副指揮使小心翼翼的回稟道,心里其實沒什麼底,這種細枝末節的小事會是指揮使想知道的嗎?
薛澤聞后眉梢微動,繼續問道:“兩人進展如何?”
副指揮使心中愕然,指揮使竟當真關心這種事?
見薛澤看他,副指揮使忙道:“啊,聽聞恒郡王妃要比寧王妃高明不少……”
薛澤聞后略一蹙眉,旋即勾唇笑起。
她那般精明的人怎會用自己的短處與別人的長處相爭,怕是又憋著什麼壞主意!
副指揮使默默看著,心想指揮使與寧王真是積怨甚深啊,寧王妃失利竟讓他這般高興。
曹氏接到了寧王府送來的帖子,林氏邀請她去寧王府赴宴,并作為云嫣然與錢瑩比試的見證人。
曹氏將請帖隨手放在一邊,笑道:“這寧王府還真是熱鬧,自從寧王娶了寧王妃,新鮮事真是層出不窮啊。”
“寧太王妃乃小門戶出身,豈能與夫人的治家手段相比。”楊媽媽為曹氏斟茶,笑著說道:“便如那寧王妃一般,就算有些小聰明,終究還是不及名門出身的郡王妃。”
曹氏抿茶,笑而不語。
尚在閨中時父親本就要將自己說給忠勇侯,兩家長輩也都商議好了。
可沒想到忠勇侯出去一趟竟帶回來一個女人,甚至還娶她為妻。
不過人的命數是天定的,那個女人福薄,沒幾年便撒手人寰,這個位置終究還是她的!
薛明珠在一旁吃著糕點冷笑道:“當初便瞧那寧王妃不是個省油的,府上有這樣的兒媳,也難怪太王妃焦頭爛額了。”
楊媽媽頷首,當初若不是那寧王妃多事非要替世子作證,何至于讓夫人費心籌謀的事付之東流。
“好在咱們府上的的世子妃還是很安分守己的,您看方才世子妃又給您送駐顏霜來了。”
楊媽媽雙手呈上一個精美的瓷罐,里面裝的是南疆至寶駐顏霜,城中好些家的貴夫人都在用,聽說效果顯著,一瓶下去甚至已有回春之象。
曹氏掃了一眼,卻沒有接,只勾唇幽幽道:“是不是真的安分守己尚且難說,人啊,不是一眼就能看透的。”
曹氏選絳卓做自己的兒媳并非因她乖巧懂事,不過縱橫謀劃而已。
有膽量離開家國獨自嫁來大越的女人心思能單純到什麼地步,她的東西再好自己也不敢要,“拿下去丟了吧,處理得謹慎些,莫要讓旁人瞧見。”
“母親,聽說這一瓶駐顏霜千金難求,您就這麼把它扔了?”
曹氏放下杯盞,語重心長的道:“以色侍人那是妾室做的事,堂堂正室夫人何須如此。
明珠,你日后也定要嫁入權貴之家,你要記住你需要得到夫君的敬重,而所謂情愛不過錦上添花。
有則美矣,沒有也不重要。”
就算她再年輕個十歲又如何,能敵得過那些二八年華的女子嗎?
縱使容顏不敗,再美的容貌男人也終有看膩的那一日,與其費心拴住男人,不如想著如何從他身上得到更多的東西。
薛明珠從善如流的點頭,“女兒明白了。”
可離開時,她卻喚住楊媽媽,道:“媽媽將東西給我處理吧,你是母親身邊的人,容易被人盯上,府中人不會注意我的。”
楊媽媽想了想,覺得薛明珠說的有理,便將東西遞給了薛明珠,“那便勞煩小姐了。”
“好。”薛明珠神情如常的應下,將瓷瓶藏入袖中抬步而出。
只她一路回到了院子,并未如約將駐顏霜處理掉,反是一個人坐在鏡前美滋滋的打開了駐顏霜。
母親的話雖然有道理,但世上哪個女子不愛美呢。
她輕輕撫摸著自己細膩柔嫩的臉蛋,莞爾一笑。
如果她在年輕時便開始用這好東西,豈不早早領先同齡人一步,待日后她們人老珠黃,自己美貌依舊,那該何等讓人羨慕!
寧王府中。
一連幾日的學習,比試的結果都無一例外是錢瑩領先,甚至李嬤嬤已經失去了教學的欲望。
她來這的目的是為了護送寧王妃一程,又不是當真為了做人家師父的。
李嬤嬤甚至在暗地里提醒云嫣然,讓她不如放棄比試,尋個合適的理由把權讓出去算了,這樣至少可以保住些許顏面。
云嫣然聞后卻只淡淡一笑,抬起美眸看著李嬤嬤問道:“李嬤嬤在宮外可有什麼家人?”
李嬤嬤怔了下,不明白云嫣然怎麼還有閑情逸致與她閑話家常,但還是如實回道:“老奴十二歲便進宮了,終身未嫁并無子嗣,只有一個侄兒在長安做點小買賣。”
很多宮女都是年紀輕輕入宮,幸運些的能提前得到恩典出宮養老。
只她們一輩子都待在宮里,無兒無女。即便還有親人在也因多年失去聯系而疏遠了。
“那嬤嬤想不想早些出宮,也好趁機與侄兒多些聯系,百年以后也可有人厚葬。”
她們這些老嬤嬤最擔心便是死了后無人安葬。所以她與那侄兒雖沒有情分在,但也會經常送些銀錢給他們,為的便是有朝一日自己閉了眼,侄兒能看在往日的幫襯上給她一座墳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