顏夕月不慌不忙,“參見二皇子。”
“讓開。”
夜凌云語氣很沖,說完就要往營帳里闖,顏夕月見狀稍稍移步,攔在他身前。
“二皇子,這是何意?”
夜凌云聞聲,看了一眼顏夕月。
顏夕月五官精致,尤其是那一雙眼睛,瀲滟靈動,尤為好看。早兩年的時候,也有人說,顏夕月乃京城國色,美艷無雙。哪怕她不通詩書,不懂琴棋,是個被養廢的草包,可光靠那張臉,她也能一飛沖天,榮寵加身。
只可惜,后來她左邊半張臉長了黑斑,流血流膿,哪怕結痂愈合,也留了一片黑乎乎的疤。
傾城國色,現在丑的讓人嫌惡。
夜凌云心中不喜,他移開目光,臉色清冷。
“一刻鐘前,有賊人闖進馮美人營帳,意欲不軌,本皇子奉命捉拿賊人,你讓開。”
馮美人……
靠著原主的記憶,顏夕月很快就對上了號。
這馮美人乃平南侯家的庶女,因隨平南侯習武,而有一手極好的騎射之術。昨日,到達蒼云圍場時,馮美人一箭射紅狐,英姿颯爽,入了皇上的眼,得了寵幸,封了美人。
這才第二日,就出了事。
縱然夜天極再蠢,也不可能在這種時候,犯這種錯。
這大約是個局。
夜天極乃先帝獨子,先帝病逝,沒有傳位給他。反而傳給了庶出的弟弟,也就是當今的明陽帝。坊間早有傳聞,先帝病逝事有蹊蹺,明陽帝的帝位來的名不正言不順,夜天極才應該繼承大統。
為了這,夜天極就成了明陽帝,以及二皇子之流眼里的一根刺。
這怕是他們按捺不住了吧?
顏夕月并不想摻和進政事之中,她更不想摻和皇權博弈。
可現在,她跟夜天極綁在了一條船上,于公于私于情于理,她都得為夜天極守住這道門,破了這個局。
顏夕月暗罵夜天極晦氣。
只是,看向夜凌云的時候,她卻是面不改色,一片從容。
“馮美人遭人沖撞,二皇子公務在身,我能理解。只是,二皇子想這麼帶人搜我的營帳,恕我不能答應。”
“不能答應?顏夕月,你找死?”
第2章 當她的野男人,也太難了
夜凌云咬牙切齒,語氣里殺氣沸騰。
若是原主,或許還會怕,可如今的顏夕月。作為醫毒雙絕的特種軍醫,她常日奔波在戰火連天的戰場上,日日徘徊在生死邊緣,她早就習慣了危險。
就夜凌云這點氣勢,還壓不倒她。
與夜凌云四目相對,顏夕月繼續,“二皇子,敢問你可有證據,能證明賊人就在我營帳中?”
“你什麼意思?”
“沒什麼意思,只是二皇子需知,三人成虎,人言可畏。”
參加秋獵的人本就多,靠西這邊,多是女眷。
乍聽說有賊人闖營帳,她們還心中畏懼,惶恐不安,現在瞧著顏夕月和夜凌云鬧起來,她們就全都聚了過來。
連帶著皇后,以及二皇子的生母嘉貴妃,還有其他幾位娘娘,也都到了。
冷眼瞧著這些人,顏夕月心中冷意盎然。
看來今晚夠熱鬧的。
顏夕月不急不緩,只是聲音更冷了兩分。
“這麼多營帳,二皇子都不搜,獨獨只搜我的營帳,若沒有證據,那不就是單純的懷疑和羞辱?我再不濟,也是左相嫡女,敢問我是哪得罪了二皇子,要讓二皇子羞辱至此?”
“你……”
“二皇子來之前,我一直在沐浴,是聽到二皇子的聲音,才出營帳查看的。
我頭發未干,這就是證據。二皇子往我帳中闖,意指我藏人,豈不是在說,我與之坦誠以對?窩藏賊人,或者說窩藏男子,不安于室,茍且不堪,這種污蔑我承擔不起。是以,若二皇子想搜營帳,那就拿出證據來,不然,恕我不從。”
看著顏夕月,夜凌云怒火沸騰。
今兒這局就是奔著弄死夜天極去的,夜天極也確實是在這附近消失的……
若說證據,他沒有。
但寧枉勿縱。
瞪著顏夕月,夜凌云恨意沉沉,“若是本皇子一定要進去搜呢?”
“二皇子身份尊貴,你若想直闖,我攔不住。只不過,我縱然比不得皇子矜貴。但也是要臉面的,若是二皇子執意羞辱,那我只有以死明志了。我死不足惜,可見微知著,追捕賊人都要讓不相干的人丟了性命,如此能力,何堪大任?”
“你……”
“大姐姐,你怎麼能這麼說呢?”
夜凌云剛要開口,就有一道嬌滴滴的聲音傳了過來。
一個穿著鵝黃色衣裙,嬌嬌嫩嫩,模樣俊秀的姑娘,快步到了顏夕月邊上。
顏夕晨。
左相府蘇姨娘的女兒,顏夕月的妹妹。
原主的娘去的早,這蘇姨娘又是左相顏肅年的青梅竹馬。雖然這些年,顏肅年為了官聲,一直不敢抬蘇姨娘為繼室,可她在府中受寵,連帶著她的子女,過的也比原主好。
尤其是原主臉毀了之后,丑女草包名聲在外,顏肅年這種偏寵更甚。
原主之所以會丟命,就有顏夕晨的手筆。
顏夕月眼神微凜。
這工夫,顏夕晨已經到了顏夕月身邊,她親昵的挽著顏夕月勸著。
“大姐姐,你平日里在家怎麼鬧,都沒關系,可這次出來參加秋獵,爹說了,斷不能驕縱任性,胡亂惹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