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言罷,他起身望向漆黑的夜空,眸底滿是戾氣。
另一邊,龍玨寒跟王清月已經抵達菏澤。
王挈讓他們來這送一封信,說是考驗,其實也是在刁難。
收信人名叫趙晟,乃是菏澤縣使。
看了來信,他用信紙拍拍手:“王大人為何叫你們來送信,你們途中可有拆看?”
王清月火氣頓時冒了出來,這人分明是在為難他們,言語也太傲慢。
“大人是想考驗我,看我能不能成功將信送到,不過確實難,光是打聽趙大人您的別名,在下就費了不少功夫。”
龍玨寒說話不緊不慢,聲音沉穩:“這信我們并未拆看,也沒那個膽子拆,作為生意場上的人,在下最講誠信。”
趙晟大笑,卻是不信。
“信我們送到了,你也看了,為何還要針對我們,難道我說大人你殺了人,你還真殺了人不成?”王清月實在沒忍住,出聲刺了一句。
此話一出,趙晟臉色瞬間沉了下來,雙眼快要噴火。
“大人莫怪,她只是一時糊涂說錯話,”龍玨寒抱拳致歉,“不過我方才句句屬實,在下還帶來玉石獻給大人。”
氣氛僵硬至極。
趙晟淡淡掃他一眼,當即命人將他們關進大牢:“我生平最討厭別人跟我頂嘴,也不信你這番說辭,王挈那只老狐貍說是讓你送信,其實是懷疑你,想讓你來送死。”
王清月雙眼大睜,冷汗直冒,如果他說的是真的,那他們這回豈不是要命喪黃泉!
她還未開口,一把利劍直接逼近她喉嚨,持劍的趙晟眼尾含笑:“再多說一個字,我就殺了你。”
說完,他收起劍,一臉散漫模樣。
花廳恢復寂靜后,趙晟好友走過來,伸手搭著他的肩,笑說:“方才我偷偷瞧著,那姑娘長得挺不錯,細皮嫩肉的,不如你留下來給我?”
趙晟勾起唇角:“那樣你死得更快。”
他此舉也是在試探,看那商人到底是何身份。
第220章 恨之入骨
地牢里陰暗潮濕,還帶著股霉味。
“我們是不是真的會死?”王清月心中惶恐不安,臉色有些蒼白。
龍玨寒看她一眼,低聲道:“先別緊張,讓我想想辦法。”
他也沒想到趙晟比王挈更難纏,竟然真的將他們關進大牢,手指搭在眉心,他沉思片刻,叫來獄卒。
獄卒一臉不耐:“要是想說什麼叫我放你們出去,說自己是冤枉的,那就別廢話了,來這兒的人,多半都這麼說,可又有幾個是真的冤呢,都該死!”
這話實在氣人,王清月想怒斥,但想到自己之前已經惹禍,只得忍耐。
龍玨寒也沒多說,只將一封信跟一塊銀子交給他,讓他設法送到江南。
方才他仔細觀察了一番,發現這獄卒最貪錢,跟其他獄卒賭錢時,叫得也最大聲。
“你就不怕我告訴趙大人?”獄卒顛了顛銀子。
龍玨寒淡聲道:“這不過是尋常家書,也不是什麼機密,不過我相信你不會,畢竟銀子這東西是好東西。”
說完,又放了一張銀票在他手上。
獄卒看著票上的數目,兩眼大睜,這人可真大方。
有錢能使鬼推磨,在地牢里依然行得通。
獄卒尋思著就是遞個信的事兒,也不費什麼功夫,當下便借口說自己出去買酒,偷偷找人飛鴿傳信。
冬夜漫長,寒氣也愈發逼人。
夏南汐睡得正香,就被云月搖醒:“小姐,王爺來信了!”
“他不是送信去了麼,來什麼信?”她坐起身,青絲凌亂。
等她拆了信,眼底浮笑,看來這兩人遇到一個更不好惹的,竟然直接送進大牢了,如此看來,那位收信人是個易怒的。
燒了信,她也清醒了不少。
“云月,你跟櫻桃先待在這,等我去一趟再做定奪。”
夏南汐迅速做出決定,讓她們二人收拾出幾件衣裳,不然天寒地凍的,她怕是得凍死在路上
兩個丫鬟忙去準備。
地牢里,王清月頹喪地坐在干草堆上,雙眼無神。
她壓低聲音:“我覺得她不大可能會來救我們,畢竟她恨我入骨,之前在佛寺時,她就恨不得殺了我,這回過來,怕是過來補刀。”
此刻她也有些后悔,覺得自己不該多嘴,但后悔也無用,如今他倆都被困在這冰冷昏暗的牢房里。
龍玨寒沒有言語,他靜靜坐在那,只看著那些喝酒賭錢的獄卒。
“王爺,你……”
他用眼神制止,讓她別講話。
這會他還在思考別的法子,萬一她趕不來,那就還有退路。
天一亮,外頭就開始飄小雪。
王清月凍得不行,龍玨寒解開自己披風給她披上,好在他穿了厚袍子,摘了披風也不算冷。
說起來這厚實的披風還是他走之前,夏南汐叫櫻桃送來的,說是特地叫綢莊那邊做的,用的都是好料子。
好東西裹起來就是暖和,王清月又有閑心琢磨別的,聲音更小了些:“她要是不來,咱們不是得死在這,我覺得我們還是設法跟那位大人說說,你那位王妃可沒你想得那麼好。
”
她故意挑撥離間。
“你似乎忘了,上回在林子里,是她給你解的毒,要是她真有你說的那麼狠心,她大可不管你。”
龍玨寒如今開始正視,也開始維護:“還有,你身上那件披風,是她叫人給我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