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眼下最要緊的還是查找線索。
又查了一番,也沒什麼要緊的東西,龍玨寒已經打定主意:“我們進宮面圣,將這東西呈給皇上看,到時看昌王他們如何辯駁。”
“你就不怕皇上對你下手?”夏南汐覺得她那皇帝表哥也有一定干系。
龍玨寒垂眸看她:“可若是不去,會有更多麻煩等著我們,皇上收了我兵權不假,但京城這麼多人盯著,他也不會明著動手。”
齊宣帝還得維持他明君的形象,當然不會明目張膽地動手。
君臣再見時,氣氛比之前還要僵硬。
“朕讓愛卿去佛寺燒香消災,不想卻鬧出這些事,愛卿如今可還好?”
夏南汐先出聲:“皇上,他被毒氣傷了肺腑,精神一直不濟,臣妹試了很多法子都沒什麼效果,只好先用湯藥吊著,還請皇上賜座,讓他緩緩。”
看她兩眼,齊宣帝宣布賜座。
“既然病得這般厲害,愛卿就該好好養著,不必進宮,有什麼證據線索,可叫底下人來傳話,犯不著親自來。”
這話說得可真漂亮,但夏南汐只覺得諷刺。
龍玨寒在椅子上坐下,使勁咳嗽兩聲,緩聲道:“這事關昌王妃,臣還是親自呈上比較好,如果臣沒猜錯,這東西必是出自昌王妃之手。照理說,昌王他們是次日才上山,這東西不該掉在現場才對。”
內侍將東西呈給齊宣帝。
“這麼說也有理,來人,去傳昌王跟昌王妃,命他們即可進宮見朕!”
齊宣帝一副怒氣沖沖的模樣,但要是細看,他眼底是風平浪靜,沒有絲毫溫度。
他隨后又看向夏南汐:“你近日佛經抄得如何,可有用心抄?”
“……自然有。”
夏南汐有些郁悶,這時候他還關心抄不抄佛經的事,她又不是小孩子,還得被查功課。
但仔細說起來,她并未抄多少,不是有這樣的事,就有那樣的事,她只想好好睡上一覺,壓根不想抄寫什麼佛經。
抄寫的佛經被人呈上去時,她還愣了愣,她記得她沒抄幾張啊。
對上龍玨寒的視線,她頓時明白過來,原來他還幫了她。
“還不錯,朕叫你們夫妻二人去佛寺吃齋念佛,也是為了你們好,因著你們跟黎國沈王走得近,已經有不少大臣不滿,朕這麼安排,也是為了堵住那些人的嘴。”
說著,他還嘆了口氣。
夏南汐只是淡笑,并未多說,什麼為了他們好,說白了就是想借機削弱龍玨寒的勢力。
等了約摸一炷香的工夫,昌王妃夫婦匆匆進宮。
王清月雖然臉色不大好,但還是涂脂抹粉,身著華服,好似一朵盛開的牡丹。
即便隔了些距離,夏南汐還是能聞到那股香粉的味道,眉頭不禁皺了皺,往旁邊稍稍挪了挪。
察覺到她這小動作,王清月氣得牙疼,不過面上未顯露分毫,還裝作一副茫然不知的模樣:“不知皇上召我們所為何事?”
“把那香包給她看。”齊宣帝抬了下手。
看到那殘破的香包,王清月心頭一驚,手指也跟著一顫,這東西怎麼到了這里。
她眼珠輕輕轉了兩圈,當即道:“皇上,這東西的確是我縫制的,這京城里,除了我跟我家繡娘會,旁的也不會。前幾天我還在說,我的香包怎麼不見了,還讓身邊的丫鬟們好好找找,沒想到它竟然出現在這,這必定是有人刻意陷害我!”
“這麼說,你是清白無辜的?”齊宣帝挑了下眉。
昌王趕緊給王清月使眼色,她立馬跪了下來,哭道:“請皇上明鑒,在您跟前,我怎敢撒謊造次。”
“內人品行不壞,臣可以作保,她絕對不會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,就是不知寒王到底有何意,竟然拿這種做不了證據的東西來皇上跟前胡言亂語!”
昌王聲音嚴厲,像是要吃人一般。
氣氛頓時變得焦灼。
龍玨寒看了眼王清月,淡聲道:“皇上,臣從不冤枉人,說是丟了,但怎麼可能丟得那麼巧,這其中必有蹊蹺。”
第160章 手段真是不入流
此刻,王清月跪在地上,心里滿是火氣。
他當真對她冷起心來,還當著皇帝的面針對她,看來他跟夏南汐一樣沒長心。
昌王幫著辯解:“皇上,您千萬別信寒王所說,清月她向來膽子小,連貓兒狗兒都怕,怎麼可能去傷害別人,更何況,她跟寒王之間本無仇恨。”
說著,他冷冷看了一眼龍玨寒,那眼神就跟刀子似的。
“罷了,朕想,這昌王妃也犯不著做這等事,想來縱火一事另有其人,朕會派人好好查。”
他抬手,讓王清月起身。
夏南汐抿唇,皇帝明顯護著他們,她覺得此事古怪。
“都別說了,寒王如今病得厲害,還是早些回去歇息,朕會派太醫去瞧瞧。”齊宣帝一副很疲倦的模樣。
龍玨寒微怔,堅持道:“皇上,這事絕沒那麼簡單,昌王妃的東西就算丟得再遠,也不可能丟到佛寺里頭,這得好好查查。”
他掩著唇咳嗽起來,看起來很難受。
齊宣帝有些不耐,他日后還得用到昌王,若是此刻揪著昌王妃不妨,等于失去一把好刀。
正要出言訓斥,內侍忽來稟報:“皇上,太后娘娘駕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