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凌飛聞聲,上前一步,與夜凌云面對面。
四目相對,他目色冷凝。
“二哥你也瞧見了,我床上可還躺著人呢。縱然是我的玩物,也沒有讓你這麼羞辱的道理。”
“五弟也太敏感了,我這是在處理公務,談何羞辱?”
“你……”
“不過說來也奇怪,都吵成這樣了,還一動不動的,五弟是有多龍精虎猛,才把人累成這樣?我還真有些好奇了!五弟,得罪了。”
話音落下,夜凌云猛地推開夜凌飛,一把按住女人的肩膀。
他只稍稍用力,就將女人拽了過來。
尸體直愣愣的癱在床上。
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,呆滯無光,驚恐未散,看的人心里頭發慌。
夜凌云下意識的后退了兩步,這才看向夜凌飛。
“怪不得五弟這麼緊張,原來還真是在床上玩死了人。來人,把這尸體抬出去,把夜凌飛給我抓起來。”
“你敢。”
掃了一眼上來的御林軍,夜凌飛冷哼。
“一個賤婢而已,玩死了又如何?二哥的后院,怕是也沒有多干凈吧?二哥這麼小題大做,就不怕真把事情鬧大了,引火燒身?”
“引火燒身?”
對于這種威脅,夜凌云渾然不在意。
“我清清白白,就算這把火燒過來了,我也不怕。倒是五弟你,縱然是皇家出身,身份尊貴,可也正因為如此,才更應該嚴于律己,不該濫殺無辜。自己房里的女人,縱使身份卑賤,那也是一條命,斷沒有隨意打殺的道理。這件事,五弟你該好好反省的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有什麼話,你還是到父皇跟前去說吧,來人,帶走。”
因為抓到了夜凌飛的把柄,心里痛快,夜凌云的語調,都多了一抹輕快感。
那抹得意,張揚外露。
夜凌飛很快就被帶出去了,連帶著尸體,也被抬了出去。
夜凌飛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。
不過倒也好。
在床上弄死一個女人,雖然傳出去不好聽,但放在皇家,算不得什麼大罪。有了這個,且讓夜凌云得意去吧,那床下的暗室和秘密,大約也就沒人再去翻了。這對他來說,也是件好事。
心里想著,夜凌飛不禁垂眸稍稍勾唇,他倒是該謝謝夜凌淵的。
一個只看戲不上手,卻眼觀六路的人……
這次,倒是幫了他大忙。
夜凌飛很快就被帶出了五皇子府,被帶進了宮中,夜凌云、夜凌淵以及蕭朗一眾人,也都跟著離開了。
五皇子府,重新恢復了清凈。
……
臨街,御水茶樓。
夜天極瞟了一眼蕭朗一隊人,還有那具被抬著的尸體,緩緩拎起茶壺,給顏夕月倒茶。
“看來,夜凌云的確是個不中用的,被糊弄過去了。”
“嗯。”
顏夕月也點了點頭。
夜凌飛的屋子,是她跟夜天極一起進的,東西,也是她和夜天極一起放的。
行動之前,幽瀾就已經往二皇子府送信了,她給夜凌飛下了藥,按時間來算,在夜凌云、夜凌淵到五皇子府的時候,夜凌飛應該剛剛醒,并沒有多少準備的時間。
就這樣,都咬不死夜凌飛,反而弄了具尸體出來……
說夜凌云不行,一點都不冤枉他。
顏夕月喝了一口茶,沉沉的嘆氣,“早知道夜凌飛會下狠手,咱們離開的時候,應該把那女人給弄出來。”
好好的一個人,就這麼沒了……
顏夕月覺得有點殘忍。
夜天極稍稍凝眉,“夜凌飛本也不是什麼好歸宿,跟著他,即便能逃過今日,也未必能逃過以后。”
“夜凌飛不好,是他的問題,可這事碰到咱們這,總覺得心里別扭。”
倒也談不上負罪感。
只是,到底是條人命,那種看了狗咬狗的暢快感,也沒有了。
顏夕月的心思,夜天極能懂,他微微勾唇,“既然心里不舒坦,那就做點能讓自己舒坦的事。我這有個主意,你要不要聽聽?”
夜天極一邊說一邊笑,又痞又邪氣。
顏夕月瞧著,忍不住嘀咕,“王爺,你說的主意,是正經主意嗎?舒坦事,是正經事?”
“這麼不信我的人品?”
“呵呵……”
一個爬窗子爬到臉皮比城墻還厚的人,談什麼人品?
夜天極輕輕牽住顏夕月的手,“夕月,你這次可冤枉我了,你想想怎麼補償補償我吧,一會兒我可是要收債的。”
“事還沒辦的,就想著占便宜了?王爺挺有做奸商的潛質。”
“就當你是在夸我。”
夜天極說著,沖著茶樓包廂外喊了一聲。
“幽瀾,進來。”
聽著聲音,幽瀾快速推門進來,到夜天極身邊。
夜天極讓他附耳過來,然后壓低聲音,在幽瀾耳畔一陣耳語。嘀嘀咕咕的說了有那麼三五句,之后,幽瀾就離開了。
顏夕月自認耳力不錯,她坐的也夠近,卻沒有聽到什麼。
“王爺,你讓幽瀾去干什麼去了?”
“辦讓你舒坦的事去了。”
“我還能不知道你讓他去辦事了?你就不能再說的細一點?你讓他去五皇子府做什麼了?是咱們可是同一條船上的戰友,你還瞞著我啊?”
聽著顏夕月的話,夜天極挪了個位置,坐到了顏夕月身旁。
頎長的身子,幾乎要貼到顏夕月身上。
“干嘛?”
看著夜天極,顏夕月下意識的躲了躲。
這麼近的距離,帶著一股曖昧的壓迫感,讓她有些臉頰發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