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臉怎麼了?”
“啊?”陸遠秋頭一次尷尬的慌亂,他總不能說自己臉紅是因為想起來除夕的初吻。
而且臉從地鐵站紅到這邊也太沒能耐了。
“沒怎麼,熱的。”
他聲音說的略低沉。
“不是這個。”許微喬指尖輕輕按在他的傷口旁邊,陸遠秋的心陡然一跳。
“再怎麼臉紅也不至于把臉紅出個口子吧。”
“你路上發生什麼了?”許微喬問的擔心。
“就是來之前看見幾個混子。”陸遠秋擺出副扛把子架子,“抽空打了個小架。”
不然安中扛把子的名聲就沒了。
許微喬不關心這個名聲不名聲,她眼里是濕漉漉的關切。
“疼不疼?”
她不說陸遠秋本來什麼感覺都沒有,但是她問了。
陸遠秋感覺有股子疼從心里酥酥麻麻的鉆到傷口那邊。
“本來不疼,現在疼了。”他語氣說的含糊。
許微喬站起來,她把自己的棉花糖塞到陸遠秋手里。
“拿著。”
“等我一下。”
再回來,她手里多了個醫藥箱。
許微喬在里面翻翻撿撿,“要不要給你上酒精讓你疼疼長長記性。”
她拿起酒精消毒液朝陸遠秋晃了晃。
陸遠秋面上搖頭,心里想的卻是,
好家伙,怎麼跟他和樊天放的狠話一樣。
好在許微喬最后拿的是碘伏。
她取出一個棉簽,小心的伸進去蘸一蘸。
許微喬跪坐在地方,上半身往他這邊傾過來,陸遠秋拿著棉花糖的手驀得捏的很緊。
輕輕的,
棉簽濕濕的撫上陸遠秋受傷的面頰,一點一點的,星火燎原了陸遠秋的所有感官。
他的感官在那一瞬間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棉簽上。
許微喬身上的氣息是甜甜的,棉簽沾過的傷口還輕輕的呼出帶著幾分棉花糖的甜甜氣息。
陸遠秋這十幾年來沒慫過,頭一次在許微喬給他傷口上藥的時候慫的把眼睛閉上。
她的眼神太過專注了,專注的他看一眼心里就發疼。
“這個傷口我就不給你貼創可貼了,多待在空氣流通的地方,快點好。”
“不然有損安中扛把子的形象。”
陸遠秋聽著前面的幾句交代感覺心里暖意滿滿。但是這下面一句怎麼品怎麼不對味。
許微喬把醫藥箱放回去,從他手里把棉花糖拿回來繼續吃。
“明天這里一堆客人,有一部分都是你認識的。到時候你帶著你的臉上這塊擦傷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辦。”
“能怎麼辦,我要是臉上有傷就不見人了這得有多磕磣。”
他說的滿不在乎。
然而第二天畫展開幕的時候,他被狠狠打臉了。
第一百章弄壞她
林鳶的畫展是在周日開場,許微喬的媽媽因為行程的原因,坐的是當天最早的一班飛機風塵仆仆的趕過來的。
而林老爺子因為身體的原因只錄了VCR,慈祥中帶了些嚴厲,對自己家閨女表現極大的期許。
林鳶這次的畫展基本是后現代和中國風的雜糅。
利落大美的山河潑灑里多了賽博朋克的粗糲感,像是工業革命后的歷史列車轟隆隆駛來,沖擊在亙古不變的山河上。
為此她還請人定做了幾套衣服。
一套給自己,另兩套給了許微喬和陸遠秋。
并且委任了帥哥美女一個任務。
站在畫展入口當兩個吉祥物。
許微喬穿上小禮服裙子站在純白的入口,笑的溫溫婉婉,就像是天上下凡的小仙女。
陸遠是那種凜冬中的沾了風雪的利刃,出鞘的,遠遠就讓人感覺到出塵感。
只要他不露側臉,出塵感還是無懈可擊的。
側臉一露,原本那道擦傷的地方又添了幾筆畫出來的傷痕,不知道的以為哪家鬼屋的英俊鬼跑出來游戲人間。
生生把這份出塵感拉回人間。
“鳶子這個靈感真的絕了,小陸這半邊臉是特意這麼畫的嗎?”林薇挽著站在一邊的許微喬打趣。
陸遠秋這時候除了板臉微笑,有苦說不出。
“媽媽這次來一下又得走了,并購案還在進行,你爸都抽不開空子來。”林薇輕輕碰了碰許微喬做的漂亮的妝發,不忍破壞。
“沒事媽媽,快去看小姨的畫展吧,待會還有拍賣的。要是有喜歡的偷偷跟小姨說,到時候就直接給。”
“壞孩子。”林薇笑著點點許微喬的鼻子,許微喬吐吐舌頭,笑的一臉嬌憨無辜。
“你臉上的妝挺好看的。”趁林薇進去,許微喬站在陸遠秋旁邊,悄悄附耳在他邊上說。
陸遠秋忍不住伸手想去摸臉,被許微喬悄悄按住。
“真的。”
賓客一個一個進來,許微喬微笑的向他們點頭致意。
遠遠看到陸疆推著陸老爺子過來,陸遠秋走上去。
許微喬看見這倆父子同框,心里一時間有些忐忑。
還好,今天沒有那個秘書。
這兩人見面雖然沒打招呼,但是陸遠秋接過推著陸老爺子的輪椅。
“小子。”陸老爺子指著他側臉的裝問他。
“怎麼回事。”
“小姨設計了符合畫展主題的妝讓我們展示的。”許微喬趕在陸遠秋前面開口,生怕這陸家的大人對陸遠秋又要發表什麼驚天言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