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語無倫次，徒勞地想要替自己的想要用詞語掩蓋自己的倉皇和無措。

　　申克用同情甚至悲憫的目光看著她：“你應該知道，圈子里的男藝人，一般都不會用女助理，尤其是漂亮的女助理。”

　　扶蘇怎麼會不明白，她只是不甘心：“可是……肯先生的小泉不也是女助理嗎？”

　　“那不一樣，她是肯先生自己選的。”

　　“可我也……”她想說自己也是宋純選的，但她沒有底氣，她已經從申克洞若觀火的眼睛察覺到自己的命運。

　　“你是怎麼當上這個助理我想你比我更加清楚，”申克嘆了口氣，“喜歡為什麼一定要得到呢？相忘于江湖才是最好的選擇，明晚江總的升職宴后，你就自己找工作吧！”

　　申克轉身的瞬間，扶蘇突然發問：“誰？誰要接替我做宋先生的助理？”

　　她赤紅的眼睛偏執又絕望，像一頭引頸待宰的羔羊。

　　申克到底不忍心：“蕭合。”

　　“蕭合？”扶蘇慢慢咀嚼著這個名字，突然就釋然的笑了。

　　下午茶接近尾聲，江漓終于艱難地推開宋純：“別鬧了，好好拍戲。”

　　宋純捏著他的手，側臉在她溫軟的手心一下下蹭著，久久舍不得松開。

　　江漓踮起腳尖，熱氣噴灑在他的耳蝸，又酥又癢：“下次要是被我抓到你故意受傷，我絕對饒不了你！”

第166章 暴殄天物

　　宋純啞然：“姐姐要怎麼不饒我呢？”

　　江漓正要說話，申克走了過來：“老板。”

　　宋純旁若無人捏著江漓的手指玩。

　　江漓：“打發了？”

　　“是，扶蘇小姐是明白人，應該知道怎麼做。”

　　宋純漫不經心勾了勾唇：“姐姐真是狠心，那麼個美人兒說打發就給打發。”

　　江漓狠狠挖了宋純一眼：“你要真舍不得，我就給你留下來。”

　　宋純淡淡一笑，沒有說話。

　　“扶蘇是吳凡的人，老板打發她是要跟吳凡講和嗎？”申克一臉不解。

　　江漓朝宋純抬了抬下巴：“你說呢？”

　　她總算看出來了，宋純太聰明，不是個省油的燈，與其什麼事情都瞞著他不如讓他參與進來。

　　宋純盯著江漓看，仍舊一副慵慵懶懶的模樣：

　　“你不是要講和，是只想栽花不想栽刺，兵不血刃地勸退了扶蘇。如果吳凡是個懂事的，必然會偃旗息鼓，至少不會把矛盾擺到明面上來，這也是吳星河和董事會最樂意看到的。”

　　“那如果吳凡不收手呢？”申克問。

　　宋純反問：“如果真是那樣，當年的曲松是怎麼在王宗澤手里茍且偷生的？”

　　申克突然脊背一涼，養虎為患，他并不贊成江漓這麼做。

　　可看江漓的樣子是心意已決，他不敢再勸，只低聲答了聲：“是。”

　　江漓眸光透亮，欣賞的意味不言而喻，他在宋純腰窩處推了一把，“你安心拍戲，我哪里都不去，晚上就在這里陪著你，你別再胡鬧了。”

　　宋純嘴上沒說什麼，眼神黏黏糊糊，那樣子簡直恨不得將江漓生吞下去。

　　申克終于看不下去，別過了臉。

　　江漓對宋純想氣申克的那點子小心思了如指掌：“你想吃什麼，我讓申克去買。”

　　“無所謂……”宋純說完，闊步走遠了。

　　申克這才跟上去：“老板，宋先生說的對嗎？如果吳凡再出手，您真的要把她留在眼前？她可是個禍害啊，當年王宗澤雖然牢牢壓制了曲松，可他連一個安穩覺都沒有睡過……”

　　江漓沒有回答，只將目光看向遠處。

　　薄霧從江面升騰，像是化不開的悲傷。

　　申克掏出煙盒，江漓含了一支在嘴里。

　　申克想要幫她點燃，她卻自己接過了打火機，目光比霧靄還要涼薄：“如果她不再打宋純的主意，我也樂意跟他和平相處。”

　　“可是……”申克內心涌起無限擔憂，以前江漓處理事情總是利益至上。

　　不管多大的仇怨，只要有共同的利益都能夠化解。

　　她甚至因為這個，沒少替當和事佬，周圍人有什麼心結，都會想方設法找她居中調和。

　　可現在，為了宋純，她要不擇手段嗎？

　　可如果江漓真料理了吳凡，功高蓋主，吳星河還能容下她嗎？

　　似乎是為了安慰申克的擔憂，江漓拍了拍他的肩膀：

　　“放心吧，王宗澤是副職，我跟他不一樣。再說，總裁也不是你想象的那麼不近人情，他的故事可不是一般的精彩，有時間我再給你細說，去買點好吃的……”

　　“不用，宋導說給您開小灶，請您吃飯。”

　　江漓皺了一下眉頭。

　　宋傳的小灶只不過比群演多一個雞腿而已。

　　北星和宋純都是江漓的藝人，為了給江漓面子，他兩人是要作陪。

　　休息室的長桌一拉，蘋果箱擺成凳子，三菜一湯每人一個雞腿一個鹵雞蛋。

　　北星保持身材，雞蛋和雞腿便宜了申克。

　　宋傳順勢喊申克一起吃。

　　申克男的局促：“這不好吧，我就在門口吃就好，老板您有事叫我。”

　　江漓笑了笑：“宋導叫你坐，你就坐，這兒沒外人。”

　　申克只好坐下，誰知他剛拿起筷子，宋傳就一臉八卦探出頭：“你們公司那個吳凡，今天有沒有得意忘形？”

　　申克扒拉雞腿的手頓了一下，他沒想到宋傳會突然問這個。

　　雖然沒有外人，但也是公司的事情，只要求助似的看了江漓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