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說這寧謹的心理年齡可能就是個兒童,但這身體卻是實打實的二十多歲青年,顧漾打起來毫無負罪感。
“使壞啊?”
要不是她一直警惕地防著他,估計就真著了他的道了。
在面對病人的時候,即便是孩童,顧漾也不會放松警惕。
因為不是所有的小孩都純真美好,有的小孩,天生就是壞種,有反社會人格障礙。
而往往,他們的殘忍披上天真無邪的外皮,更加令人毛骨悚然。
寧謹嘴一癟,捂著腦袋,一臉的委屈,“疼。姐姐,我好疼。”
是的,他只是委屈自己被打得疼,絲毫沒有剛才殺人未遂的負罪感。
沒有善惡之分,純憑自己的喜好行事。
顧漾忽然想到了,封玦幼年時在寧家所經歷的事情。
她盯著面前的寧謹,問:“你媽媽呢?”
寧謹歪了歪腦袋,抿著嘴笑:“媽媽呀?她被我埋在了玫瑰花下面。”
顧漾問:“是你殺了她?”
寧謹皺著眉,眼底一片陰翳,“是她太煩啦,管得太多啦。她總是說個不停,讓我做這做那,我只好讓她閉嘴啦。所以姐姐不要像她那樣,不然我也會煩你的哦。”
第1026章 寧謹寧慎
還威脅她?
顧漾毫不客氣掄起冰糖葫蘆,又往他腦門上重重一錘。
她面無表情,聲音嚴肅,“你這樣是不對的。殺人犯法,要判死刑。”
寧謹捂著腦袋,整張臉都耷拉了下來,“姐姐,你打我好疼。”
顧漾冷笑了聲,把寧謹拉到了旁邊無人的小巷子里。
她盯著他,聲音溫柔卻泛著些涼意,“死亡比這更疼,你要試試嗎?”
她知道這種反社會人格天生缺乏同理心,沒有善惡是非,所以講大道理也沒用,那干脆讓他自己感同身受一下好了。
寧謹聽到顧漾的話微微一愣,緊接著眼底流露出無限恐懼。
他伸手捂著自己的脖子,急得都哭出來了。
“姐姐,我錯了,不要扎我脖子……”
他害怕地蹲了下去,整個人瑟瑟發抖,仿佛承受著莫大的痛苦。
然而事實上,顧漾只是站在他面前,什麼也沒有做。
寧謹陷入了她的催眠當中,親身體會了剛才他想要對她做的事情。
就在這時候,寧謹癱倒在地上,閉眼昏迷了過去,一動不動。
顧漾挑挑眉,只是用腳踢了踢他的腿。
她對寧謹的催眠,會讓他清醒地體會到脖子被扎破的疼痛,但卻不會讓他昏迷過去。
這時候,地上的人緩緩睜開了眼,那眼神銳利薄涼,帶著些許陰戾。
他警惕地掃視周圍環境,站起身子,目光落在了站在一旁的女孩身上,皺眉:“顧漾?你對我做了什麼?”
這是寧慎。
顧漾眉梢微挑起。
果然是人格分裂啊。
看來她剛才的催眠,反倒是把寧慎這個主人格給放出來了。
“寧少可別冤枉好人。我是看到你在這暈倒,才過來的。剛想給你叫救護車呢。”顧漾把手機屏幕上還沒撥通的號碼給他看。
叫救護車是不可能的。
對于這種蛇精病,報警她倒是挺想的。
只不過寧家勢大,寧慎又是寧家當權者,還是個精神病患者,在這種證據不充足的情況下,就算報警也沒法制裁他。
寧慎對于顧漾的話半信半疑。
畢竟以他跟顧矜之間的矛盾,顧漾就不可能會好心幫他。
寧慎下意識伸手去摸脖子,但脖子明顯沒有任何傷痕,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下意識舉動,他自己都是一愣。
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去摸脖子。
寧慎盯著面前的顧漾,問:“我怎麼會在這?”
顧漾雖然忌憚警惕寧慎,但并不怕他,本來也不喜歡他,說話自然就不客氣,“你自己走過來的,不是在這,是在哪?”
“我記得明明是在……”
說著,寧慎想起顧漾還在,聲音止住了。
他警惕地看向顧漾,雙眸深邃,神色難測,“你想催眠我?”
顧漾有些遺憾,想著不愧是SS級異武者,寧慎又對她警惕有防備,想要催眠他的確沒那麼簡單。
顧漾當然不承認,“什麼催眠?寧少可別污蔑好人。”
寧慎深深看了她一眼,轉身疾步離開。
顧漾看著他匆忙離去的身影,若有所思。
多重人格的記憶是不互通的。
但是寧謹知道寧慎的存在,但他以為那是他哥哥。
而寧慎呢?他知道寧謹的存在嗎?
第1027章 你這病,她或許能治
京城精神病醫院。
寧慎坐在椅子上,伸手按了按腦袋,感覺那里特別疼,像是被什麼敲了一下。
“我懷疑他出來了。”寧慎跟對面的人說。
紀明輝坐在對面,轉著筆,聞言有些詫異:“又出來了?”
寧慎按著腦袋,無比懷疑顧漾是不是趁他不清醒的時候對他做了什麼,不然怎麼會這麼疼。
寧慎說:“有一小段記憶缺失了,這次的時間很短,只有半天。就連我也沒想到,還沒等他們把我送過來做催眠,我就醒了。”
他知道他體內還有另一個人格,也一直在壓制那個人格。
而他的親信在發現那個人格出來后,會把他送到精神病醫院治療,抑制它。
紀明輝轉著筆問,“你有遇到什麼人嗎?”
“顧漾。”
寧慎眸光幽深晦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