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延泛白的唇彎起,“你就會取笑我。”
“我還會罵你、打你呢。現在一想,你好冤。”
裴延長嘆了一聲,“是挺冤,但是我不后悔。晚晚,如果再讓我重新選擇一次,我還是會這麼做。你說你又哭了。”
他將碗放在桌上,抬手抹去虞晚臉上的淚痕,“別哭,我心疼。”
虞晚起身抱住他,“對不起,真的對不起。”
裴延眼底落了淚,他明白這三個字的意思。
他和虞晚再也回不去了。
她愛上陸聞笙了,對他只能是親情了。
裴延聲音哽咽,輕拍著她的背,“沒關系,我甚至沒有指望過你會知道我做的這些事情。能和你面對面說話,與我而言都是奢望的。晚晚,我這輩子沒有什麼期盼,唯一的期盼就是你要幸福。”
虞晚吸著鼻子,“你別說了,別說了,求你了……”
裴延笑笑,“行了,鼻涕蹭到我頭發上了。”
虞晚松開他,調侃道,“你還剩幾根頭發了。”
裴延捋了下頭發,“至少三根。”
虞晚噗嗤一笑,鼻涕泡冒出來,惹得裴延一陣嘲笑。
而這一幕卻被人拍了下來。
第214章 手機屏幕上的照片
裴延今天出院,虞晚和蘇特辦理完出院手續后駕車離開。
他們并沒有直接回家,而是去了一趟療養院。
宋明玉出院后就被安排在那里。
宋明玉車禍后,子宮大出血。不但沒了孩子還失去了子宮。因為脖頸被撞斷了,所以高位截癱,全身上下只能面部動一動。
虞晚等人進病房的時候,宋明玉正在罵著護工。
聽到聲音,她眼珠動了下。
當看到來人時,她歇斯底里地咆哮著。
“都是因為你們,我才變成今天的這個鬼樣子!我恨死你們了!我要殺了你們!裴延,你這個沒有良心的男人,你殺了你自己的孩子!”
裴延淡漠道,“它本來就不該存在。我不愛你,又怎麼會愛它?它就是個悲哀。”
宋明玉放聲大哭,“裴延,你果然知道說什麼話最剜我的心。我恨透你了!虞晚,我也恨你,我詛咒你不得善終!”
虞晚很平靜地說,“這句話我同樣送給你。”
裴延走上前,冷漠地看著宋明玉,“要怪就怪你父親造孽深重,還有你,蛇蝎心腸。”
宋明玉淚水順著眼尾滑落,“我父親有罪你找他啊!我不是無辜的嗎?”
“看起來你挺無辜的,實則不然。你知道你父親參與其中的時候,曾說過一句話,斬草要除根。那個時候晚晚的母親才剛剛跳樓。”
宋明玉睜大了眼睛,“你、你怎麼知道的?”
“宋家的傭人把你們賣了。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,宋明玉,你一點都不無辜。”裴延冷眸瞇起,“所以,你這輩子就躺著活受罪吧。”
宋明玉驚恐地睜大眼睛,“你讓我死吧!求你了,我求求你,我現在生不如死!我媽都不來看我!裴延,我求求你……”
一旁的護工皺眉,“三位抱歉,她又拉了,我需要處理一下。”
裴延看著虞晚,“我們走吧。”
看著病房門關上,宋明玉發瘋一般地大喊。
護工實在是受不了了,將一塊抹布塞進她的嘴里。
“人家都走了,你還罵什麼?我聽出來他們的話了,你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啊!”護工嘖了聲,“惡心死了!這就是報應!”
……
虞晚將裴延送回了他在綠園的公寓,和御庭園相距兩個街區。
裴延身體太虛弱,剛進家就躺到了床上,“晚晚,你回去吧。別讓陸聞笙誤會了。”
虞晚知道他顧忌多,陸聞笙也確實會因此吃醋。
“那行,我明天再來看你。”
裴延搖頭,“你有空再來,我現在不需要放化療了。蘇特也可以照顧我的。”
“那我回去了,有空我再來。”
“好。”
虞晚出了臥室,回頭看了眼裴延,側臥在床似乎閉眼睡著了。
她輕輕地關上門,離開。
裴延緊皺著眉,胃還是會很痛,他蜷縮著身子瑟瑟發抖著。
醫生和他說,癌細胞暫時是控制住了。但是不能保證之后不復發,要勤觀察。
他想活著,想看他的晚晚結婚、生子。
虞晚回到家,張嫂已經把飯做好了。
她吃完后給陸聞笙發了信息,報告了她今天的行程,只是對方一直沒有回復她的信息。
此時,陸聞笙坐在會議室內,面色陰沉地看著手機屏幕上的照片。
照片上裴延和虞晚擁抱著,表情很悲傷。
第215章 虞晚會選擇誰
陸聞笙緊抿著嘴唇,眸色變得幽暗危險。
會議室內噤若寒蟬,做匯報的人額間滲著密汗,說到最后已經不敢再開口了。
徐巖低聲道,“陸總,您對方案有什麼意見嗎?”
下一秒,陸聞笙恢復了清冷的面容,將那股子陰厲的情緒壓制下去。
他淡漠道,“繼續匯報。”
一個小時后,會議結束,陸聞笙帶著徐巖離開。
參會者都擦了擦額上的汗,快步離開,這里的氣氛太過壓抑了。
陸聞笙回了酒店房間,他站在落地窗前,扯了扯領帶。
剛才飛機,他就打開了手機。
本想著給虞晚打個電話,沒想到手機就進來幾張照片。
那一瞬間,他的瞳孔地震。
他的女人和別的男人擁抱,不管出于什麼原因,他都是介意的。
裴延是對虞晚有恩、有情有義。
但是他是虞晚的前男友,他們曾經擁有過美好純粹的感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