核武器的研制成功,首都人民很快沉浸在了一片歡天喜地當中。
楚嬌看著報紙上的大紅標題,還不知道自己的男人竟然與核武器聯系到了一起。
“楚醫生,你能幫我看看這個繩結嗎,我怎麼打得好像有點不太對勁?”一名醫生對楚嬌喊道。
“來了來了。”楚嬌放下報紙,去到那名醫生身邊開始教了起來。
其余醫生見了也都走過來觀摩,在楚醫生的幫助下這兩個月他們的進步神速,等到楚嬌教完,他們說:“楚醫生,時間不早了,今天隊里有人進城,你跟著車趕緊回家去吧。”
楚嬌看了看手表,已經四點多了,現在已經進入到了深秋,天黑得越來越早。
“好,那我先回去了,你們繼續練習。要是有什麼不會的,明天我再來告訴你們。”楚嬌說完把手洗干凈,將白大褂掛在椅背上,背上挎包去找隊里的司機。
司機早就知道這位住在城里的楚醫生,見她過來就趕緊招呼她坐到駕駛室。
一邊往城里開,司機還幫著自己媳婦問楚嬌,女人的病該吃點什麼藥。
楚嬌聽他說完,對司機說:“這個病最好還是由中醫調理,你要是信得過我,就哪天把你媳婦接到部隊,我給她把把脈。”
司機聽了大笑著說:“楚醫生,你可太厲害了,連中醫你都會呀!”
“是啊,我這中醫可是祖傳的。”楚嬌笑呵呵地對司機說道。
兩人約好了時間之后,司機把楚嬌送回了家。
一進門,李淑芬就對她說:“嬌嬌,你今天回來得這麼早啊。”
“嗯。”楚嬌把挎包放好,對婆婆說:“今天正好部隊有車進城來辦事兒,我就蹭了個車。”
自從楚嬌去了京郊的部隊之后,空閑時間明顯增多了起來,周日休息的時候還能帶著兩個孩子出去玩。所以李淑芬這邊也跟著輕松了不少。
“媽,我看今天時間還挺早的,上次不說陪您去看看鞋嗎?咱們現在就去吧。”
現在天氣一天比一天冷,李淑芬來的時候沒準備過冬的棉鞋,一直念叨說想買一雙。
楚嬌早就計劃帶李淑芬去買鞋,正好今天回來得早。所以她想帶著婆婆和兩個孩子去逛逛商場,順便也置辦一些過冬的衣服。
來到商場,李淑芬買了棉鞋后就去給兩個孩子買棉衣。孩子們長得很快,之前買的衣服都已經有些小了。
兩人帶著孩子逛著逛著來到了男裝區。
李淑芬看了看兒媳還是沒忍住說:“家勛一直沒有消息,也不知道怎麼樣了。”
算算日子,宋家勛已經走了三個多月,走的時候還是夏天,現在都快要冬天了。
一點消息也沒有,李淑芬天天擔心著,嘴里都上火起了潰瘍。
平時怕自己提兒子,兒媳跟著上火,李淑芬一直忍著,今天看到棉衣她實在忍不住了,當初家勛走的時候只帶了件夾棉的大衣,等天氣再冷一點根本就沒法抵御寒風。
楚嬌用胳膊挽著婆婆的胳膊,柔聲細語地說:“媽,家勛是去執行任務的,那邊怎麼也不能少了他的衣服。您吶,就別擔心了,雖然咱們沒有他的消息,但是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。”
李淑芬想了想,兒媳說的很有道理。要是兒子真出了什麼事,部隊肯定會來通知她的。
但是她們不知道,在遙遠的馬蘭,宋家勛生病了。
一早上醒來,凜冽的寒風順著窗縫吹了進來。
宋家勛之前就聽人說過,這里冬天時間長達半年,夏天過完就直接入冬,但是他沒想到一下子就變了天。
穿上厚棉襖,宋家勛拿著水盆去水房洗漱。
打開水龍頭,里邊的水冰冷刺骨。
宋家勛接了小半盆就關掉了水龍頭,在這里水是最寶貴的資源,人們已經學會了最大限度的節約用水。
冰冷的水被手撩到臉上,被冷水這麼一激,宋家勛咳嗽了起來。
“咳咳!咳咳!”
一股溫熱的液體從鼻子里流了下來,他不以為然地用手一擦。
以為是昨晚半夜著涼感冒,剛準備用水沖一下手,發現手背上是刺目的猩紅!
“怎麼還留鼻血了,太干燥了麼?”宋家勛自言自語道。
這時,鄧總工走了進來。
見到宋家勛這個樣子,鄧總工關心地問:“家勛,你怎麼流鼻血了?”
“可能是變天,有點上火了吧。”宋家勛無所謂地說。
鄧總工認真地上下打量著他,確認了他沒有什麼其他不良狀態才松了口氣。
他對宋家勛說:“之前我們進入到了事故區,那里的輻射很大,你……”
鄧總工想了想又繼續道:“出去檢查一下身體吧。”
宋家勛笑了:“我身體能有什麼事,就是換季鬧的,哪用得著特意出去檢查。”
他仰著頭,接過了鄧總工遞過來的粉紅色手紙。
宋家勛把手指團成柱狀塞到鼻子里止血。然后和鄧總工一起去了水房后邊的廁所。
嘩啦嘩啦,一陣放水聲。
宋家勛無意間超著鄧總工那邊看了一眼。
“鄧大哥!”他喊了一聲。
鄧總工趕緊轉個身子背對著他:“我這是老毛病了,沒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