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寶貝兒,我真沒那意思,”江漓滿眼委屈,“這一點你是知道的。”
江漓說完,可憐巴巴望著宋純,指尖輕輕拽著他的衣角:“別生氣了,我對天發誓,我要是對西林有半點超越友誼的心思,我就天打雷劈,寶貝兒,姐姐心都在你這兒呢……不信……你摸摸?”
江漓一把把宋純的手往心口拉,一邊沖他曖昧地笑。
宋純被她磨得無法,只好粗聲粗氣:“別瞎亂動,一會兒傷口裂開。”
江漓小戰告捷,頓時心生歡喜。
誰知宋純面色一沉:“真是被你氣死了,我生氣的是你撩撥肯影帝嗎?我生氣的是你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,那匕首鋒利異常,萬一真傷到,怎麼來得及救……”
眼看著宋純的氣越滾越大,大有卷土重來之勢。
江漓她眼珠一轉,狠狠「嘶」了一聲,“寶貝兒,咱們打個商量好不好?你輕點,可疼死我了……”
她眼尾微微泛紅,淚痣若隱若現,眼波蕩漾流轉,說不出的可憐。
宋純臉色還是不見好,手上力道卻溫和了一些:“商量什麼?”
江漓心中一喜:“你說個條件,我補償你,別生氣了好不好?”
宋純麻利抹完藥,把棉簽往垃圾桶一扔:“講條件是吧?那好,你給我生個孩子吧!”
“什麼?”如果不是桌子太高,江漓簡直就要彈起來,“你說什麼?”
“怎麼?你的命都愿意給肯影帝,給我一條命不樂意?”
“不是,寶貝,我這腦回路有點跟不上你的節奏,給你命跟生孩子有什麼關系?”
“新生命不是命?”宋純雙臂撐著桌沿,把江漓圈在胸前,“阿漓,別告訴我你不喜歡小孩,那天在飛機上,你看到那個小姑娘,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。”
宋純說都沒錯,江漓卻是喜歡小孩。不僅喜歡,還不止一次動過要一個小孩都念頭。
她想過凍卵,想過試管。
但那都是她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。
準備好一切之后的順其自然。
而不是跟一個男人,用一張莫名其妙的紙,維系著比紙還要脆弱的關系。
江漓神情的變化,沒能逃過宋純的眼睛。
他的眼神一點點暗淡下去:“怎麼?姐姐,要食言而肥?”
江漓有些難為情的捏了捏眉心:
“……不是,你這條件也套強人所難,生孩子哪是隨隨便便能生的。雖說現在社會開明,可非婚孩子還是難免受歧視……”
“那我們就結婚!”宋純打斷江漓。
“……結……結婚?”江漓難得磕巴。
“是,”宋純說,“姐姐,你不敢嗎?”
“我哪里是不敢,你還上學呢!”
“馬上就要畢業了,而且姐姐,我讀的是研究生,早就過了法定結婚年齡……”
“不是,田教授……”
“家長也不是問題,我父母非常開明,他們一定會喜歡你。至于田教授,她應該比你更加迫切想要你嫁出去,只要你愿意,所有的事情,交給我解決。”
江漓:“……我……”
“婚后,我會認真工作,繼續拍戲也可以,就算我不當明星,攝影也能養活你。”
這小東西是在像我求婚嗎?
江漓聽得心驚肉跳。
她節節敗退,宋純卻步步緊逼。
到最后,她的脊背幾乎貼在桌面上。
宋純趴在她身上,鼻尖幾乎貼著她的鼻尖。
四目相對,呼吸交錯。
面對宋純灼灼的目光。
江漓第一次沒有生出曖昧的心思。
她心跳加速,像是要從胸前里蹦出來,一時之間竟然不敢與宋純對視。
然而宋純卻沒有打算就那麼輕易放過她,她一瞬不瞬盯著江漓的眼睛。
漆黑濡深潭一樣的目光像是要把江漓整個人吸進去:“阿漓,你不敢嗎?”
江漓用盡平生的力氣,才找回些許理智。
她干笑兩聲:“哈哈,開什麼玩笑,我是……我……”
她的慌張和逃離讓宋純的心臟一路沉下去。
宋純突然就不敢賭了。
上次江漓斬釘截鐵說要分開的事情還歷歷在目。
宋純擔心逼得太緊適得其反,于是緩緩松開江漓:“看把你嚇的,我跟姐姐開玩笑呢!”
“開玩笑?”宋純的氣息驟然遠離。
江漓指尖抓了個空,心口竟然有些說不清的失落。
“怎麼?嚇到了?你剛才嚇唬我的時候可一點沒手軟吶。”
江漓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:“……沒……沒有……”
“沒有就好,”宋純勾了勾唇角,可那笑并沒映到眼睛里,“我知道姐姐是不婚主義。”
“是是是……”江漓順口答應著,她并不清楚心頭那股子失落是從哪里來的,“不婚主義?”
這小東西什麼意思?
自己什麼時候標榜不婚主義了?
宋純微微偏頭,好整以暇望著江漓:“我說的不對嗎?”
“啊,哈哈,對對對,不婚主義,你不生氣了?”
“不、生、氣!”宋純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一樣。
他嘴上說著不生氣,可江漓就是覺得宋純現在的氣壓比他要陪肯西林去死時,還要低好幾度。
不過她來不及多想,門就被敲響。
申克沉穩的聲線傳來:“老板,收拾好了嗎?警察還在等您和宋先生做筆錄。”
“哦,好了好了……”
江漓直起身,理了理凌亂的裙擺。
分明什麼也沒做,可她就是覺得心虛得不像話。
從房間出來,到走去做筆錄的路上,宋純始終一言不發。
江漓好幾次想要搭話,宋純都是一副拒絕的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