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喜歡?”
冷哼了一聲,顏夕晨上前,從蘇姨娘頭上把步搖拔下來,直接扔在了桌上。
她看著蘇姨娘,氣呼呼的嘀咕。
“別白費那個心了,沒用的,你就算打扮成朵花,我爹也不會來。”
“怎麼?他又去銀輝閣,見那個小賤人去了?”
蘇姨娘幾乎是吼出來的,聲音尖利又刻薄。
顏夕晨有氣無力的癱在椅子上,“要是那麼簡單就好了,娘,你知道嘛,顏夕月又進宮了,我爹陪著她一起去宮里了。還是福遠公公親自來通傳的,說是皇上要見她。你說,這意味著什麼?”
“皇上傳召顏夕月進宮?難道,是為了親事?”
“不是親事,還能是什麼?”
越想,顏夕晨越不服氣。
“你說顏夕月那賤人,運氣怎麼就那麼好?明明都已經中了毒,毀了的臉,她居然還給搗鼓好了。昨兒在宮里,好些人都說她傾國傾城,明里暗里的說我比不上她。現在可好,宮里還對她上了心,她鬼心思又多,指不定就哄了皇上高興,能封個皇子妃呢,這也太便宜她了。”
顏夕晨心情煩悶,焦躁不安,這蘇姨娘也能理解。
她也沒想到顏夕月還能翻身。
拉著顏夕晨,蘇姨娘垂眸嘆了一口氣。
“先別著急,等你爹回來,咱們探探口風,確認一下具體狀況再說。事情,也未必就是咱們想的那樣。再說了,就算她真的成了皇子妃,那又怎麼樣?她可以,你也可以。”
“娘,你又不是不知道,二皇子他……”
話就在嘴邊。
可是,顏夕晨委屈,她不想承認那個事實,也不愿把話說出口。
不過昨兒顏夕晨回來的時候,都已經說過了,蘇姨娘心知肚明。
一時間,她抓著顏夕晨的手,都更緊了幾分。
“別急,等晚些時候,我去跟你爹商量商量。”
“跟我爹商量有什麼用?”
從前,顏夕晨把顏肅年當成她的支柱。可是,自打從圍場回來之后,顏夕晨就發覺顏肅年變了。
心里積攢了太多的失望,對顏肅年,她也就沒那麼信任了。
甚至,她還有些怕。
“娘,我爹可從不是從前那樣了。如今的他,心里就只有顏夕月那個小賤蹄子,哪還顧得上我?跟他說,他不嫌棄我貶低我,就不錯了,還能有什麼好主意?”
“那也得去問問。”
拉著顏夕晨到自己身旁,蘇姨娘抬手,輕輕的替她理了理耳畔的發絲。
顏夕晨的模樣雖然比不上顏夕月,但也很漂亮。
美貌,就是武器。
“若是你爹那有辦法,有更好的選擇,那拋開二皇子,另覓高枝,也不失為一個不錯的選擇。畢竟,感情這種東西,總沒有掐在手里的利益,來的重要。更何況二皇子還是個負心人,為他傷感,根本不值得。
不過,若是你爹沒有辦法,那咱們就死死的抓住二皇子好了。
我的女兒,可不是他說要就要,說不要就能不要的。你放心,若是沒有更好的出路,娘一定在選妃宴之前,親手送你進二皇子府,讓你坐穩了這二皇子妃的位置。
你是娘的女兒,娘是絕不會讓你吃虧的。”
聽著蘇姨娘的話,顏夕晨的眼神,不禁亮了亮,她稍稍靠近蘇姨娘兩分。
“娘,你有辦法?”
“有啊。”
蘇姨娘笑著拍了拍顏夕晨的手,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。
“紀清嬋那等出身,都能進二皇子府,你堂堂左相之女,難不成還比不上她?”
突然提到紀清嬋,顏夕晨心里犯膈應。
可她明白,蘇姨娘說的是,如果顏肅年無法給她做更好的安排,那蘇姨娘就會讓她跟紀清嬋那樣,先生米煮成熟飯,從而綁牢了夜凌云。
顏夕晨心里頭不愿意。
“娘,我是要當皇子妃的,我可不想用那種手段,去當一個妾,我丟不起那個人。”
如果真的淪為夜凌云的妾,顏夕月還不得笑話死她?
她才不要呢。
“你想到哪去了?你當然是皇子妃。”
“可……”
“用了什麼手段,走了什麼路子,其實并不重要。重要的是,那個結果是你想要的,那就成了。你爹是左相,他又把你當成心頭寶,寵了這麼多年,他怎麼可能看著你淪為妾氏?你和紀清嬋不一樣,同樣的事,有你爹在,他只要稍稍推你一把,就足夠把你送上那個位置了。”
顏夕晨眉頭緊鎖,她看著蘇姨娘,對這一番話有些懷疑。
可她不得不承認,她沒有更好的辦法。
若是真到了走投無路,不得不賭一把的時候,那她……孤注一擲賭一次,或許也未嘗不可。
反正,她不能輸給顏夕月。
絕對不能!
心里惡狠狠的想著,顏夕晨的眼里,跟淬了毒一般。
而此時,顏夕月正在宮里,看著明陽帝擬旨呢。眼見著明陽帝筆走龍蛇,親筆寫了兩分圣旨,一份是要送到裕親王府的,正常的賜婚圣旨。而另一份則是給顏夕月的,其中加上了顏夕月提的兩個條件,算是承諾,顏夕月滿意極了。
富貴險中求。
在明陽帝的底線上試探,這一步兇險,可好在賭對了。
現在明陽帝心里,可能還會多少有些不愿意。
不過,等夜天極那邊的布置,全都奏效的時候,明陽帝會覺得,答應了她,是個不錯的選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