顏夕月雖然上輩子野外訓練,也常在山里跑,可終究比不過這種用輕功的。
她去追,只是添亂。
顏夕月回身,準備順著原路下山,再去看看那個被燒傷的姑娘。
只是,她這才一轉身,就瞧見地上有個荷包。
顏夕月去撿了起來。
荷包已經有些舊了,看上去應當是老物件, 荷包里裝著的,是一枚羊脂玉打造的閑章。圓柱形狀,只有手指粗細,上面雕琢了兩個字——風骨。
這樣的閑章,看不出太多的線索。
可是,能拿「風骨」二字做印,其所有者,想來也應該是個清風傲骨,卓爾不群的人。
這或許就是這個男人的出身。
是他身上,那種奇怪氣質的根由。
心里想著,顏夕月的腦海里,全是那男人提及顏肅年時候的戲謔和嘲弄。這股恨,跟他的出身,會有關系嗎?
他到底是什麼人?
第95章 我怕笑的太大聲
顏夕月從后山回萬安寺的時候,客院的火已經被滅了。
那位被困的姑娘,也已經送去了醫館,被煙火嗆的厲害,驚懼尤多。但并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燒傷,沒有性命之憂。
顏夕月也稍稍松了一口氣。
她可不希望,自己牽連了旁的人,甚至丟了性命。
這人命,背的太重。
顏夕月也沒多耽擱,她很快就下了山。趕車的小廝在山下等著,顏夕月上了馬車,沒有急著離開,而是等了等。
大約一炷香左右的工夫,德子就回來了,見顏夕月馬車還在,德子直接過來了。
“小姐。”
“怎麼樣?人抓到了嗎?”
德子搖了搖頭,“那男人對這一片很熟悉,他逃得太快,我們在后面追,沒能跟上。
倒是王爺,突然出現,跟男人有過短暫交手。”
“王爺進山了?”
顏夕月聽著德子的話,聲調都稍稍高了兩分。
夜天極的身體狀況,是沒有外面傳的那麼糟糕。可是,毒素還未完全清理干凈,這時候動手,他并不占便宜。
弄不好的話,還可能吃大虧。
他又何必如此?
德子也不瞞著,“王爺進山了,交手時他占上風,他還以內力傷了那男人。只是,那男人被打下了山,順勢尋了逃脫的機會。眼下王爺的人還在搜山,不過能否有結果,還不確定。”
“沒吃虧就好。”
輕輕的念叨了一聲,顏夕月看向德子。
“去告訴王爺的人,都回吧,不用再搜了。他對這一片很熟悉,這麼搜,太辛苦了,也未必能有收獲,咱們去守株待兔。”
說著,顏夕月掏了一個方子給德子。
“去京城幾家稍大些的藥堂,盯住了這幾味藥,有人來買,順藤摸瓜就好。”
歲歲如初,并不是顏夕月糊弄人的。
那藥效果不錯。
男人本就有傷在身,沾染了歲歲如初的藥粉,他傷口久治不愈,再加上夜天極給他造成的內傷,他的身體狀況一定會更糟。就算今日明日,他還能硬扛著撐一撐,可三日過后,他一定會焦躁不安。
到時候,他必定會請郎中,會去醫館。
有針對性解毒的藥材,顏夕月都已經列了下來,目標范圍縮的很小……
他們只需要靜靜的等著就好。
德子明白顏夕月的意思,他即刻回了山里,去找夜天極的人。至于顏夕月,則讓小廝趕車,回了左相府。
顏夕月是在左相府門口,碰上玲瓏的。
“把嘉安郡主送回去了?”
“是,平安把郡主送到了府上,嘉安郡主還問了具體是怎麼回事,奴婢沒有明說。嘉安郡主說,明兒晌午,約小姐去醉仙居吃東西,到時候她再問小姐。”
顧晚是個好奇心重的人,她會這麼在意,也不奇怪。
顏夕月點了點頭。
“知道了,明兒咱們去醉仙居,你提醒我。”
“是。”
顏夕月和玲瓏主仆兩個人一邊說,一邊進府,往婉月閣走。
路上,顏夕月碰到了顏夕晨。
不同于一早碰到時候那惡狠狠的樣,顏夕晨這會兒眉眼含笑,得意外露,莫名的有種尾巴都要翹起來的感覺。
看著顏夕月,顏夕晨緩步上前。
“大姐姐,這麼快就回來了啊,怎麼樣,在外面玩的還開心嗎?”
“關你屁事。”
懶得搭理顏夕晨,顏夕月越過她就走。
只是,顏夕晨顯然不滿意。
“大姐姐,怎麼這麼暴躁呢?是聽說爹守了我娘一夜,溫言軟語的哄著她,你心里不痛快了嗎?”
“關我屁事。”
“大姐姐,其實我挺能理解你的,你這麼折騰,想害我們母女,可結果卻是一場空,你不高興,這是情理之中的事。可是我得提醒大姐姐,這人啊,還是得識趣一點,要量力而行。強行去做不該做的事,是會遭報應的。”
說著,顏夕晨臉上,露出一抹邪佞的笑來。
陰險又惡毒。
“大姐姐,你害我娘受傷,逼我娘上吊,這筆賬可沒算完,咱們走著瞧。我等著看你后悔,看你痛哭流涕。”
顏夕晨稍稍傾身,靠近顏夕月。
“記得到時候哭的好看點,不然,看著你的丑樣子,我怕自己笑得太大聲,吵到了人。”
話音落下,顏夕晨就轉身離開了。
一直到走很遠,她的笑聲,還依然聽得見。
“小姐,她這又是吃錯什麼藥了?”玲瓏挽著顏夕月,定定的看著顏夕晨離開的方向,心里疑惑的厲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