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玉顛三倒四一席話,信息量有些大。
但付源理解能力非常強。
聯系上下文,很快將事情理清楚。
江漓確實非常有動機。
一旁的宋太太卻聽得目眥欲裂。
難怪今天自己屢次三番提起景玉,江漓都顧左右而言其他。現在看來自己才是那個不折不扣的笑話。
她頓時恨不得將江漓恨出血來:“去,去把江漓那個小賤人給我叫來。”
***
宋純這個澡一洗就是大半個小時。
隔壁雞飛狗跳,江漓卻一點看笑話的心情都沒有。
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幾平見方的地方。
她想宋純出來到底會圍浴巾還是穿浴袍呢?
還是干脆……
“老板,你怎麼流口水了?”
申克遞上來紙巾,詫異地問。
江漓嚇了一跳:“你干嘛呢?你什麼時候進來的?”
申克一本正經:“不是您讓我給宋先生送衣服過來的嗎?宋先生呢?”
江漓直皺眉:“去去去,宋先生洗澡呢!”
江漓說完,就要趕申克走,正在這時房門被叩響。
江漓沮喪地拍了一把腦門:“早不來晚不來,偏偏這時候來,真是晦氣。”
她磨磨蹭蹭走到門口,不放心地指了指浴室,那意思再明白不過,讓申克好好照顧宋純。
申克還是一副規規矩矩的模樣:“是。”
一名黑衣保鏢禮貌地站在江漓面前:“請問是江小姐嗎?我是小付總的的保鏢,有件事情小付總想請教您一下。”
江漓身穿浴袍,躋著拖鞋,頂著毛巾,哈欠連天跟在畢恭畢敬的保鏢身后。
付源站起身來,朝她伸手:“江小姐,久仰大名。”
“小付總幸會,”江漓嫵媚一笑,余光瞥了地上的景玉一眼,“喲,這是鬧哪出?”
付太太冷哼一聲:“你少在這里裝腔作勢,你就住在我們隔壁,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?枉我還拿你當朋友,我真是瞎眼了。”
江漓沒有理會付太太,只將詢問的目光投向付源。
付源抱歉一笑:“江小姐,您別見外,我母親性子有些急躁。之所以請您過來,是景玉小姐說,是您調包了她的房卡,才讓她錯進了我父母親的房間。”
“我調換她的房卡?”江漓微微一愣,“動機呢?”
付太太、付源,包括跪坐在地上的景玉都沉默著。
江漓一下子明白了,景玉這個慫貨是什麼都撂了。
不過這也在她預料之內,她本來也沒指望景玉是有血的。
她依舊帶著優雅得體的微笑:
“小付總,想必在這之前,你也已經派人調查過我。我江漓入行這麼多年,向來說一不二,只收景玉一百萬違約金,是我賣給老付總的面子。至于她勾引我的人這件事,恕我直言,我暫時還沒有騰出手來想對付她的辦法,不過既然付太太和小副總出手了,她也算是咎由自取,我就不追究了。”
付源笑得玩味:“江小姐果然敞亮,不過我想冒昧問一下,江小姐為什麼沒騰出手呢?”
江漓抿了抿唇,笑的饜足:“這就要問景玉小姐了。”
突然她雙目驟然迸射出兩股寒意,惡狠狠盯著地上的景玉:“我還沒問你是哪只爪子給我的人下的藥,你就敢在這里潑我臟水了?”
下藥?
付太太和付源對視一眼。
或許是自己也覺得這樣的手段太下作,景玉對下藥的事情只字未提。
付源突然將目光轉向景玉:“你那藥是誰給你的?”
付太太也激動起來,饒是她再笨,此刻轉過彎來了。
自己養的人吃了藥,她快活都來不及,哪里還有心思整治景玉?
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,不是江漓那一定就是別人。
這人竟然主動給景玉藥,肯定是另有所圖,因此她厲聲呵斥:“賤人,那藥是誰給你的?你不說是吧?不說老娘就撕爛你的嘴!”
江漓打著哈欠似乎對結果意興闌珊:“小付總,付太太你們先忙,我回去休息了。”
付源彬彬有禮親自將江漓送至房間門口:“江小姐受驚了,今晚的事情是個誤會,等我查明白一定第一時間轉告江小姐。”
淡淡一笑:“那就有勞小付總了。”
“哪里哪里,”付源雙手遞上自己的名片,“實不相瞞,賤內對娛樂圈也多有涉獵,以后還請江小姐多多指教。”
“是嗎?”江漓接過名片,故作驚訝,“尊夫人也是圈里人,不好意思,是我孤陋寡聞了。”
“江小姐過謙了,”付源笑了笑,“沒什麼名氣,江小姐不認識也正常。”
江漓有些抱歉:“實在不好意思,我出來的匆忙沒帶名片。”
“無妨,江小姐約我也是一樣的。”
“那小付總可不能食言哦。”江漓莞爾一笑。
“一定,一定。”
***
江漓剛走,宋純就洗完澡出來了。
他裹著浴袍神情有些游離。
滿屋子找江漓。
申克怎麼勸都沒用,既然擔心他迷迷糊糊碰傷了江漓怪罪。
又擔心江漓回來后兩人獨處一室,干柴烈火的,再又發生點什麼。
宋純性子莫測,要是醒來后反悔,難做的還是自己老板。
于是申克心一橫,隨手找了張毛巾墊在宋純脖子上,趁其不備一記手刀將人劈暈過去。
江漓回來見宋純昏睡過去,身上又沒有傷痕雖有些失望,但也無可奈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