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昌王眉頭一皺,正要反駁,對上龍玨寒的視線后,又把話咽了回去。
他這會不想多說。
一來,他不想被人看笑話,二來,他一看見龍玨寒那張臉就來氣。
他要是死了,剩下那一半兵權早就到他手里了,結果他到如今還活得好好的。齊宣帝也是個糊涂的,被他們聯合起來騙。
“看來秦先生是有些本事,昌王你被驅除邪祟后,性情都溫和了不少。”龍玨寒感慨。
昌王:“……”
他抬起眼皮狠狠瞪了他一眼,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,想要咒罵幾句,但想到他們跟那秦懷遠關系親近,生生將話吞了回去。
緩過氣后,他才冷冷開口:“本王好得很,不勞你們費心,來人,送客!”
隔著一扇窗,王清月帶著惋惜的聲音不斷飄進來。
“你們這就要走了,我還叫人備了飯菜呢。”
“不必,我跟王爺還要回府去,在莊上住了這麼些日子,是該回府了。”
靜靜聽著這些聲音,昌王臉色越來越沉。
第181章 全城討伐
這會風有點大,吹得窗欞哐哐直響。
王清月稍稍理了理衣裳,又命丫鬟去廚房將燉好的湯端過來。
進了門,她關好窗,走至昌王跟前,輕聲道:“王爺這會可好些了,頭還疼不疼?對了,你身上的膏藥也該換了,我來幫你……”
“讓小廝來換就行。”
昌王神色漠然,聲音也透著寒意,王清月一怔,手指僵了僵,慢慢收了回去。
她有些不明所以,但笑容不變:“王爺若是還在為宮里的事慪氣,且先消消氣,那秦懷遠有皇帝撐腰,又能言善辯,慣會迷惑人,還是另想法子治他比較好。”
說話間,她身上那股清淡的香氣不斷朝他撲去,好似翻涌的野草,透著幾分張狂。
昌王愈發冷漠,眼神好似一把利刃,狠狠劃了她一下,淡聲道:“本王自有道理,這些都不用你操心,你還是回你屋里去,我這邊不缺人伺候。”
“……王爺可是嫌我煩,我也不知做錯了什麼,竟惹得王爺這般氣惱。”
王清月眼底漸漸泛起一層水色,還輕輕咬著下唇,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。
美人含淚,的確惹人憐。
昌王眼神溫和了些,但一想到她討好龍玨寒,態度又冷了下來,只道:“好端端的哭什麼,本王還沒死,你先出去,本王就想安安靜靜待會。”
屋里重新恢復寂靜,風聲卻大了起來。
王清月這一夜睡得并不好,心里很不踏實,總覺得古怪。
伺候她的丫鬟為她端來熱茶:“王爺如今心里難受著呢,被人狠狠折騰一番,卻沒法將其斬殺,肯定怒氣難消,不是針對王妃您。”
“也是,應當是我多想了。”
翌日。
齊宣帝一下早朝就前往秦懷遠所在的偏殿,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結果。
“先生,你可推算出來了,到底如何?”
秦懷遠長嘆一聲,道:“昌王果真有謀逆之心,他手中有不少礦產,還有無數兵馬,若是聯合其他藩王,后果不堪設想。”
接著,他又仔細分析,說得是有理有據,頭頭是道。
齊宣帝心驚,還以為找到一名幫手,誰知這人竟然想逆反。
他面上平靜,心里已是巨浪滔天。
昌王也沒閑著,他一心想報仇,便派人四處傳播秦懷遠的劣行,說他蠱惑皇帝,將皇帝引入邪門歪道,想毀了一代明君。
原本百姓們只當是茶余飯后的談資,誰知愈演愈烈,不由得緊張起來。
夏南汐去自家茶館查賬時,便聽到許多流言。
“皇帝如今被那秦懷遠害得不輕,說什麼長生不老,依我看,這都是胡謅!”
一位馬車夫接話道:“話是這麼說,但皇帝如今就聽他的,誰又能干涉得了呢。聽說有幾個言官諫言,都被拉出去打板子了。”
眾人吸氣,皇帝怕是要走火入魔!
跟著她的徐英英氣得不行,她師父才不會害人,他們在胡言亂語。
這時,那憤慨的叫罵聲清清楚楚地傳來:“這等人就該千刀萬剮,不能讓他繼續迷惑皇上,得讓他滾出皇宮,或者讓他下獄!”
小姑娘身子一僵,眼底已有了淚,她死死盯著那些要打殺她師父的人,眼眶紅得不像話。
見狀,夏南汐一把撈起她,將她帶至里間:“外頭那些人說的話,你別放心上,他們說再多,你師父也聽不見不是,更不會掉一塊肉。”
說著她用手帕為她擦淚,又將她手里塞了幾塊松子糖:“這糖孩子們都愛吃,你應該也喜歡,快吃,吃完了,我再帶你去看戲。”
徐英英看著手里的松子糖,又想起師父,鼻頭泛酸。
以前他出門回來,總會給她帶些糕干糖果回來,帶松子糖的次數最多。
“我還能看到師父嗎?”她聲音哽咽。
聞言,夏南汐心頭一顫。
她將小姑娘抱入懷中,輕輕拍打她的后背,低聲哄道:“會的,我之前跟你保證過,你師父一定會安好,他在做一件常人難以做到的事,所以耽擱得久。”
“我們小姐說的沒錯,英兒要實在想師父,就給他寫信,到時候叫人捎過去。”
云月這話起到了作用,徐英英也來了精神,她擦了擦淚,點頭說:“我要給師父寫一封很長的信,告訴他我過得很好,不讓他惦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