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夕月,你可來了,快進來。”
端著一副親昵模樣,蘇姨娘忙起身,往花廳外走了幾步。一邊走,她一邊笑盈盈的招呼顏夕月,惡心她。
“快進來,海大人、海夫人,還有你如安哥哥,都已經等你好久了。”
說著,蘇姨娘還頓了頓腳步,回頭看了看海夫人。
“瞧瞧,這丫頭還害羞了。沒事的,咱們往后都是一家人,男大當婚女大當嫁,這是你和你如安哥哥的緣分,沒什麼可害羞的。”
懶得看蘇姨娘的戲,顏夕月回過神來,緩步進了花廳。
先給顏肅年行了禮,之后,顏夕月就帶著錦姑姑和玲瓏,去了顏肅年身側。在顏肅年的引薦下,她才依次跟海家人打招呼。
規矩有禮,但并不攀附。
顏肅年倒是滿意,連帶著海夫人,看顏夕月也滿意。
瞧著顏夕月,海夫人招呼著她過去,海夫人拉著顏夕月的手,上下打量,“早先的時候,我跟古家妹子也有幾面之緣。不得不說,夕月這面紗一戴,跟她娘還真是像。”
海夫人說著,就將手上的一只冰種飄花的鐲子摘了下來。
她順勢,輕輕的帶在顏夕月的手腕上。
“我一見你就喜歡,只是年歲大了,身上沒有什麼適合你們年輕人的物件。這一只鐲子,聊表心意,你可別嫌棄。”
“海夫人,這太貴重了。”
海夫人笑著搖頭,“小玩意罷了,你不嫌棄就好。”
“多謝海夫人。”
顏夕月大大方方的收著,她知道這是信物。只是,這親事最終成不成,并不在一件死物上。
顏夕月心里也沒那麼多負擔。
瞧著顏夕月這爽利勁兒,海夫人更是滿意。
海夫人拉著顏夕月,坐在自己身邊,跟顏夕月說話喝茶。
連帶著也哄著海如安,讓顏夕月跟海如安能夠有些交流。
顏夕月也不避諱,她喝茶的時候,就把面紗摘了下來。
臉上她用了藥。
原本經過醫治,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的臉,眼下瞧著,又是黑漆漆的一塊兒,跟從前那般。
海夫人瞧著,心里頭不免感慨——
顏夕月這臉可惜了。
不過,他們海家書香名門,選兒媳婦的要求,也從來都不在臉上。
海夫人正尋思著,就見顏夕月給海如安遞水果,顏夕月微微傾身,那瞬間,海夫人聞到顏夕月的身上,有一股淺淺的香氣。
海夫人的眸色稍微暗了暗,她的目光,緩緩落在顏夕月腰間的香囊上。
“夕月,你這香囊繡的可真好,味道也好。”
聞言,顏夕月緩緩將香囊解下來,拿給海夫人瞧了瞧。
“說來慚愧,這陣子想嘗試著治臉,折騰了不少藥,身上也是一股藥味,就想弄個香囊,壓壓身上的藥味。可我女紅不成,實在拿不出手,這還是讓知夏幫我繡的。她用的雪鍛,做了雙面異繡,一個香囊兩邊用,我也省心。”
“這香料不錯。”
海夫人淡淡的說著,她話音落下,就聽蘇姨娘開口。
“這是之前,我送給夕月的,她性子孤僻,也不喜歡讀書,沒有什麼愛好。唯有這香料,她還是極為喜歡的。我搜羅了不少,幾乎都給她了,只留了一點在屋里。要是海夫人喜歡,那一會兒走的時候,我給海夫人帶上。”
蘇姨娘想跟海夫人拉近關系。
之前顏夕月說,就算和海家聯姻,顏家海家綁在了一起,可海家能不能幫著顏夕晨,還是得看她顏夕月的。
這話戳痛了蘇姨娘。
她想跳過顏夕月,自然得從海夫人身上下手。
是以,這沒有的事,蘇姨娘也敢往自己臉上貼金。眼下這麼多人,她不信顏夕月敢戳破她的謊言。
顏夕月當然不會。
畢竟,這本就是她算計好的。
如果蘇姨娘不開口,她自己也會這麼說,蘇姨娘沉不住氣,那她就更省心了。
顏夕月勾唇,看向海夫人,“我不是太懂香料,這些都是蘇姨娘挑揀的,她很精通。夫人若喜歡,她一定能給你尋到最好的。”
“倒也不必了,我也不是太喜歡,物隨主,因人而不同,不一樣的。”
“夫人說的是。”
“都說君子不奪人所愛,但這香囊,我實在想要,就留下了。夕月,你可別嫌我太貪婪,你可得割愛。”
“海夫人喜歡,是這香囊的福氣。”
“好姑娘。”
海夫人看著顏夕月,眼神溫柔,只是轉臉看向蘇姨娘的時候,她眼神凌厲的跟刀子似的。
那樣子,別說蘇姨娘,就是顏肅年和海春晟,都覺得有些奇怪。
只不過他們都來不及細想。
因為這時候,左相府的管家,匆匆的從外面進來。
“相爺,裕親王來了……”
第79章 他今日打扮的,格外妖孽
“裕親王?”
顏肅年微微愣了愣,他想不通,夜天極怎麼會來?
因為夜天極的出身,被明陽帝忌憚,這些年來,顏肅年跟夜天極之間,幾乎沒有過私下的交集。他敬佩夜天極的為人,也欣賞夜天極的本事。但是,作為當朝左相,局勢不允許他們親近。
今兒一早,明陽帝還在為夜天極康復的事,明里暗里的折騰,連貶帶罰,收拾了不少人。
這個時候,夜天極登門……
顏肅年心下不安,他總覺得,這不是什麼好事。
“快請。”
心里打鼓,可顏肅年并不敢耽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