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女兒的,比我這個枕邊人,還能拴住你的心……
說出去簡直可笑。”
一步步沖著顏肅年靠近,蘇姨娘冷哼。
“顏肅年,你該不會是看到顏夕月長得好看,就被她灌了迷魂湯吧?你們……”
“啪。”
顏肅年抬手,就給了蘇姨娘一記耳光。
“你給我冷靜一點,你最好清楚,你在說什麼。”
顏夕月,那可是他女兒。
心里氣惱,顏肅年的語氣和眼神,也都更冷了許多,他冷冷的繼續。
“相伴相守這麼多年,我自認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。你養了野男人,養了野種,這些我既往不咎,我沒有對你動手,已經是仁至義盡了。
為官有為官之道,做人也有做人的原則。
我顏肅年為官半生,雖然不敢說有多光明磊落,毫無差錯,可什麼該做,什麼不該做,我心里有數。
你既然錯了,手上沾了人命,沾了血,那就不能怪我容不下你。
是律法容不下你。”
話音落下,顏肅年也不跟蘇姨娘多費口舌。
蘇姨娘本也不是什麼聽勸的人,黑白是非。若是她心里裝著這些,也不會做出那麼荒唐的事情來。現在再去翻舊賬,提前塵往事,根本沒有意義,顏肅年也不想再浪費那個時間。
多糾纏一刻鐘,他的心,就要多受一刻鐘的折磨。
快刀斬亂麻吧。
心里想著,顏肅年對著屋外,冷冷的吼了一聲。
“來人。”
隨著顏肅年話音落下,不過須臾,就有十來個府衛沖了進來。一個個的,手里邊全都提著刀,帶著武器,嚴陣以待。
顏肅年看向蘇姨娘。
“你自己走,別讓他們動手,好歹給自己留一份體面,也省的受傷受苦。”
“呵……”
蘇姨娘冷笑了一聲,她抹了一把眼淚,看向顏肅年。
“顏肅年,這就是你給我的關心嗎?”
“我……”
“那大可不必了,你這種虛偽,且沒有任何意義的關心,猶如落井下石,我真的不需要。”拔下頭上的簪子,抵在自己勃頸上,蘇姨娘冷笑,“自從我逃出大牢的那一刻開始,我就沒想過再回去,就算是死,我也會死在外面。”
蘇姨娘情緒激動,那樣子,讓顏肅年也略微有些緊張。
他下意識的想要阻攔。
“你別亂來。”
“亂來?”
呢喃著這兩個字,蘇姨娘的臉上,全是嗤笑,她沒有再退,而是稍稍向顏肅年靠近。
“回到大牢,等著我的就是死。既然都是死,那在里面死和在外面死,又有什麼區別?與其被別人了斷,倒不如我自己來,還落得個干凈,這又怎麼算得上是亂來?難道不是嗎?”
“你先把簪子放下,別傷害了自己。”
“你先讓他們出去。”
說著,蘇姨娘又把簪子,握的更緊了一些。
簪子扎破了脖頸的皮膚,只是一瞬,就留下了一個腥紅的血點子。
顏肅年瞧著,不禁揮了揮手。
府衛陸續退到了門外。
看著房間空下來,蘇姨娘才稍稍冷靜一些,顏肅年見狀,緩步到她身邊,“把簪子給我,凡事咱們都好商量,別做傷害自己的事,那是在犯傻。”
說著,顏肅年就伸手,去抓蘇姨娘的簪子。
蘇姨娘的手,微微松開些。
有那麼一瞬,她信了顏肅年的,覺得這些事真的可以好好商量。可是,當她看到顏肅年冷沉的眸子,看到他時不時的瞟簪子,眼里帶著算計……
蘇姨娘猛地收手,把簪子又抓了回來。
她拿著簪子,阻止顏肅年靠近。
“別說那些好聽的。
顏肅年,我知道你是當官的,這些年舌燦蓮花,上騙皇帝朝臣,下騙黎民百姓,再沒有什麼人,比你們這種人更會說了。
你說的話,我一個字都不信。
去,你去寫下來。
你寫你要保我性命,你寫你不會把我送回牢里,你寫你要是言而無信,你就死無葬身之地,顏夕月會永世不得超生,整個顏家,都不會有好下場。
你寫,你寫啊。”
蘇姨娘握著簪子,沖著顏肅年的方向一戳一戳的,她瘋瘋癲癲的,聲調也一聲高過一聲。
這種東西,顏肅年不可能寫。
他不會授人以柄,留下罪證,他更無法詛咒顏家。
他做不到。
收回手,顏肅年眼神凌厲。
“蘇姨娘,咱們青梅竹馬,一起長大,又在同一個屋檐下相處這麼多年,你應該很清楚我的性子。我從來都不是受人威脅的人,我更不會輕易妥協。
我讓人進來,送你回大牢,是為你考慮。
我讓人出去,不輕舉妄動,也是為你的安全著想。
可是,若是你一意孤行,把我的好意。當成是你作妖的籌碼,當成是你挑戰我底線的依靠,那你打就大錯特錯了。
你既然不愿意聽我的,不愿意好好聊,那就不必再聊了。
我這就叫人進來。
他們都是提刀帶劍的,他們手上都有功夫,真面對他們,你這簪子威脅不了任何人,更保不了你的命。
你好自為之。”
話音落下,顏肅年轉身往外走。
蘇姨娘的眼睛,一時間一片血紅。她知道,顏肅年沒有嚇唬她,顏肅年真的放棄她,不管她的死活了。
“不要,相爺,不要,不要……”
蘇姨娘快步追上顏肅年。
顏肅年頓住腳步,他轉身看向蘇姨娘,這是蘇姨娘完全沒想到的。
蘇姨娘沖的太急,她一時停不下來,她手中的簪子,不受控的戳進了顏肅年的身體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