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負責看顧的下人這會神經繃緊,臉上不見血色。
龍玨寒卻道:“這并非你的錯,那幾個隨從在哪兒?”
聽他這口氣,像是要找隨從們算賬,昌王氣得牙癢,沉聲道:“寒王這是何意,就算本王隨從有錯,也不該被一個畜生欺負,依本王看,就該將這畜生東西宰殺了!”
“那昌王您何必跟一個畜生計較,我們家飛魚不過是教訓欺負它的人罷了,這也不是什麼錯處。”
夏南汐直接回懟,見對方發怒,打算拔劍,她暗暗抽出幾根銀針,捏在手上。
氣氛頓時變得緊張。
昌王臉色發青,眉心鼓脹,青筋暴起,他當初就該將他們斬殺在屋里,那幫手下也不會辦事,都沒確認人死沒死,就回來交差。
“這里是佛門清凈之地,不可生殺戮。”
主持出來,合掌念了一句佛號。
昌王眼睛幾乎瞇成一條細線,最終什麼也沒說,帶著王清月轉身離去。
想來兩人是極不甘的,但這里畢竟是宣國,昌王就算再囂張,也不敢明著來。
那幾名隨從也被帶走,不過走之前還是挨了一頓好打,昌王教訓完,冷聲道:“以后再給本王惹是生非,本王就結果你們的性命!”
佛寺恢復清凈,馬兒也算是立了功。
下人們都覺得痛快,在那議論紛紛:
“那幫人太囂張,就該被踢,他們以為我們寒王府好欺負呢,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。”
“王妃也沒說錯,飛魚是皮了些,但不會無緣無故傷人,它踢的可都是連畜生都不如的人。”
“所以說,這馬兒乖多了,愛吃靈草也不是什麼壞毛病,王爺王妃愿意養著。
”
夏南汐雖然離得遠,這些話也隱隱聽了幾句,她摸著馬兒的耳朵,忍不住笑起來。
這家伙活得倒是隨性,誰惹了它,它就給一蹄子。
“昨晚的事主持雖然在查,但還沒結果。”
龍玨寒說著,隨即叫來管事的:“你去抽一些人,給本王仔細查,任何蛛絲馬跡都別放過,有什麼新線索立馬報給本王。”
“是,王爺!”
兩人又回了廂房,一個閉目養神,一個繼續抄佛經。
聽著時不時響起的風聲,夏南汐哈欠連天,她昨晚就沒好好睡過,本以為可以晚起,不想昌王夫婦又來攪擾,這會眼皮子底下還泛著青。
眼見她腦袋要沾上墨,龍玨寒伸手扶住,并將她的頭往自己的肩膀上一按。
睡得迷迷糊糊的,耳邊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。
夏南汐不滿地嘟囔:“又是誰來擾我清夢?”
這回來的不是別人,仍是王清月,她找了借口,說是有重要的東西落下,便帶著丫鬟回了寺里。
她進門時,見夏南汐靠著龍玨寒的肩膀睡,心里頓時不痛快。
“我之前說那些話只是為了配合昌王,又不是刻意針對你,你卻用她來氣我,這不像你。”言語中還透著委屈。
龍玨寒淡聲道:“沒什麼像與不像,人都是會變的,你也變了不少,以前的你并沒有如今這麼刻薄。”
什麼,他說她刻薄?
王清月臉色一變,忙道:“你怎麼這麼說,我也是逼不得已,我以為我們之前還是有情分在的,我也是真關心你的傷,不然不會又回頭來瞧你。”
說著,她長嘆一聲,似乎是在怨他不懂她的心。
第153章 夾槍帶棒
龍玨寒伸手按了下眉心。
此時他們兩人相望,一人在那拭淚,一人在那沉默。
“我知道你并非心甘情愿娶她,如今是為了故意氣我,刻意作出這番姿態來。我說了,我也有苦衷,你不該為了一賤人來氣我……”
“昌王妃既然這麼情深義重,那為何還要嫁給昌王,又為何總是出口傷人?充其量只能說明您只是一個利己者。”
夏南汐這番話戳破王清月的心思,臉色頓時變得鐵青,好像有人狠狠打了她一巴掌。
她不甘心地看向龍玨寒,聲音里待了哭腔:“你就任由她這般欺負我嗎?”
此刻她眼眶通紅,指骨捏到泛白,倒不是像是裝的。
龍玨寒淡聲道:“南汐她沒說錯,你我之前所謂的情分早已不在,你也不必替昌王來試探本王。已經過去這麼久了,也發生諸多的事,那點情分早就被消磨殆盡,你應該很清楚。”
這話就是像是一根根尖銳的銀針,狠狠扎著王清月的心臟。
閉了閉眼,她緩緩吸氣:“你既然這麼說,我也就不打攪了。還有寒王妃,以后說話可別夾槍帶棒的,我不跟你計較,不意味著別人不跟你較真。”
說完,她帶著婢女迅速離去,連頭也不回。
總算是清凈了。
夏南汐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眼,本想著等會好好補個眠,但對上龍玨寒的視線后,她忽然想起正事。
“這樣下去不行,光靠排查不一定能查到兇手,對方能隱匿到佛寺中,想必功力不淺,我們得另想法子。”
龍玨寒手指輕敲了兩下桌面,點頭道:“那我們干脆就來個將計就計。
”
說著,他低語一番。
片刻工夫后,夏南汐一臉凝重地走出廂房,眉頭緊鎖。
她招手叫來隨從,沉聲吩咐:“本以為王爺體內的毒素已經被我逼出,但沒想到他中毒太深,你去找之前那給王爺看病的大夫,看他有沒有法子,另外,多派些人在廂房外守著,不許閑雜人等靠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