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王爺今早特意將酒壺留下,想來怕是發現了什麼,小姐,您一定要保護奴婢啊!”
“等等。”云嫣然聽出了不對味的地方,“你方才說那花好月圓酒不會讓人失去理智?”
“對呀!”阿芙重重點頭,認真回道:“夫人說每對新人都會喝的,若真有害處這種規矩早就摒棄了。”
云嫣然若有所思起來,如果那酒不會讓人迷失心智,那自己昨夜為何那般模樣?
莫非……是她垂涎于蘇鈺的美色,才會難以自持?
這個猜想將云嫣然深深嚇到了,忙對阿芙道:“這件事不許與旁人說,我會想辦法解釋的。”
若讓蘇鈺知道她并非醉酒,而是亂情,以他的性子一定會笑死他的。
……
書房中,聽著墨南的稟告,蘇鈺臉色冷沉,斂眸道:“愚蠢。”
為了不讓寧安公主和親,秦閣老竟煽動文臣上奏,使得龍顏震怒,以其結黨營私為由杖刑了幾個文臣,還責令秦閣老閉門思過,大有打壓之勢。
墨南垂眸道:“陛下年輕時不受先帝與百官重視,是以即位后極為剛愎自用,不喜被人干涉,秦閣老此舉可謂踩在了陛下的逆鱗上。
主子,太子殿下遞了書信,想與您見一面,您……”
“不見。”蘇鈺淡淡回道,面上沒什麼表情,顯得十分冷漠。
他一早便交代過太子,不論薛貴妃一派有何動作,都要按兵不動,可見他并不信任自己。
他們所謀之事甚重,如果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,那便沒有必要繼續下去了。
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,他是,太子也是。
墨南頷首,拱手道:“那屬下知道了,屬下告退。”
“等等。”蘇鈺突然開口喚住墨南。
墨南以為蘇鈺回心轉意了,卻聽他突然問道:“昨夜那壺酒都經了誰的手?”
墨南眉心一跳。
但畢竟是見過大風浪的人,豈會因主子一句話就六神無主,便故作淡定的問道:“主子,可是那酒有何不對?”
蘇鈺點了點頭,沉聲道:“你找個人去查一下那酒里可是有什麼額外之物。”
云嫣然通曉醫術,但昨日竟連她都未曾發覺,可見里面的東西非同一般。
見墨南未動,蘇鈺皺了皺眉,“怎麼了?”
“呃……”墨南思忖著,字斟句酌的道:“主子,那本就是花好月圓酒,自然與尋常的酒水不同。”
見蘇鈺抬頭看他,一副靜待下文的模樣,墨南只好道:“花好月圓乃助興之酒,酒勁雖不大,但會讓氣氛更佳……”
聽到這蘇鈺徹底明白了,原來是他們加了東西。
墨南連忙解釋道:“主子有所不知,這是規矩,也是為了吉利,這事本應太王妃安排,但……是屬下僭越了。
而且這酒絕不會傷身,反是還有寧神安眠之功效。”
“寧神安眠?”
“對,這酒其實更像滋補的藥酒,只不過……”只不過可助夫妻更加和睦,這句話墨南沒說,因為想必主子應深有體會。
蘇鈺若有所思,既然這酒有寧神之效,他們兩人便不會因此失去心智,這般來說昨夜他們那般瘋狂失控皆是由心而生。
蘇鈺倏然勾了勾唇角,原來她與自己一樣,都如此迷戀彼此。
只不過她臉皮太薄,又喜歡嘴硬,還是不要揭穿她了吧。
“退下吧,此事不要對旁人提及。”
墨南微松了口氣,頷首退下。
蘇鈺回到錦華院時,云嫣然已經命人備好了早膳,兩人四目相對,眸中似乎都隱隱有著不為所知的心思。
云嫣然起身為蘇鈺盛了湯,“你剛從外面回來,先喝點熱湯暖暖身子,免得一會兒胃里不舒服。”
蘇鈺不是很講究吃食,在軍營忙起來就吃兩口涼了的蒸餅,喝上一碗溫茶便算了事。
他接過云嫣然遞過來的湯碗,未等喝下便已覺心里暖了。
兩人無聲用著早膳,雖沒怎麼說話,但氣氛并不冷清,如籠春日。
用罷早膳,云嫣然擦了擦嘴角,眼眸微動,漫不經心的開口道:“阿鈺,早上你為何要將那酒留下來,莫非還要再喝嗎?”
見蘇鈺抬眸,云嫣然忙又道:“喝酒傷身,白日還不是不要飲酒了。”
“我知道,已經命人倒掉了。”蘇鈺隨口答道,顯然不想讓她再記掛此事。
云嫣然聞此也悄悄松了口氣,開口岔開了話題,“方才那位便是你與我說過的墨南嗎?”
蘇鈺身邊有四個親衛,墨東墨西是守衛,墨南則負責打理蘇鈺的產業與軍營的賬目。
蘇鈺點頭,“日后你有事都可以找墨南來做,旁的事不見得行,但有關銀錢的事他絕對靠譜。”
云嫣然:“……”那不就是財迷嗎?
蘇鈺看了看云嫣然,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她,“陛下準備送寧安和親南疆了?”
“什麼?”云嫣然大驚失色。
“怎麼突然就定下了,之前不是說陛下還在猶豫嗎?”
蘇鈺沒瞞她,將事情原委一一道了來。
云嫣然聞后深深擰起眉,不愧是薛貴妃,若論心機,宮中沒有人是她的對手。
不費一兵一卒就讓皇后亂了陣腳。不但惹怒了宣平帝,還讓秦閣老一派受到了打擊。
如此一來,太子先前所有的優勢都蕩然無存了。
見云嫣然眉宇間滿是愁容,蘇鈺眼簾微動,“你不想寧安和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