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要是識趣的,就去勸勸楚擎,勸勸楚擎他爹,把我留下來,別讓我回鄉下老家。要不然,我一定不會允許你進孫家的門。”
“娘,你又胡說什麼呢?”
孫楚擎聽不下去了,他快步上前,拉住程氏往外走。
“你跟我走。”
“我不走,我還有話沒說呢。”
程氏掙扎著,試圖掙脫開孫楚擎的拉扯,她扭著頭,死死的盯著顧晚。
“顧晚,你真的想當個攪家精,攪得孫家家宅不寧嗎?孫家日子不安穩,你能心安理得嗎?京城的人都說你張揚跋扈,不是個安分的主,你是要坐實了這個罪名嗎?”
“娘,你有完沒完。”
打斷程氏的話,孫楚擎眼睛都紅了。
好不容易哄好了永清王,得來一個跟顧晚解釋,能哄顧晚的機會,還沒開口呢,程氏就鬧了這麼一出,他還怎麼跟顧晚開口?
非得把他逼到跟顧晚分開嗎?
“娘,是你傷害晚晚在先的,現在你又逼她,你知不知道,她身上還有傷?”
“她身上有傷,跟我有什麼關系,我說了,那不是我做的。倒是你……”看著孫楚擎,程氏心里盡是不滿,她厲聲吼道,“楚擎,你這媳婦還沒過門呢,你就要忘了娘了是嗎?我還沒死呢,你們就打算把我趕回鄉下老家,給顧晚騰地方……這事傳出去,你也不怕別人戳你的脊梁骨,罵你不孝?”
“孝?”
呢喃著這個字,孫楚擎的眼眶里,不禁泛起一層霧氣。
他死死的盯著程氏,面露苦澀。
“娘,我倒是希望我真是個不孝子。要是那樣,現在我就不會跟你爭論這些,我一個手刀劈下去,就能把你劈暈了扛走。
可孝字當頭,我不能那麼做。
娘,你指責我不孝,可你為我想過嗎?
你明知道不喜歡蕭悅昕,我心里只有晚晚,你卻想逼著我娶蕭悅昕做平妻。縱使蕭悅昕名聲都臭了,做了許多荒唐事,你也愿意把她往我這塞。
娘你想過我的感受嗎?你問過我高興不高興嗎?”
聽著這話,程氏心里不舒坦。
“悅昕有什麼不好?她是我一手養大的,知根知底,性子溫潤,最體貼人。她做了些錯事,那也是一時糊涂,被人害了。不像有些人,性子不好,張揚跋扈。一點都不知道孝順,一點都不念舊情。”
“不知曉順?不念舊情?”
呢喃著這幾個字,孫楚擎直接給程氏氣笑了。
他的眼淚順著眼角滑落。
“娘,送你回鄉下老家,是因為你做錯了事,而不是因為晚晚攪亂了孫家。你不反省自己,還來找她鬧,可你想沒想過,這是永清王府,不是孫家的地盤,這還不是你橫著走的地方。
若是晚晚不在意你,不知孝順,不年舊情,她一聲令下,你死在這都沒有人敢說她一句不是。
可她有嗎?
你有什麼理由說她不好?
娘,做人能不能別那麼自私?能不能別只想著自己?
你覺得蕭悅昕貼心,可我不喜歡,你覺得晚晚不好,可那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。人都有自己的選擇,你是你,我是我,我領兵打仗,征戰四方,我早就長大了,不是你懷里那個小娃娃了。
你能別左右我的生活嗎?”
“左右你的生活?我還不是為了你好?別管你多大,你都是我兒子,我就有資格管。我……”
“夠了。”
眼見著顧晚情況不好,顏夕月忍不住吼了一聲。
讓下人把顧晚扶進去,顏夕月一臉怒意,她直接到程氏身邊,沒理會孫楚擎,她伸手抓住程氏的手腕,扯著她往外走。
顏夕月力氣大,程氏被拖著,沒法掙脫。
程氏腳步踉蹌。
“顏夕月你想干什麼?你放開我。”
“放開?我不樂意,你有什麼資格管我?你不是我娘,跟我談不到孝,我是寧和縣主,未來的裕親王妃,你沒有誥命在身,論身份我高你一等,我對你動手怎麼了?不高興,你也給我憋著,再嗶嗶些有的沒的,我撕爛你的嘴,丟的可是你的人。”
“你敢。”
“我有什麼不敢的?君山別館我都鬧了,東方卿卿我都罵了,他們又奈我何?難不成,你比他們還厲害?那我等著你的報復,你盡管來就是了。”
話音落下,顏夕月的加大力道,腳步也更快了些。
程氏幾次都差點跌倒。
饒是這樣,顏夕月也沒有停下片刻。
惡人就得惡人磨,顧晚惦記著孫楚擎,不敢說重話,孫楚擎年念著母子情分,總有顧忌,那這個惡人就她來當好了。
名聲什麼的,她不在乎,她也不怕程氏記恨。
她可以由著性子來。
要是到頭來,她還收拾不了一個惡婆婆,她這兩輩子,也就都白活了。
顏夕月這樣,程氏一點辦法都沒有,不一會兒的工夫,顏夕月就把程氏拖出了永清王府。一到門外,顏夕月甩手就把人丟開了,她拿了帕子,一下下的擦拭著自己的手指,像是碰到了什麼臟東西似的。
居高臨下的看著倒在地上的程氏,顏夕月滿臉嫌惡。
她開口,語氣也冷傲如冰。
“孫夫人,有件事你怕是還不清楚。
那日君山別館詩會,蕭悅昕曾給我敬茶,她在茶里下藥,意圖不軌。原本,念著晚晚和孫公子的面子,我不想把事情鬧大,也不想再追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