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王清月用扇遮臉,扇后傳出幾聲低笑。
她臉上帶笑,心里卻氣惱至極,她身著華服,竟然沒能將她比下去。
昌王摟過她的肩,低聲哄道:“旁人再好也無用,在本王眼里,誰也比不過你,等下山后,你想要什麼只管開口,就是要天上的月亮,本王也設法摘給你。”
這話讓夏南汐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,這兩人擱這秀恩愛呢。
她沉默地盯著王清月,從她眼中看出幾分得意,輕嘆一聲,她端起茶杯輕抿,隨后笑道:“昌王真是愛自己妻子,我甚是欽佩,不過昌王妃看著肝火旺盛,需要好好調理。這幾日多雨,夜里還有寒氣,昌王妃還是待在屋里的好。”
“不勞寒王妃操心,我好得很。”
王清月知道她是在諷刺自己招搖,心里的怨恨多了幾分,她就是來看笑話的,順帶刺激一下他們,結果這兩人似乎都不大在意。
昌王眸色一變,目光落在龍玨寒的手臂上,瞇眼道:“看來昨晚火勢很大,不然寒王你也不會受傷,本王也好奇,誰的膽子那麼大,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。”
說話間,他還幫著王清月理衣裳,兩人看起來甚是親密。
換做往常,龍玨寒看到這情形說不定會動怒,畢竟眼前這位是她珍視過的女子,但眼下他心里未起絲毫波瀾,平靜得不可思議。
不但如此,他還解下身上的披風給夏南汐披上,動作無比自然。
這一幕刺痛王清月的眼,她唇線緊繃,帶著濕意的冷風忽地吹來,像是要滲入她的骨髓,心臟也跟著抽緊,她放下扇子,絞緊手帕,心里的火苗猛地躥升。
昌王也不高興,眉眼間的笑意淡了下去,他喝了幾口茶,心中再生一計。
“我聽聞齊宣帝將寒王的兵權收了回去,是真是假,若是真,齊宣帝未免太薄情了些,你可是為他征戰沙場的人,你不寒心嗎?”
他刻意提及此事,就是想提醒他如今有多凄慘。
皇帝收回兵權,就意味著他地位不穩,將來想踩他一腳的人不計其數。
龍玨寒像是聽到什麼笑話,嘴角輕勾,淡聲道:“多謝昌王提醒,但世事多變,這也不算什麼怪事,說不定你以后也會遇到此事,到那時你寒心還是不寒心?”
“……你倒是會說。”
昌王忽地笑起來,心里卻煩躁至極,還以為能借此機會好好羞辱他一回,沒想到這人始終無動于衷。
剛把茶杯放下,夏南汐就緩緩開口:“你們二位還真是有心,這雨才停沒多久,想必是冒著雨來的吧。你們這麼誠心拜佛,菩薩一定會好好保佑你們的。”
這話里滿含諷刺,王清月臉色微變,暗暗咬牙:“我們是來拜佛,不過主要還是來看你們,畢竟我們也算有緣,每每梳妝時,我就會想起我臉上曾起過的紅疹。”
說著,她還看了一眼龍玨寒。
他看起來云淡風輕,也不多看她,只是靜靜喝茶,另一只手搭在夏南汐身后的椅背上,虛攬著她,姿勢看起來頗為親密。
夏南汐也想起那樁事,不過她絲毫不后悔,她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。
婚宴那日,王清月對她百般挑剔,還時不時地羞辱,她又不是泥巴人,沒要她的命都是好事。
一番交鋒下來,昌王發現并未占到任何便宜,還被反將一軍,心中不快,眉眼間多了幾分凌厲,他盯著龍玨寒看了會,眼睛半瞇,正欲開口,小廝突然闖了過來。
“王爺,咱們的人被寒王的馬給踢傷了。”小廝感受到龍玨寒投來的目光,呼吸一窒。
王清月站起身:“這就怪了,莫非寒王殿下的馬也看不慣我們?”
一行人往馬廄那邊走。
夏南汐看到馬兒不禁愣住,隨即看向龍玨寒,壓低聲音道:“你怎麼把飛魚帶過來了,它那麼挑食,這里又沒什麼靈草。”
第152章 關心,只是情分
“會有人運送收割好的靈草。”
龍玨寒抬手,馬兒打了個滾燙的響鼻,立馬朝他奔來。
這家伙還挺粘人。
夏南汐也被它熱情地拱了拱,濕漉漉的眼神顯得很無辜,她忍不住揉了揉它的腦袋,笑道:“看來是你太粘人,所以不得不帶你。”
“可你們這匹馬傷了我們的隨從,這話怎麼說?”昌王聲音冰冷,宛若一把堅硬鋒利的刀刃,好似要將人的喉嚨割斷。
一眾奴仆們聽到這話,腿都有些發軟,身子也有些僵硬。
夏南汐絲毫沒有畏懼,平聲道:“我們這馬跟我們最是親近,它的性子我最清楚,它雖然頑皮些,但絕對不會無緣無故踢人,想必這其中有什麼緣故。”
馬兒像是聽懂了一般,拿腦袋輕輕拱她,還歡快地跺著蹄子。
“這是什麼歪理……”
王清月感覺她這話可笑至極,說得這畜生好像跟孩童一般,又看龍玨寒,他竟然跟著點頭,一時間,她火氣越燒越旺,快要一發不可收拾。
她還想出言諷刺,一旁的櫻桃忍不住開口:“王爺王妃,飛魚它并非刻意傷人,是昌王府那幾個隨從故意用棍棒嚇唬它,還嘲諷看顧飛魚的人。”
“是這樣,都怪老奴沒看好,讓它傷到別人,請王爺王妃責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