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都退下后,齊宣帝盯著燭火,眼睛緩緩瞇成一條線,他不信龍玨寒就這麼死了。
翌日上早朝時,文武百官還在爭論。
齊宣帝手指搭在眉心,淡聲道:“行了,寒王失沒失蹤,寒王妃最清楚。”
見夏南汐進殿,大臣們神色各異。
“皇上,各位大人,我來這,就是想說清一些事,免得平添誤會。”
她一點兒也不怯場,迎上百官齊齊投來的視線,她不緊不慢地道:“我夫君近日受了點傷,加上感染了風寒,所以一直沒露面,也沒怎麼會客,并未失蹤。”
雖然夫君兩個字讓她膈應,但為了金幣她拼了!
大臣們還不大信,紛紛發問,都被她擋了回去,并說:“大人們平日里為國操勞,擔心自家藩王失蹤乃是常事,不過以后還是少些揣測,畢竟這會動搖民心。”
朝堂頓時沉寂,大臣們都閉嘴不言。
第40章 王妃要逃走了?
好似寒風過境,殿內安靜得可怕。
大臣們都心如明鏡,謠言之所以擴散得這般厲害,少不了背后有人推波助瀾。
夏南汐這番話既是澄清,也是警告。
坐在龍椅上的齊宣帝靜靜地看著她,眼神漸漸變得復雜,她出面穩住局勢是不錯,但也帶來新的隱患。
“寒王妃所言,眾愛卿也都聽到,寒王并未失蹤,坊間那些謠言也該管管。”他聲音嚴厲了幾分,眼神里也透著寒意。
“是!”
大臣們不敢多言,但心里還是覺得古怪,若是真在府里,為何他們打聽了這麼就都沒消息,莫非這其中還有什麼隱情不成?
就在重大臣猜想之際,夏南汐輕咳一聲,道:“如今黎國暴亂,京城又生謠言,這些仔細思來,都沒那麼巧,各位大人還是拿個主意才好。
”
本不該她多言,但她不想便宜了那些暗中攪弄風云的人,便提了個醒。
回到王府,她換了厚重的華服,坐在桌邊嘆氣:“我再也不想進殿面圣了。”
“皇上罰您了嗎?”
云月見自家小姐渾身疲乏,一副不愿再動的模樣,不禁心生擔憂。
她們主仆倆現在逃還來得及嗎?
“我幫著澄清了謠言,對他也有益,他沒理由罰我,更何況,他還是我表兄。”夏南汐說著撇了撇嘴,心里不大高興。
她這位表兄實打實的腹黑,面上瞧不出什麼,但有一萬個心眼子,不然他早就設法澄清了。
聽到金幣進賬的聲音,心情總算好了些。
夜里躺在床上,她翻來覆去都睡不著,滿腦子只有一個疑問,龍玨寒那家伙是真的失蹤還是沒了命?
直到天明她都沒琢磨明白。
“實不相瞞,我來找王妃,除了感謝,還有一事相求。”沈暢一大早就趕了過來,神情有些焦急。
他也不拐彎抹角,直接說出自己來意,他想請她一塊去找人。
夏南汐愣了愣,眼底浮起一抹驚訝。
她沒背地里詛咒那渣男死就不錯了,還去找他,到現在她都還記得脖子被掐的感覺。
跟來的管事也很驚詫,雖然府里人現在不敢像過去那樣待王妃,但他們也明白,王爺他們夫妻二人不是冤家,是仇家。
這次王妃愿出面澄清都實屬難得!
“玨寒音訊全無說到底都是因我而起,要不是我寫信請他相助,他也不會中埋伏。”
沈暢聲音里滿是懊悔,青色外袍襯得他愈發瘦削,臉色也不大好,想來是憂思甚重。
他再次拱手:“我見識了王妃的醫術后,佩服得五體投地,王妃若是能與我一道找尋,玨寒即便受了重傷也有挽回的余地。”
一旁的管事也幫腔:“王妃,大局要緊啊。”
宣國內,誰不知寒王的重要,若是龍玨寒真的喪命,局勢肯定會產生巨變,邊疆外那些因為忌憚他不敢侵犯的蠻夷也會跟著蠢蠢欲動。
夏南汐最終應了下來。
方才主線任務又發布,找到龍玨寒并救治,能再收獲100枚金幣。
她不禁感慨,他命還挺值錢的,竟然比那些高階藥草還要貴!
看在金幣的面上,她沒再遲疑,立馬吩咐云月:“收拾幾樣必要的東西,我們馬上出發。”
在掙錢這方面她是最積極的。
沈暢不由得松了口氣:“那我就在門外等候。”
誰知這些動靜都被白瑩瑩瞧在眼里,她不知沈暢身份,還想借機羞辱,管事急得直冒冷汗。
他趕緊上前,壓低聲音道:“這可是黎國的沈王,姨娘千萬別亂說,王爺知道也不會高興的。”
白瑩瑩盯著沈暢看了會,怎麼看都不像是藩王,更像是書生。
“你少唬我,是不是夏南汐讓你們這麼說的?”
她總覺得不對勁,夏南汐應該是在密謀什麼,這麼遮遮掩掩的,應該是怕旁人發現。
管事忙說:“小的哪敢用這種事騙您,我說的千真萬確,您還是回院子里歇著吧。”
話音剛落,夏南汐開了門,視線一下對上。
“王妃這是要出相府,還是要跟旁人遠走高飛?”白瑩瑩語帶譏諷,她還不屑地看了沈暢一眼,看著人模狗樣的,卻來冒充藩王。
夏南汐垂眸看她,眼底露出一絲笑:“你是越來越會編排了,日后你在王府混不下去,拿著個破碗去街上要飯說書也能養活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