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言,夏南汐一怔,看來這主持早就跟幕后主謀同流合污。
見她還是別扭,龍玨寒又道:“說是佛寺,我們這住的是寺里另添的廂房,還是后山,離那些佛像念經的場地遠得很,也不算沖撞,不然主持怎麼會讓人縱火行兇。”
這話雖有理,但他也太心安理得了些。
她紅著臉起身,卻被他拉回去:“再睡會,終歸那些人都在外頭,你也別亂動,我這手臂上還有傷。”
“原來你還記得自己有傷呢,我還以為你忘了呢。”她被折騰了一夜,說話都是軟綿綿的,就像是一只慵懶的貓。
龍玨寒喉結滾動:“別撒嬌。”
誰撒嬌了,她又想掐他了。
另一邊,昌王處理了不少事務,又帶著幾名得力干將去酒樓喝酒。
等他回到住處,剛走到窗外,就聽見里頭傳來一陣哭聲。
“又沒人惹你哭什麼?”
昌王屏退下人,伸手摟住她:“本王給你帶了你最愛吃的糕點,把眼淚擦擦,我立馬叫人送進來。”
“不必,我沒胃口。”
王清月聲音哽咽,眼圈通紅,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。
她昨夜等了一夜,他都未歸,方才她派人去打聽,不想他竟去了酒樓,那種地方,找個漂漂亮亮的姑娘陪著,不要太容易。
第156章 殺意橫生
昌王耐著性子哄了幾句。
他抱著她坐下:“你只要對本王真心,本王自然也不會虧待你。”
接著,他便將齊宣帝的意思還有跟夏南汐見面一事一一告知。
“你去見了她?”
王清月臉色一變,如今的夏南汐是今非昔比,她臉上的疤痕已經全部消褪,是實打實的美人。
若是昌王跟她接觸,難保不會被她迷住,等生了感情,到那時,她就成了被嫌棄的那個。
見她神色不定,昌王笑道:“你擔心什麼,我不過是照章辦事,要不是齊宣帝有條件,我也不會去見她。你也別胡思亂想,你可是本王的結發妻子,本王怎可能為了別的女人冷落你。”
“王爺說的是,是我太記掛王爺了,怕王爺心里沒了我。”
王清月順勢靠進他懷里,心里卻亂作一團,世事難料,難保昌王不會陷進去。
一想到夏南汐那張臉,她唇線緊繃,臉色愈發難看。
當初就下狠手,讓她徹底消失在這個世上,也就不會有這麼多事了。
心里的恨意在不停翻滾,指甲蓋差點翻過去。
兩人說了會話,昌王還有其他事要辦,歇了會就換衣裳出門。
王清月坐在窗前,眼看著人出了院門,忙叫丫鬟過來,她聲音極低:“等會你們從角門那出去,多帶些銀子去城東那邊找一位姓陳的太醫,你去了就知道,找到他請他去一趟佛寺,我過會也會。”
“是。”
丫鬟剛要走,又被王清月叫住:“旁人要是問起,你就說我身子不適,你是替我抓藥的,順帶著把藥方子也帶上,仔細著點。”
“您就放心吧,娘娘,奴婢一定把事辦得妥妥的,絕不會誤事。”
事情的確辦得妥當,但讓王清月萬萬沒想到的是,龍玨寒根本就不領情。
她請太醫本就是為了治他的病,有他在,昌王是不敢對夏南汐動心思的,可眼下他臉色陰沉,聲音也沒什麼溫度:“我的病我知道,用不著你操心,我就是死了,也不干你事。”
他也算是看清了,她就是虛情假意。
當初的種種如今看來盡是諷刺,他又非實木之人,怎可能沒點氣性。
不過簡簡單單一句話,卻在王清月心中掀起驚濤駭浪,他這話說得未免太絕,好像他們是世仇。
她掐著掌心,喉嚨里多了一絲血腥味:“我也是關心你,才讓人請了太醫來,我請的太醫可是才從太醫院退出來不久,一般人還請不到他,你氣我不打緊,但你身體要緊,我不能眼睜睜看你死……”
這話說得情真意切,但龍玨寒絲毫不以為意,他經歷了諸多生死,已然看透。
若非那次他命大,他跟夏南汐早就死在懸崖下。
“你不必說這麼多,本王乃是將死之人,就是大羅金仙下凡也無濟于事,你趕緊走,本王不想見你。”說了一長串,他捂著胸口咳嗽,裝出一副孱弱病重的模樣,
王清月氣個半死,頓時生出殺意,既然他不中用了,又三番五次地諷刺她,不如直接了結他。
想到這,她輕笑:“你不愿記著我的好,我不怪你,不管怎麼說,我對你是真心的。既然你要死了,還如此難受,我不妨幫幫你,這樣你也痛快些。”
說著,她拔出匕首,朝他喉嚨割去。
龍玨寒往邊上一躲,藏在隔間的夏南汐也帶人沖了進來:“把人給我綁起來!”
“夏南汐,你別以為你嫁給寒王你就得意,他心里根本就沒有你!”王清月不忘挑撥離間,她不好過,也不會讓別人好過。
龍玨寒咳得愈發厲害,想要開口,卻被夏南汐抬手制止。
她盯著王清月看了會,輕笑:“我當你的嘴皮子有多厲害呢,原來就只能拿這句來嗆人,可不管你怎麼說,我現在才是寒王妃,其他有的沒的跟我有什麼相干。
你想用你們過去那點子事來刺激我,那就大錯特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