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李程。
李程原本是夜天極身邊的一個小護衛,是他安排人,收買了李程,讓李程趁機在夜天極的營帳里,點了寒冥煞,以致于夜天極內力被封,心脈異常,又輔以逍遙散,以便能讓夜天極失態,輕薄馮美人。
如此就可以借明陽帝的手,除掉夜天極。
那夜,李程分明都已經成功了,他把夜天極帶到了馮美人營帳外,可偏偏那時候,夜天極逃了。
自那之后,他也就再沒見過李程,看來是夜天極把人處理了。
現在,他們把李程的尸體弄到他府上來,弄得這麼嚇人,這是在警告他?
當他是被嚇大的嗎?
夜天極也太小瞧他了。
剛剛還處在驚駭無措之中的夜凌云,很快就緩和了過來,望著滿是血腥的院子,他冷聲吼道,“還愣著干什麼?還不把這都清理了?死人而已,有什麼可怕的,一群廢物。”
吼完了,夜凌云便轉身回了房間,甩手將門關上。
他眼里殺氣沸騰。
“夜天極,咱們走著瞧。”
……
顏夕月起的很早,她正洗臉呢,顧晚就帶著人進來了。
瞧著顧晚像是進自家后院似的,熟悉自然的樣,顏夕月不禁尋思,她是不是應該養兩只狗,拴在營帳門口?
沒人可用,沒人看門,誰來都直接往里沖……
當她這是旅游景點嗎?
顏夕月心里嘀咕著,她拿著帕子擦臉,“郡主大人,來的這麼早,你就這麼離不開我嗎?”
“誰離不開你?本郡主是來瞧瞧,你有沒有干什麼見不得人的事?”
“你是想看看,你家天極哥哥,有沒有在我這吧?”
“就你也配?”
顧晚氣呼呼的懟了顏夕月一句。
只是,看著顏夕月的臉時,顧晚不禁眉頭緊鎖,“你的臉……是不是不大對勁兒?怎麼看起來怪怪的?”
“怪好看的。”
“不要臉,丑成那個樣子,還好意思往自己臉上貼金,有用嗎?二尺厚的金子,也遮不住你的丑,我要是你,早就一頭撞死了,也省的污了人的眼。”
把帕子扔在水盆里,顏夕月捏了捏拳頭。
“郡主,你們家早膳吃毒藥的吧?嘴巴這麼毒,是想打架嗎?”
“張口閉口就是打架,粗不粗魯?”
“還不是因為某些人欠揍。”
顏夕月說完,就自顧自的去收拾東西,顧晚看著她那樣,都懷疑她是不是左相府的嫡出小姐?
就沒見過哪家小姐,干活比下人還麻利的。
顧晚去了顏夕月邊上。
“別收拾了,去賽馬,等你輸了,給本郡主磕完了頭,本郡主就大發慈悲一回,安排人來給你收拾。也省的一會兒你輸了,非說自己干活累了,不肯磕頭,非要賴賬。”
“賽了馬,你就讓人給我收拾營帳?”
“那當然。”
“要是你輸了,你給我磕了頭,還能不心懷怨恨,也讓人給我收拾?”
顧晚挑眉,小模樣煞是得意,“我的馬術,可是曾經贏過了飛虎將軍的,他都夸我,說我騎射非凡,若非是個女子,一定能上陣殺敵。我怎麼可能輸?顏夕月,得罪了本郡主,你就等著丟臉吧?”
顧晚說著,臉上更多了一抹壞笑。
“對了,我還請了不少人來圍觀這場比試呢,還有天極哥哥,他也會來。”
“把你的天極哥哥請來,你就不怕在他面前丟臉?”
“怎麼可能?”
顧晚聲調都提高了幾分,眼睛也瞪得老大。
“顏夕月,你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己吧。
要是不行,就別逞強,多積攢點力氣,一會兒磕頭的時候,也好嗑的響點。要不看熱鬧的太多,本郡主聽不見你的磕頭聲,那可不作數。”
“這話你自己記好了就成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讓你的人立刻把營帳給我收拾了,走吧,咱們去賽馬。”
顏夕月說著,扭頭去了桌邊上,拿了塊面紗系在頭上,將自己的臉遮住。
這幾日要施針清毒,臉上變化會越來越大,還是先遮掩上一點好,也省的顏夕晨之流提前知道了,平添麻煩。
顧晚不明所以,她瞧著顏夕月的動作,不禁冷哼。
“這還知道遮丑了?有用嗎?”
“用你管。”
“誰稀罕管你,要不是你勾搭天極哥哥,讓他在皇上面前替你說好話,你以為本郡主會理你?本郡主就是要治治你這沒有自知之明的毛病,實話雖然誅心,可本郡主說,你就得聽著。”
“呵,郡主這沒自知之明的毛病,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。”
吐槽著顧晚,顏夕月語氣里,也更多了一抹笑意。
臉被遮上了,只有一雙大眼睛露在外面,她笑著的時候,一雙眼睛熠熠生輝,燦若星河。
顧晚一個女孩子,瞧著都有些詫異,有些愣神。
“你……”
“你什麼你?走了。”
顏夕月說著,先一步出了營帳。
顧晚抿了抿唇,她跑到鏡子邊上,看了看自己的臉,用手遮著下面,只露出一雙眼睛來,好像……
還沒有顏夕月好看。
這想法,讓顧晚嚇了一跳,她猛地甩了甩自己的頭。
“什麼破鏡子,連個人影都照不清楚,給本郡主砸了,弄個新的來。真是,堂堂左相府,就用這種破爛貨,這是裝窮給誰看呢?假模假式的,不要臉。”
顧晚氣呼呼的嘀咕,她快跑兩步,就跟著顏夕月出去了。
馬場。
秋獵也有驗兵,這馬場,也是驗兵用的。
馬場寬敞,高臺坐席可以將馬場情況盡收眼底,大約是為了等顏夕月出丑,顧晚真的叫來了不少人圍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