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這點壞事對于指揮使來說只是杯水車薪。
但金寒時并沒有他那麼多心里活動,各自為主,本也無可厚非。
“這些都是可信之人嗎?”
副指揮使抽回思緒,頷首道:“金公子放心,這些都是我們的親信。”
“好。”金寒時略一頷首,“那我們便一同去助寧王爺攻破城門。”
禁軍們一看攻打城門的是寧王蘇鈺,氣勢便先矮了半截。
禁軍統領何由厲聲道:“怕什麼!宮門緊閉,宮墻高聳,縱然是寧王他也攻不進來!”
禁軍們只能硬著頭皮守城,但面對有戰神之名的寧王他們就連自欺欺人都做不到。
何由面上雖淡定自若,但心里如何不慌。
明明在計劃中寧王此時應臥病于岐山,可現在卻生龍活虎的出現在宮門下。
他正發著愁,忽又有人來報,“大統領,不好了,錦衣衛率人攻過來了!”
“什麼!錦衣衛?”何由一時以為自己聽錯了,錦衣衛不是薛澤的人嗎?
薛澤又是貴妃娘娘的侄子,這是怎麼回事?
“是不是探錯了?錦衣衛是不是來幫忙守城的?”何由狐疑開口問道。
那禁軍抹了一把臉上的血,都快哭了,“大統領,他們都快把屬下那一隊的人殺盡了,怎麼可能是來守城的!”
第310章 險
何由心中大驚,這真是腹背受敵!
他命大部隊駐守城門,親率領一隊禁軍前去查看。
兩方狹路相逢,錦衣衛與寧王府親衛身上都沾著血,瞧著兇神惡煞。
何由與錦衣衛副指揮使是相識的,見他們如此模樣,厲聲問道:“你這是做什麼,莫非你要造反不成!”
“何由,少與我說這些冠冕堂皇之言,你我誰是叛賊你心知肚明!
吾乃錦衣衛,上領皇命,下達民情,乃是忠守大越之忠臣,豈能與爾等相提并論!”
金寒時不耐煩的皺了皺眉,這些人雖是武將,但冠冕堂皇之言倒是一個比一個說的厲害。
“少與他廢話,速戰速決,太子殿下與寧王爺還在等著我們!”
何由打量著眼前這個有些陌生的年輕人,他生得秀氣俊美。即便臉上染著血,也擋不住身上的書生氣。
現在書生不讀書,都來跟著湊熱鬧造反了?
金寒時一抬手,他身后的王府親衛立刻沖上前,錦衣衛也隨之并肩廝殺。
金寒時深知自己的能力,并不上前,免得拖累別人的后腿,他退至人群后,每當己方落了下乘時,他便抬起手臂,將自己研制的弩箭瞄準對方。
副指揮使與何由刀劍相向,但兩人實力顯然何由更高一籌,就在何由一刀劈下即將砍到他身上時,忽有一支利箭呼嘯而來狠狠貫穿何由的肩膀。
“齷齪小人!竟躲在背后放冷箭,算什麼英雄好漢!”何由大怒,痛聲罵道。
金寒時放下手臂,冷冷一笑,“與爾等亂臣賊子談何禮義廉恥!”
副指揮使擦了一把額上冷汗,方才還以為自己要斷一條手臂,沒成想竟能死里逃生,日后誰再說百無一用是書生他最先擼袖子揍那人一頓。
“金公子,謝了!
日后你若再進錦衣衛大牢,我便是被指揮使打死也不會對你用刑了!”
金寒時:“……”
呵呵,我真是謝謝你全家了!
何由受傷失了上風,節節敗退,他見大勢不好轉身想撤,卻又被一支利箭刺入了大腿。
“你他娘的敢不敢站出來和老子真刀真槍的比一比,躲在背后暗箭傷人算什麼東西!”何由怒不可遏。
金寒時收箭,輕描淡寫的吐出兩個字,“不敢。”
何由也算硬漢,中了兩箭還周旋大半晌才終是體力不支被眾人斬殺。
“速去開城門接應王爺!”
金寒時與眾人合沖上前,大多數禁軍都在城門上防守蘇鈺,城門只有一列禁軍防衛。
金寒時趁著眾人廝殺之際與副指揮使合力去掀門栓,卻是不察有一禁軍已將弓拉滿對準了他。
副指揮使看到時瞳孔一縮,驚呼出聲,“金公子小心啊!”
可當他喊叫出聲時為時已晚,那禁軍已經松開了弓弦,利劍破空而來,勢不可擋!
「噗嗤」一聲,是箭矢刺入皮肉發出的聲響,副指揮使驚愕的睜大了雙眸,門栓落地時,那道身影也應聲而倒。
金寒時呆滯的望著摔落在地上的一片緋紅,瞳孔中滿是不可置信。
慧昌公主竟為他擋了箭矢!?
慧昌公主在他的印象中自私、驕縱、野蠻、狠毒,總是在他的印象中沒有一個好的形容詞是屬于她的。
因為她自己差點失去了此生摯愛。因為她使得金家受此險境,他從未如厭惡慧昌公主這般厭惡過一個人。
可現在,竟是他最痛恨的人對他以命相救。
金寒時回過神,連忙跑上前扶起慧昌公主的身子,“殿下,您怎麼樣了?”
慧昌公主一張小臉慘白如紙,鮮紅的嫁衣映得她的臉色宛若霜雪。
那支箭矢不偏不倚正中慧昌公主的心口,殷紅的血汩汩而出,大紅嫁衣猶如綻放了大朵的暗紅色牡丹。
“殿下,您堅持住,我送您去御醫院!”他甚至能切身感受到她的體溫越來越低,想到一個鮮活的生命可能即將隕落,金寒時眼中滿是慌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