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濛笑著坐許微喬旁邊,“你不知道他之前逼迫我跟狗振寫加油稿,那字啊,直飛。”
等到陸遠秋在眼前消失,戴濛又神秘兮兮的靠著許微喬耳朵,“你有沒有發現有張加油稿不一樣。”
“哪里不一樣。”許微喬懵了,“都不一樣好嗎,簡直就是瞎寫,我照讀就出事故了。”
“不是不是。”戴濛在一旁的稿子堆里找,好容易挖出陸遠秋寫的那一張。
清雋的字寫的龍飛鳳舞,戴濛拿著張紙遮住了后面部分。
“你看。”
許微喬看見了別太累了。
其實之前剛剛一瞬間有眼花看到,可仔仔細細看起來,許微喬心里驀的涌上一股暖流。
寫這個紙條子,還有過來念稿子,擰蓋子。
陸遠秋什麼都做了,可什麼也都不說。
說道擰蓋子。
許微喬問戴濛,“你看見我的水了嗎?”
“什麼水。”戴濛奇怪,“這邊都沒有啊。”她四處找找,最后目光鎖定垃圾桶,“這個是不是。”
許微喬走到垃圾桶邊,蹲下去。
紅蓋子,透明瓶身。
還真是她的。
所以陸遠秋對她的水做了什麼?!
“咱們遠哥目前失蹤的原因可能找到了。”戴濛意味深長的拍了拍許微喬,“你想啊,一瓶水可不會無緣無故沒了的。”
“阿西。”許微喬指尖輕觸著唇,緋紅了臉要去打戴濛。
“你凈瞎說。”
“是你瞎想了啊。”戴濛笑著躲閃,正鬧著呢,戴濛瞇起眼看著遠處冒出來的人影。
一只手里還拎著塑料袋,透明的袋身里沉甸甸的裝了好幾瓶水。
“別打我了,打他吧,正主來了。”戴濛拍了拍許微喬。
許微喬直起身順著戴濛的指著的視線看過去,少年橫穿了一整個熱鬧的操場往這邊走。
回想起戴濛之前隱晦的說法,許微喬感覺自己的唇瓣燙起來。
陸遠秋拎著袋子,走在人工草坪上,看臺上的聲音嘈雜,可他無暇他顧,腦子里想的都是剛剛那通電話。
那個人,回國了。
陸遠秋迎著太陽闔了闔眸子,再睜眼看著臨時廣播站那,視線已經是一片清明。
許微喬才開心起來,他得好好守著,不能讓這份平靜打破。
陸遠秋走到臨時工廣播站,把袋子扔在桌子上,里面水骨碌碌滾出來,許微喬站在一邊,抱著胳膊,問他,“我水呢?”
耳根是遮不住的嫣紅。
陸遠秋語氣平淡,“里面有只蟲子被我倒了。”
“肯定不是。”戴濛眼看許微喬要點頭,拉住她悄聲分析,“有蟲子為什麼就剩個空瓶子了,喬喬你聽陸遠秋說話能不能帶點腦子別被拐走了。”
她恨鐵不成鋼的戳了戳許微喬后腦勺,可惜未遂。
因為她一抬頭,被陸遠秋一眼睛瞪的訕訕縮回手。
你倆就互相揣著不說吧,看看誰能憋死誰。
“我走了。”陸遠秋擱下水就走,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。
“你說他到底怎麼了?”許微喬摩挲著蓋子上的紋路問戴濛,“剛剛他還不是這樣的。”
“遠哥心虛了。”戴濛蓋棺論定。
不像,許微喬看著太陽,心里面落了點疑。
她總覺得跟他手機里的電話有關系。
“又有稿子到了。”一個人出聲打斷她的思緒。
“噢,好的。”許微喬接過稿子,暫時把那些想法扔在腦后。
希望不是什麼大事,她念著稿子,心里想。
下午終于輪到一個激動人心的項目,男子兩千米長跑,上午出去偷懶的兩個女孩子回來跟她說可以替她,許微喬想了想同意了。
雖然溜號這樣不好,但是,他們都說陸遠秋長跑很厲害,許微喬想看看。
“姑娘們都在嘰嘰喳喳說什麼呢,趕緊回位子啊。”陳老師到臨時廣播站。
“兩千米是個重頭項目,待會各班都會遞加油稿,你們不僅要負責念加油稿,還要實時播報目前男子兩千米成績的名次,可不能偷懶哦。”
許微喬只能怏怏回位子開口念稿子。
外面的歡呼熱鬧,隔了扇門,顯得遙遠而模糊。
許微喬聽著外面歡呼的樣子,突然無比期待,期待陸遠秋在眾人的吶喊聲里,全場沖刺的那股子狠勁。
那種少年意氣。
她很羨慕。
羨慕的同時心底還有個聲音在撓著自己,隔了這麼多年她還真的想多看看陸遠秋。不僅僅是坐在這里,更是站在終點去看他站在榮譽領獎臺的最高處。
只有獎牌熠熠生輝的樣子才配得上他。
許微喬心里是這樣想,可現在千頭萬緒的,她也沒時間喊戴濛過來替她。
“現在男子兩千米開始,伴隨著激動人心的槍聲,陸遠秋選手一馬當先沖在了最前面,整個看臺都是他的歡呼聲!”
許微喬念著,依舊想象得出來那個場面。雖然她會醋,但是陸遠秋應該活的這麼耀眼。
“高一七班的陸遠秋選手穩穩把對手甩出五十米,這是什麼神仙開局啊我的天!”
她念著最新傳來的稿子,滿心激動,好像這樣,她也能站在看臺上,去渺小的看著在跑道上絕塵的少年。
吱呀一聲,門開了,有個頭探進來,許微喬以為是兩千米的最新進展,她抬起頭,對上一個眸子。
那一剎那,許微喬簡直想哭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