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顧漾沖上去又是怎麼回事?!
周圍都是警笛聲和眾人嘈雜的聲音,橋上的車輛都停了,不少人遠遠圍成半圓,對著起橋梁護欄邊的方向或是指指點點,或是拍照錄像。
而半圓的中心,緊挨著橋梁護欄的是一個有些瘋癲的男人,他身子半傾向橋梁下面,一只手伸了出去,抓著一個兩三歲女孩嫩白的手臂。
女孩搖搖欲墜,在她的身下是波濤洶涌的江面。也許是因為拉扯得疼痛了,她此刻哭哭啼啼鬧騰的厲害。
警察們保持著一定距離圍著那個男人,警惕地注意著那男人的舉動:“別沖動。”
在警察身邊,還有一個頭發凌亂的中年女人,此刻滿臉淚痕,卻目眥欲裂地盯著那男人,聲嘶力竭地質問著:“那也是你的女兒!你怎麼那麼狠心?你放開她……我不離婚了……”
她顯然已經喊了很久,聲音都啞了,眼睛也紅腫得厲害。
那個男人顯然有些精神失常,那女孩嫩白的手臂都已經被抓得發青了,語氣躁怒:“別過來!再過來大不了我們就一起跳下去!我不就是喝醉酒打了你兩下嗎,都跪下來求你了,你還非要跟我離婚,你說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,這小崽子是不是也是別人的啊?
臭娘們,讓我活不下去,那就全家一起活不下去……”
顧漾跟著為首的警察說了幾句話,警察猶豫地看了她一眼,又看了那邊的男人一眼,最后點了點頭,提醒了一句:“別激怒他。”
顧漾答應后,就朝著那橋梁邊的男人走了過去。
那男人警惕地看著迎面走來的漂亮女孩,抓著女兒的手往下了一些:“別過來!”
顧漾腳步輕緩,長裙迎風微動,面上帶著溫柔的笑,看起來親和而沒有攻擊力。
她時刻注意著男人的神色,一點點地拉進距離,最后在距離那男人兩米處停住了腳步。
男人緊繃的神經這才稍稍舒緩。
顧漾判斷出來這是他的最小容忍距離后,就沒有繼續往前了,因為再往前那男人就有可能狗急跳墻。
她剛才已經跟那女人和警察了解了這男人的簡單情況。
這人名叫賀強,是個家暴男,每次酒醉或者有什麼不如意就打老婆。每次打完后,他老婆鬧離婚,就低聲下氣甚至跪著道歉,他老婆,也就是那邊哭腫眼睛的那個女人,出于孩子、家庭和各方面原因考慮,最后都原諒了他。
可家暴只有零次和無數次,每一次如此,還變本加厲,甚至當著孩子的面家暴,而且對女兒家暴,他老婆終于忍受不住爆發了。
他老婆悶不吭聲搜集了他家暴的證據,威脅他要離婚,他拒不同意,兩人鬧得很厲害,幾乎周圍親朋好友都知道了。
最后還鬧到了賀強的工作單位,以至于賀強被辭退了。
第60章 當眾催眠
賀強成了人盡皆知的家暴男,家庭事業前途什麼都毀了。他恨極了他老婆,瘋狂爭執之下,就抱了女兒一路跑到橋上要跳江,那女人緊跟著追了過來。
賀強就像不要命一樣在馬路上亂闖,他老婆在后面追,但那些正常行駛的車卻不敢不躲。
本就處于早高峰,路上車多,前面的車猛然一停,后面的車沒反應過來的就追尾了,于是這段路的交通就暫時癱瘓了。
但好在交通事故沒出人命,但注意到賀強夫妻的危險舉動,不少人就報了警,于是就有了現在這一幕。
而顧漾和阮楚,很不幸,她們剛好遇上了這個交通事故。
可偏偏這段路是去綜藝地點的必經之路,她們只能停下來等事情解決。
顧漾本來沒打算出手的,但那男人精神狀態明顯不對。他跳不跳河不知道,但很有可能真把那小女孩扔下去喂魚。這下她坐不住了。
抓拿罪犯她可以不管,但是精神病人當著她的面發瘋傷人,甚至最后還會拿精神病當免死金牌,這就不能忍了。
“你是誰,過來干什麼,讓那個女人過來跟我說話!”賀強整個身子都靠在了欄桿上,虛張聲勢地喊道。
不遠處周圍圍觀的人也都指指點點、議論紛紛。
有人責怪:“那白裙女孩是誰啊?還嫌不夠亂嗎?她過去添什麼亂啊?”
有人反駁:“別亂說,沒看到那女孩是先跟警察交涉過再過去的嗎?說不定她有什麼辦法救小女孩呢?”
也有人擔憂:“小姑娘熱心是好事,但那男人五大三粗的,可別把自己搭上啊!”
阮楚也提心吊膽地看著顧漾,從前她還真不知道,顧漾竟然這麼高尚,為了救人連自己的安危都不顧?
顧漾站在那看著躁動的賀強,伸出食指在面前“噓”了一聲,示意他安靜。
靠得近的警察看著顧漾的舉動,也止不住擔憂。
“隊長,她真行嗎?這麼嬌嬌柔柔的,可別一會反倒變成人質。”
警察隊長無奈:“她說她是心理醫生,賀強現在精神失常,現在只能指望她穩住他的情緒了。
我們保證顧小姐安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