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沒問顏夕月需不需要,可不可以,玲羽直接起身,跟在了顏夕月身后。
枕春閣。
顏夕月和銀屏、玲羽一過來,就聽到了顏夕亭的哭聲。
其中,還夾雜著顏肅年的喊聲。
“你這是做什麼?若是有委屈,你說就是了,我又不是不信你,你何苦要上吊,賠上自己的命?夕亭還這麼小,夕晨也剛剛得了賜婚,還在待嫁,你怎麼舍得就這麼撒手走了?你誠心要讓我難受,是不是?”
“你撐著點,郎中馬上就來了。”
“撐住了,只要你撐住了,好好的活著,這件事就算翻篇了,以后我什麼都不再說了,成嗎?你醒醒,醒醒啊。你就沒聽到夕亭的哭聲嗎?他是你十月懷胎生下來的,你那麼在意他,你怎麼舍得他哭?”
“我都說了,所有事情都算了,都過去了,你還怨我是不是?”
“你到底要我怎麼樣啊?”
顏肅年的聲音,一聲接著一聲。
顏夕月在外面,都聽的清清楚楚,也難怪銀屏會心慌,就顏肅年這個癡情樣,只怕就算蘇姨娘把天捅下來,他也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哭著喊著說都過去了。
這許多年的感情,終究不是假的。
顏肅年在意蘇姨娘。
越是到關鍵時候,這種害怕失去的感覺,就會越強烈。
蘇姨娘賭的,大約就是這個。
側頭看向銀屏,顏夕月拍了拍她的肩膀,之后,顏夕月直接走了進去。
蘇姨娘躺在床上,人還暈著,她脖頸下有一道很深的勒痕,氣息也很微弱,外加上那泛白的臉色,那樣子的確有些嚇人。
“爹,你讓開,我給她瞧瞧。”
聽到顏夕月的聲音,顏肅年恍然回神,“夕月,你來啦,你……”
“帶著夕亭下去吧,別嚇到了他。”
“可……”
“放心,死不了,”拉開顏肅年,顏夕月直接坐在床邊,她拉過蘇姨娘的手腕,一邊診脈,一邊戲謔的開口,“人活一世,生死皆不由己的事太多了,蘇姨娘的命,也不光是她自己的,這麼草率的處理了,也得看我答應不答應。”
欠她的債,蘇姨娘都還沒還呢。
別說蘇姨娘只是用藥假死,故意嚇唬顏肅年,惹顏肅年憐惜,就算蘇姨娘真想死,她也會把她拉回來還債。
欠她的,得一絲不少的還回來。
說著,顏夕月就摘下了頭上的簪子,她歪頭看向顏肅年。
“爹,你確定不帶夕亭出去?”
“我不要走,大姐姐,我想守著我娘,大姐姐,你救救我娘好不好,求求你了。”
顏夕亭眼淚滂沱,他抓著顏夕月的衣角求她。
顏夕月把簪子換了個手。
掏了帕子,她輕輕的給顏夕亭擦拭眼淚。
“夕亭,我跟你說過的,男兒有淚不輕彈。你雖然還小,但也是個男子漢,遇事應該想解決的辦法,而不是一味哭泣。”
“大姐姐,我不哭,我不哭了,你救救我娘,好不好?”
“好。”
顏夕月應聲,看了看玲羽。
“帶著小公子下去休息會兒,給他喂點水,別把嗓子哭壞了。”
“是。”
玲羽應聲,隨即拉著顏夕亭出去,臨走時,她還警惕的看了顏肅年一眼。那樣子,分明有一絲防備警告的意味。
玲羽不喜歡顏夕月,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。可關鍵時候,誰親誰疏,她倒是不糊涂。
顏肅年也察覺到了,“夕月,她是王爺派……”
“就是爹想的那樣。”
不等顏肅年的話說完,顏夕月就給了他回應。
下一瞬,顏夕月拿好了簪子,瞟了一眼蘇姨娘,微微傾身,她手一揚,簪子就扎在了蘇姨娘的肩膀上。
血,順著簪子流了出來。
這場面,嚇了銀屏一跳,連顏肅年也不由的打了個寒顫。
“夕月,你這是做什麼啊?”
“我在救人。”
“救人?”
“爹若信我,那這一簪子,就是因為她血氣不通,我施以刺激,讓她氣血通暢。爹若不信我,那這一簪子就是我落井下石,心思惡毒。爹怎麼想,我都無所謂。”
話音落下,顏夕月就將簪子拔了出來,連帶著血出來,噴濺在手上。
顏夕月拿著帕子,漫不經心的擦了擦。
床上,蘇姨娘已經悠悠轉醒。
服用了假死藥,這種氣息微弱,近乎死亡的狀態,原本應該能持續一刻鐘左右。之后,藥勁兒就會過去,到時候郎中也來了,隨意的施針開藥,都能把人救回來。
可顏夕月來的太快,又劍走偏鋒,她這一簪子扎的太狠了。
藥勁兒沒散,蘇姨娘是硬生生被疼醒的。
視線里,漸漸出現顏夕月的身影。
蘇姨娘恨的不行。
顏夕月看的清楚,她也無所謂,她只是淡淡的開口,火上澆油。
“法子是不錯,可惜找的郎中不太行,藥的配方出了差錯,太陰太寒,有礙子嗣。不過也沒什麼,本也是人老珠黃的年紀了,你生或者不生,也就那麼回事。只要你開心,不會后悔就成。”
“藥?什麼藥?”
蘇姨娘還沒回過神來,顏肅年就已經開了口。
看著顏夕月,顏肅年腦子嗡嗡的,他心里頭有種猜測……
他卻不愿相信!
第215章 夕月,你想生孩子當娘嗎?
顏肅年什麼心思,顏夕月看的清清楚楚。
她懶得多解釋。
“人已經醒了,我在說什麼,爹還是自己問蘇姨娘吧。或者,你讓人把這枕春閣搜一搜,或許也能找到個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