,將在各處用血,祭的方式將那駭人的妖物逼到主壇這邊。
今早,聽到這聽著似乎很靠譜,實則完全忽悠人的除,鬼,之法,丁雪薇就一個想法,這清虛道人很會忽悠人,很會做場面,而那一水十一個神婆,很懂得利用義勇寨人的恐懼心理。
本來,這種事該一人一人表演的。
可義勇寨不是她們能忽悠的。
濫竽充數的一不小心就想出了這種辦法,正巧,老寨主也急著看結果。
這些天,他們放走了太多肥羊,除去他們義勇寨不知喂飽了多少山寨!
“時間到,開壇~”
神秘兮兮的清虛道長揮舞著桃木劍,拉開法,事帷幕,而丁雪薇與張婆子的瓜子正好嗑完。
丁雪薇拿的本就不多,兩人吃時還竭盡所能地將瓜子皮上的味道嗦干凈,再來,張婆子很會挑位置,周圍幾個就是聞著香味也沒伸手討要。
“張奶奶,我回去再拿點。”丁雪薇意猶未盡似的,那法壇上各顯神通的種種顯得吸入人又沒有那麼大魅力。
畢竟她是個‘沒有’看到某些場景,連聲音都因瞌睡太好而沒聽過的幸運兒!
“回頭再吃,先看。”
兩人的交流太多,便是看著丁雪薇眼生的小媳婦也沒多問,在丁雪薇的遺憾里,目光又一次轉回法壇上。
可能是現實衍生的世界,驅,魔,攆,鬼就是那一套。
道士玩火舞劍,神婆燒香請愿。
“那是,來了嗎?”
在一神婆猛然抬起頭,表示自己已經不是自己時,丁雪薇輕輕的戳上張婆子膝蓋。
張婆子正緊張著,讓她一戳,差點沒跳起來。
后轉著頭,與張婆子四目相對,張婆子是想罵她一句不是,不罵也不是。
“看著。”
“哦~”
說實在的,丁雪薇還挺好奇她們的本事的。
在現實世界里,確實有那麼些科學沒辦法解釋的不是。
或許,她們能知道自己的來歷呢。
丁雪薇怕嗎?
她不怕。
過去的她沒做過虧心事,穿入小說里的她盡可能地讓自己做好人。
如果這樣的她還得被人挑出來說事,那問題絕對不在她身上,而在別人身上。
丁雪薇坦蕩蕩的,這些神婆與道長也確實不過沽名釣譽。
一番法,事完成,她這個來自現實世界里的魂魄屁事沒有。
“張奶奶,你說,寨子里的人會得報應嗎?”散會回程的路上,丁雪薇偏著頭,一副的心事重重。
張婆子聽到她這話,臉色不是很好看。
不過,還是回答了她:“咱也是不得已,誰有飯吃還能干這種活兒!”
“可我們現在不缺飯吃了啊。我娘說,我家去年分了好幾十兩銀子的東西,之前幾年的存款加起來能在城里買個小間。”丁雪薇繼續她的天真無邪。
義勇寨以效績安身立命,做得多,得的也就多了。
以丁雪薇的說法,她們家就她爹出力,她娘還有她們弟妹都只管菜地里的活。
有更好掙的錢,誰去翻地,負責種菜的人在義勇寨是最不受人待見的。
也得虧丁雪薇能說會道,小嘴兒甜又知道怎麼讓人開心,不然,就身邊這提過百十來枚腦袋的惡婦,第一個不給她好臉色。
“你們一家四口,擠一個小間,那是人過的日子?你爹出身寨子里,你們也都沒有戶籍,出了寨怎麼過活?再來,人活一世,總要不枉此生,舉頭三尺的神明要理解世間百苦,又怎麼會有咱寨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