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這話一出,其余少年均都挑了眉。
這·丫的忒不·要臉,可這話他們聽著怎麼就這麼舒服呢。
衛玨大哥的師妹,不就是衛玨的師妹,衛玨的師妹,不就是他們的師妹?!
“我大哥,你不陌生。他的師妹,你覺得是需要我們給見面禮的?”衛玨沒去管其他人的心思,拉回視線,問少年。
在一群人里,這位與他關系更緊密些,接觸最多。
對方什麼心思,他不說一看一聽就懂,但猜測得到大概。
深吸一口,他目光一轉,又回到方才的位置。
對方眼神自然地就跟著拉遠。
然后,那志得意滿的笑就這麼僵在了臉上。
衛玨目光聚焦在屋側的多寶架上,那橫置的多寶架巧妙得很,進門沒有四下打量的都不容易發現。
他,若非站得巧妙,根本就不會在那一收眼時拽住目光。
兩人表情太過明顯,明顯到其他少年下意識跟著轉移視線,然后,在沒看到什麼特別時起身站到了兩人身邊。
多寶架很簡樸,與這莊子給人的印象一致,架上,并沒有寶貝,也無巧妙裝飾,有的不過一個個茶罐與茶具。
大小不一,顏色形狀材質不同的茶罐,茶具。
滿滿一架子。
其中有兩個罐子,一套茶具是琉璃的,琉璃皆是透亮超薄的極品,茶罐里頭的茶葉清晰可見不說,透過茶盞還能看到茶盤的顏色材質。
能用這樣精美,精貴瓷器,琉璃器具盛放的茶葉怎麼可能不好。
默默地,人群轉頭,看向各自放下的茶碗。
工夫茶一般是朋友喝的。
三五個友人圍坐一方,品茗閑趣。
蓋碗則為待客專用。
一人一碗,解渴足夠,不喝也不會失了禮數。
“沒人會將茶葉放在中堂卻不待客吧?”一個頭略矮,身形微胖的少年開口。
一不小心喝了半碗茶的其他人:“·····”
應該不會。
方才喝茶時升起的,居然比自家茶水好喝的想法并非沒由頭。
微胖少年盯了會茶杯,回頭又看了眼多寶架,然后,快速奔到座處旋開碗蓋又快跑到奪寶架子前開蓋。
這小子,家里就是做茶葉生意的,對茶,那絕對有話語權。
突然的意外讓他連禮節都忘了,而其他少年,或忽略,或沒轉過彎來。
“就是它!”
少年很快找到目標。
他手里的罐子,在幾個茶罐里并不算出挑,里頭的茶葉卻半點層次不低。
“若我沒看錯,這是年前驚鴻一現的高山云霧。這茶,當時拍出了二十金一兩的高價。”他怎麼會知道價錢,又哪里來的底氣,不言而喻。
眾人只見他小心翼翼地將罐子放回去后,轉頭品茶。
他是有幸見過,卻沒能一嘗。
在此地,雖都有良好出身,可有些東西是可遇不可求的。
一時,連衛玨都好奇了起來。
那高山云霧,別人或許沒喝過,他卻喝了不下五回。
家里老爺子就有一罐,大哥送的。
第一次炫給他,讓他嘗過后,他便惦記上了。
不過,老爺子小氣,這麼久也沒讓他喝幾回。
在清理空間種植植被時,丁雪薇發現了茶樹。
品類有七種。
相比藥材,茶葉更好銷售。
于是,她們便轉移了一些去福妞空間繁育。
什麼高山云霧,毛尖,牡丹,都是她看著包裝茶給安裝的散裝名。
雖說茶葉的品類不對稱,曬炒什麼的功夫也不地道,可茶葉好,也沒人見過,喝過,品不出瑕疵。
什麼東西能夠大量入市,什麼又得饑餓營銷,丁雪薇心頭清楚。
這茶就是那種少才能賣高價的。
于是,一年千斤的各種茶品就被追捧了起來。
幾千斤的茶,看似不少,實則不多,他們并不只在京城銷售,售賣也不直接,而是入拍賣所,一份茶葉的量不多,拍賣時間還不固定。
能不能喝到福妞空間里的好茶,不止得有閑錢,還得有運氣。
丁雪薇不知,自己離開后,中堂里的少年們居然專注起了茶水,只是在聽了衛鈺的解釋后沒好氣一句。
“我信你倒是我的錯了?”
“不是。”衛鈺可不敢敷衍。
面前小姑娘的脾氣可不小,一個弄不好,接下來的生意可能會不好做。
“你一貫謹慎,我以為,你會去了解我們。這不,那天你突然那麼說,我一下子不知道怎麼說好了。怕你惱羞成怒,這不是在后來更不敢提了。”
認為丁雪薇會去了解的我們是他跟誰誰誰,那天又是那天,什麼事兒能讓之惱羞成怒,兩人是心知肚明,根本就不用多說。
“···現在,你家人能接受我不?”丁雪薇臉色一變再變。
衛鈺意外。
“你沒見過阿玨。”
這話并非問句,而是肯定。
丁雪薇抿了下嘴:“是沒見過。”
說不明白就不說了。
“今天看著不錯。”
衛鈺:“·····”
男婚女嫁,人之長青。
兩人之間,也從來都是這種直白的說話方式。
不知維護,此刻卻有些不舒服的感覺。
“你還小。”
“不小了,年后就能相看了。”丁雪薇遽然升起一股茫然感。
男主都還沒入軍,福妞更小,三人能產生糾葛的時間不說七八年,至少五年以上。
她,已過了十三歲生辰。
在這個女孩十五六就嫁人的世界,別說晚婚,便是挑個自己喜歡的都不容易,何況還一早被老男人給惦記上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