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背著的是他女朋友吧,這是什麼神仙愛情!”
“哇你看她那雙鞋。”
在陸遠秋背上,許微喬臉埋在他的校服里,悶悶說了一句對不起。
“不想聽你說這個。”
陸遠秋偏過頭,“我會吃人麼你這麼怕我?”
“不是。”許微喬臉埋在陸遠秋校服里。
陸遠秋把她往上提了提,語氣佯自裝著不在乎,
“騙子,到時候把你扔路邊上。”
“真不是。”許微喬臉埋在陸遠秋校服里,聲音悶悶。
她手攥著他的前襟,陸遠秋校服被揉得皺巴巴。
他低頭看了一眼,十指纖長,繃得很緊。
“怕就別跟我呆一塊。”陸遠秋松了松手,要把她扔地上。
許微喬沒動,還像只樹袋熊掛他身上,摟緊他脖子。
陸遠秋脖頸被卡了一下,
“操。”他低低罵了聲,認命的又背起許微喬。
“你就是個老賴。”陸遠秋走路上說。
許微喬沒理他,腦子里一團亂麻,她很久沒碰到那種關心了,不講理卻笨拙得讓人難過。
煩死了。
夏天的傍晚不算涼快,陸遠秋背著許微喬,后背蒸出些潮潮的熱。
“到了。”陸遠秋把她放下來。
許微喬吸了下鼻子,是家便利店。
她眼眶紅紅的,陸遠秋瞅著她那兩只兔子眼,
“疼成這樣?”他問。
許微喬沒吭聲,陸遠秋進去拎了兩袋牛奶出來,冰的。
陸遠秋出來二話不說直接蹲下把牛奶按在她疼的腳踝上,冰涼的酥麻感一下子竄上天靈蓋。
許微喬抽了口冷氣。
“別慫。”陸遠秋頭也沒抬,“嬌氣死了。”
“我怎麼就嬌氣了。”許微喬無奈。
陸遠秋沒睬她,手抬了抬示意許微喬捂著,他又轉頭在包里翻出卷透明膠帶,一下一下纏著給她固定好。
包好的「冰袋」有點丑。
許微喬
陸遠秋抬頭瞧了她一眼,“附近沒藥店先這麼包一下,回去再拿濕毛巾敷。”
他站起來,手指在手機上直飛。
許微喬看見他好看的眉頭皺著,
“怎麼了?”她嗓子還有些啞,聽上去悶悶的。
“等會車來接了。”
陸遠秋叼起另外一袋牛奶,習慣性的把頭發往后撩。
有些清冷的眉眼露出來,他半瞇著眼看向遠處街道。
天熱,牛奶冰冰的喝著痛快,許微喬望著陸遠秋的喉結一動一動,轉眼一袋牛奶就進了垃圾桶。
遠處來了輛車,邁巴赫齊柏林,停產很多年的車,許微喬有點詫異,車她對得上號,掛的車牌也是當年的北城牌子。
陸遠秋抱著手臂,余光掠過她詫異的樣子,
“老爺子的車,別說你忘了。”
他朝邁巴赫走過去。
車上下來個司機,見到陸遠秋之后點點頭。
司機過來準備扶許微喬上去,陸遠秋站在斜前面不動聲色的把司機隔開。
他看著許微喬扶著車門坐進去,轉頭上了副駕駛。
“回瀾岸銘邸。”陸遠秋說完,調開車載音響。
一首大悲咒蹦出來,陸遠秋操了一聲趕緊關掉。
“劉叔,我之前拿來的碟子呢?”他取出來碟子一看。
好家伙,金光閃閃的佛曲大全,很老年。
“還在后備箱。”司機開車目不斜視。
陸遠秋無語,他看了眼后視鏡,準備閉目養神。
許微喬躺在后座打量著車里內飾。除了換了皮套外同從前沒什麼差別,連車載香水都還是從前那股子檀香味。
熟悉的一切讓人松弛下來,她迷迷糊糊地睡了。
陸遠秋原本閉著的眼睛睜開,看向后視鏡,后座的許微喬睡得昏沉,可眉目間還是蹙了點黯淡情緒,孤零零蜷在后座上。
“阿遠。”司機剛要出聲,陸遠秋止住了他,他調高了空調溫度抬眼看向窗外,眼底情緒聚成片潭。
許微喬太反常。
八年性格再能變也不能變成這樣。要是像刺猬似的扎手反而正常,誰還沒點脾氣,可她現在這樣子陸遠秋也不知道該怎麼概括。
扎勉強算是扎的,只是刺也倒進了自己肉里。
“到了。”
車開到他們住的樓下,許微喬還沒醒,他跟司機出來透氣,司機言簡意賅。
囫圇就一句許家沒出事。
陸遠秋聽完感覺就是放屁,他爸有事不跟他說正常,怎麼連老爺子也遮遮掩掩的。
許家既然沒出事,那許微喬是怎麼了,難不成這個年代還流行搞流放?
許微喬到家的時候小姨還沒回來,門口堆了幾箱子都寫的她名字。許微喬先進屋找了個剪刀把腳踝上丑丑的包扎剪下來,撕開粘在一起的膠帶,露出來的包裝是海河的草莓牛奶。
小時候她在北城的時候最愛喝,去哪都得叼著一袋。
許微喬把袋子沖干凈剪開,牛奶淌進碗里,喝一口不冰不涼,她鼻子有點酸。
很奇怪,在北城出了那事她都沒哭。反而安城人生地不熟,讓她情緒莫名流露。
仔細想想陸遠秋沒有并在名為恐懼的集合里,他只是不小心沾到了交集。但他也真的太壞,連買個牛奶都要殺人誅心。
許微喬點開微信,對著空白的對話框看半天。
陸遠秋手機響了,他低頭看,
“牛奶挺好喝的。”
沒頭沒尾。
第八章陸陸
許微喬發的。
“口頭表揚?”陸遠秋往下劃,發現表情包沒什麼合適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