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上趕著到府門口來獻殷勤,一副狗腿子像,假不假啊?”
“顏夕晨,你是不是嫉妒了?”
“就你也配?”
顏夕月聞聲,帶著玲瓏她們款步靠近,她漫不經心的誅心。
“也是,你身邊的人都被換了,連個體己的人都沒有。擺著皇子妃的譜,裝著不屬于你的逼,到頭來卻是個笑話,到了府門口,連個接你的人都沒有,說來也夠可憐的。不過,這可憐勁兒,大約比在宮里落淚,要好那麼一點。在宮里你都撐得住,又何必在這陰陽怪氣?挺住啊,我看好你。”
在宮里落淚……
聽著這話,顏夕晨的臉色都變了。
借著宮宴各家小姐獻藝的機會,她見了夜凌云。可是談話的結果卻并不好,最后還弄得不歡而散。
這口氣,她到現在還沒順過來呢。
可偏偏她最狼狽的模樣,不但讓顏夕月瞧見了,還被她嘲笑……
看著顏夕月那張臉,顏夕晨恨不能將她撕碎了。
賤人!都是賤人!
惡狠狠的剜了顏夕月一眼,顏夕晨扭頭進了左相府,她要去枕春閣找蘇姨娘,商量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?
看著顏夕晨的樣子,顏夕月勾唇笑笑,“這麼脆弱,還敢找茬,自作孽啊。”
淡淡的說著,顏夕月也帶著玲瓏、知夏進了府。
秦管家笑而不語。
進了門,與管家分開了,玲瓏才湊到顏夕月身邊。
“小姐,剛剛幽瀾親自來了一趟,他跟奴婢說,王爺傳了話來,要奴婢告訴小姐:不論宮中傳出什麼旨意,相爺那頭又帶回了什麼消息,都讓小姐先穩住了,不要驚慌。王爺心里有數,已經在開始安排了,他讓小姐不要擔心,只等著他的消息就好。”
聽著這話,顏夕月抓著帕子的手,微微緊了緊。
“幽瀾剛來說的?”
“是。”
顏夕月點頭,雖然不知道夜天極探查到了什麼,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,一定和她的親事有關。
看來,明陽帝急著召見顏肅年,也是為了這件事。
還是被裹進去了。
顏夕月垂眸,眸色微微發暗,不過也只是一瞬,她就恢復了鎮定。一切,還是等夜天極或顏肅年,帶來了準確的消息之后再說。
全靠猜測,沒有意義。
更何況,眼下她還有件要緊事呢。
“玲瓏,讓你和德子辦的事,怎麼樣了?還順利嗎?”
“順利。”
見顏夕月情緒穩定,并沒有受到影響,玲瓏也不耽擱,她快速回應。
“小姐隨著相爺進宮了之后,沒多久,德子就傳來了消息,說枕春閣內有爭吵。之后,蘇姨娘來了婉月閣,至于那男人,則去了銀屏那頭。估計是他們兩個做了交易,蘇姨娘來偷藥,那男人替她解決了銀屏。”
“然后呢?銀屏可有事?”
“那男人身子不好,德子快他一步,把銀屏帶出了銀輝閣,他撲了個空,就回了枕春閣。婉月閣這邊,奴婢按照小姐交代的,將小藥房的藥,在關鍵的幾處做了調換,就一直等在暗處。蘇姨娘到了之后,支開了錦姑姑,偷偷的進了小藥房。她沒有找歲歲如初的解藥,而是拿了兩件毒藥,勾兌了一遍,又重新換了瓶子,做了標簽,之后她就帶著藥回了枕春閣。”
“是你換過的?”
“是。”
玲瓏點頭,給了顏夕月一個安心的答案。
“是奴婢換過的藥,只是普通的迷藥。雖然昏睡之前會變長,還會在毒發的瞬間,有窒息的狀況,但不會傷人性命。
蘇姨娘應該是一回去,就對那男人用了藥。
等到臨近傍晚的時候,她從外面帶了兩個面生的人,她還借著中秋要在前院擺宴的由頭,讓人去前院灑掃了,把下人打發了個七七八八。
之后,那兩個面生的人,就將男人從枕春閣扛了出來,帶去了之前,蘇姨娘在皓月閣附近挖的池子。那池子里爛泥很多,又有濃郁的腐臭味,這陣子一直都沒有人打理。據說相爺還發了話,說那池子挖的不好,想要填起來。
蘇姨娘讓人把男人帶過去,想要埋了。
德子把人攔了下來,又使了銀子封了口,那兩個人就回去復命了。蘇姨娘還不知情,以為一切都成了,正高興呢。”
事情進展的,比顏夕月預想的,要順利許多。
她懸著的心也放下了。
“那男人現在在哪?”
“在婉月閣的柴房里,還沒醒呢,奴婢對藥懂的不太多。不過,估計是蘇姨娘存了要他命的心思,用了狠勁兒,一下子下藥過量,所以他還暈著。”
“我去看看。”
聽著這話,玲瓏即刻帶著顏夕月過去。
柴房。
門一打開,顏夕月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氣,還有股腐肉的氣息。
因為歲歲如初的緣故,男人的傷口一直都沒有愈合。雖然已經過了盛夏天最熱,傷口最容易生變的時候。但就這麼拖著,長此以往,不出問題才怪。
這在顏夕月的預料之中。
伸手,她從玲瓏的手里,將燈籠接了過來。
“你和德子他們,都在外面等著吧,我要跟他單獨聊聊,別來打擾。”
“是。”
玲瓏應聲,就退出去了,還將柴房的門關上了。
顏夕月提著燈籠,緩步上前,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地上,臉色蒼白的男人,她把燈籠在男人臉上晃了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