嘩啦啦響了一大片。
樊天支棱著站起來,眼里兇意必現。
陸遠秋把袖子撩高。
“對著監控打,多不不痛快。”
兩個人扭打在一起,樊天下手陰,陸遠秋下手狠。
一時間高下立判。
過了一陣子樊天倒在樓梯上,喘著粗氣。
“怎麼?”陸遠秋居高臨下,“不打了?”
“死之前在自己老窩里好好呆著,要是敢冒頭我他媽見一次打一次。”
“好好呆著。”樊天突然笑起來,在空蕩的樓道里,這個笑聲顯得特別尖銳刺耳。
“我呆著看許微喬的照片,看她的起居,看能看到想看到的一切。”
他此時的樣子近乎瘋狂,
“你就算再喜歡她,也做不到我這樣吧。”
“神經病。”
陸遠秋神情危險的拎起他的衣領,樊天的頭抵在墻上蹭了不少灰。
此時的他像個可笑的瘋子。
“你給她發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時候拍的。”
“看來是她不肯告訴你啊。”
樊天那張臉笑的邪氣。
“那你這麼自作多情的找我來干什麼?”
「咚」的一聲,他被重重摔下。
陸遠秋直起身看著這攤東西。
“對她來說,你是噩夢。”他開口。
“是有多混賬才會去親口問。”
陸遠秋渾不在意的抹去臉上的灰。
“你沒有下次了。”
“哦?”
“如果我說我還敢呢。”
“那你就死在牢里別出來了。”
陸遠秋從小區里出來,打了車又回機場。
路上他接到許微喬一個電話。
“你什麼時候來畫展現場啊,這邊快忙死了。對了,來的時候順便帶點棉花糖過來吧。”
小姑娘估計是想吃了。
陸遠秋回了個好,剛掛電話,機場的廣播就響起來。
他這次來的倉促,不能被許微喬發現。
希望這次能讓這個逼服帖一陣子,不能在徹底掰倒他家前再出事了。
在飛機上,陸遠秋看著舷窗外幾乎靜止的大片白云。一時間,他突然明白了為什麼大人會說一定要斬草除根。
因為這大片的白把他視線都遮住,看不見他喜歡的小姑娘了。
第九十九章心里發疼
陸遠秋是坐的紅眼航班去的北城,回來的時候堪堪才過中午。
他落地站在地鐵口買棉花糖,糖絲細細的從里面飛上來,細細的纏在一根棍子上。
陸遠秋本來對這個沒什麼興趣,他低頭看手機,確認了一下許微喬之前發來的畫展地點。
看完,目光隨之上移,他看見備注旁邊有了個跑著的小人兒,再一邊還有個小星星。
這是什麼?
他點進去,看見兩個棉花糖一樣的符號,旁邊還花團錦簇圍了一團鼓鼓的小小的紅愛心。
因為棉花糖就帶來最最單純的快樂。
陸遠秋不熟練的給她右下角的紅心點起來。
他退回來,再看那個備注旁跳起來的小人兒,一大早被樊天搞得烏煙瘴氣的心情莫名好了很多。
這時候一個棉花糖已經從瘦瘦的一根變胖好多,陸遠秋抬頭看著棉花糖吐絲。
白白一團,綿軟的樣子,像極了今天舷窗外的云朵團團。
但是,在他的心里,更像是除夕那晚怦然心動的初吻。
那麼純粹的,甜甜的,軟軟的感覺。
“小伙子你的兩個棉花糖好了。”做棉花糖的人吧棉花糖裹好遞過來。
“這天挺冷的啊小伙子,怎麼臉那麼紅?”
陸遠秋接過棉花糖,一言不發,付完錢提著那個粉粉的袋子就走。
到了安城最大的展覽中心,許微喬早早的就在外面等著他。
“快來快來!”她招手。
陸遠秋瘦高的人提著一個粉粉的袋子過去,在一眾西裝革履的人中間顯得格格不入。
許微喬跑出來,室內可能開著暖氣,她只穿了薄薄一件衛衣。
“不……”
冷嗎字還沒發出來,許微喬跳起來,陸遠秋眼前一黑,脖子上被掛了個東西。
“這是我要的工作證,快進來吧,外面怪冷的。”
他們倆進來,在入口處穿了腳套,林鳶的展廳很大,里面的設計基調是那種極簡的純白,所有的畫都被遮的嚴實,只等著明天驚艷來賓。
陸遠秋看著此刻顯得空空的場館。
大團的白裹著他,讓他一瞬間錯覺自己還在幾千尺高的高空里。
“都快弄好了,我估計你早上睡懶覺不吃飯,想著誆你過來幫忙一起吃個午飯。”
“這邊的工作餐超級好吃!”
“那我買棉花糖干什麼?”陸遠秋提了提手里的袋子。
許微喬眼前一亮,她唇邊漾開笑意,從陸遠秋手里接過袋子。
“我們坐在這里吃。”
“這樣可以嗎?”
“不弄臟地面就好。”許微喬直接在白色的地毯上跪坐著,她打開粉色的包裝,把兩個棉花糖都拿出來,遞了一個給陸遠秋。
“你不覺得在這里吃棉花糖,就好像漂浮在空中一樣嘛。”
她晃了晃棉花糖,小口小口抿起來。
“你可能會覺的甜,但是這個東西的氛圍感很好。”
許微喬側頭,看著陸遠秋的臉隱在棉花糖后面。
“怎麼了呀?”她問,唇邊還殘留了些小小的糖絲。
陸遠秋的臉紅了,但是右邊偏下頷那邊隱隱約約有塊新鮮的擦傷。
許微喬來不及計較他臉紅個泡泡茶壺,認真的盯住那一塊還滲著紅血絲的擦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