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昂看到江漓頓時眼睛一亮,熱情地朝她招手:“江小姐,快過來坐。”
他笑盈盈,懷里抱著一臺古樸但保養很好的相機,興致勃勃給眾人介紹:
“95年的EOS,第一代單反相機。我本來有一臺,孫子不小心摔壞了,沒想到江小姐也是個相機愛好者,我今天可是奪人所愛了。”
“蘇老,您客氣了,我是個粗人,并不懂攝影。再名貴的相機擱我手里都是個接灰的物件兒。我前幾天打掃翻出它來,正愁沒地方擱,可巧遇著您了,說明什麼?說明這相機跟您老有緣。”
蘇昂用指尖點了點江漓,笑得暢快:
“你這個丫頭,真是一張巧嘴,放你那里落灰的物件,在我這里可是不可多得的寶貝。哈哈有緣有緣,這東西我要了。不過我話說在前頭,我可不白要你的東西,今天影展的這些個片子,你看看有沒有入眼的,如果有就讓他們摘下來你帶走。”
周圍人頓時朝江漓投去艷羨的目光。
第12章 颯帥不可方物
現場的展品并不多,且都是精品。
有的還是蘇昂早年的作品,隨便一幅都是價值不菲。
當然,比作品更珍貴的是蘇昂對江漓青睞有加的態度。
以蘇昂在業界的威望和地位,作品顯然是個幌子,愿意讓江漓搭上他那條線的才是背后的深意。
因此這幅畫,用價值連城來形容也不為過。
宋純身后有兩個男人端著高腳杯竊竊私語。
“我聽說這江小姐今天之前連蘇昂先生的面都沒見過?”
“可不嘛,攝影展覽的票還是托我朋友的關系找的。”
“這才兩個小時不到,竟然都能跟蘇昂先生主動送作品給她,以前我還以為她只是個長得好看的花架子,現在看來果然是個厲害人物。”
“金牌經紀人,沒有點八面玲瓏的手段能成嗎?”
“聽說是單身?嘖嘖這樣的女人,真不知什麼樣的男人能降得服她。”
“降不福?”男人曖昧一笑,“工作上降不住,不是還有其他地方嘛?”
另外一個男人也不還好意笑了起來:“嘿嘿,那倒是……床上……哎呀……”
正在這時,宋純手中的果汁杯一歪,橙黃的果汁灑了兩人滿懷。
兩人的高定西裝算是毀了。
兩人氣惱地抬頭,正好對上始作俑者的目光。
宋純嘴里說著抱歉的話,寡淡的臉上沒有絲毫歉意,漆黑幽深的雙眸里全是寒意。
服務生應聲而來,拿了毛巾幫他們清理。
兩個男人心中有些惱火,卻被那寒意逼得不敢發作,只好悻悻離開。
身后的鬧劇蘇昂和江漓都看在眼里,但兩人見怪不怪,都沒當回事。
江漓端起酒杯:“要我說,蘇老您也忒小氣了。”
“我小氣?”蘇昂一聽這話,笑著將相機放回去,端起酒杯跟江漓碰了一下,“你這丫頭不好歹,多少人想要我作品,我還不愿給呢。”
江漓淺淺喝了一口:“授人予魚,不如授人予漁的道理,您老不明白嗎?”
蘇昂哈哈大笑起來:“你這小丫頭,狡猾大大的,剛才還說對攝影不感興趣,大家可都記著呢,怎麼想反悔啊?”
江漓自然而然挽了宋純的胳膊:“誰說我要自己學了?我今天呀是要當伯樂。”
聞言,蘇昂臉上的笑意斂了斂。
眾人也都覺得江漓這樣的做法非常減分。
別說江漓和蘇昂剛剛認識,就算是相識已久的至交老友,互相介紹人都得找一個由頭。
哪有人會像江漓這樣直接往人身上推的道理?
不過蘇昂氣度擺在那里,伸手不打笑臉人,也不好給江漓難堪,于是客氣地端詳宋純:“……年輕人。”
四目相對,蘇昂一下子愣住了。
他緩緩放下相機,慢慢從沙發上站起來,目不轉睛盯著宋純:“是你?”
宋純微微頷首,恭恭敬敬迎上去:“您好蘇老,我叫宋純。”
“孩子,你不記得我了?”蘇昂眸光中滿是欣喜。
宋純茫然搖頭。
蘇昂卻很是激動,他拉著宋純在身邊坐下:“快坐,快坐,真沒想到能在這里見到你,孩子你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。”
江漓的目光一直不動聲色在蘇昂和宋純之間打轉。
宋純有些懵。
蘇昂拍了一拍宋純的肩膀:“三年前,非洲采風,你從豹子嘴里搶回來的胳膊,是我的。”
宋純一拍腦門,簡直不可思議:“是您?”
蘇昂像大猩猩一樣興沖沖捶打著自己的胸脯:“怎麼不是我?就是我,我當時都快疼暈了。但還是記住了你的樣子,你不記得我很正常,我戴著面罩嘛!”
江漓看看宋純又看看一臉興奮的蘇昂:“到底怎麼回事啊?”
宋純剛張了個口,蘇昂先生就接了過去:
“三年前我去非洲采風,想拍非洲豹。在沙漠里蹲了一整天,后來拍是拍攝到了,不過手臂差點被非洲豹給吞了,正好幾個年輕人路過,將我救了下來,等我在醫院里醒來,發現救我的人早就不見了。”
“真是慚愧,摔壞了您的鏡頭。”宋純笑了笑。
“哎,一個鏡頭值幾個錢?”蘇昂先生拉宋純熱情寒暄。
兩人都很高興又聊了一會兒,蘇昂突然指著江漓問宋純:“這丫頭伶俐得很,是你是什麼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