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接踵而至的消息更加令她猝不及防。
申克找去的私家偵探回信了。
這次申克沒敢打電話,而是把牛皮紙文件袋慢慢放在茶幾上,給江漓泡了一壺咖啡,推開門走了出去。
宋純身份不簡單,江漓其實一直都有心理準備。
但她實在沒有想到,這小混蛋身份會這麼不簡單。
宋氏集團小少爺。
首富家的小公子。
那麼顯赫的背景當然可以為所欲為,區區一個影帝,人家怎麼會放在心里?
看著眼前的一切,江漓簡直哭笑不得,她甚至有一種被人扒光了窺探的難堪。
自己竭盡全力費盡心思的守護,在宋純眼中只是一個笑話。
申克做事向來滴水不漏,宋純的資料下還放著一個U盤。
江漓插在電腦上,按下了播放。
是來鳳催黃香香知道宋純身份后,宋純挾持蔣潮逼迫黃香香就范時候說的那段話:
“去他媽的強扭的瓜,黃香香,我今天就敞開了告訴你,我喜歡江漓……我對她不是一時興起,更不是日久生情。五年前,我第一次在小巷子見到她,差點被人勒死還一聲不吭,我就知道我完了,本來我想忍著,畢業了再來找她……”
他紅著眼眶把黃香香逼至墻角:
“可后來,陰差陽錯地上了我的床,我想她總該是我的了吧?可她輕視我,作賤我,剛睡了我就想用合同打發我,后來見我長得還可以,就千方百計把我留下,留下后又唯恐生下我的孩子,把我當見不得人的小奶狗,這些我都能忍。可是她竟然不要我,她怎麼能不要我?”
宋純舉著自己和江漓的親密照:
“知道你放浪形骸,不在乎自己的聲譽,可江漓骨子善良柔軟。一旦別人用下作殘忍的手段對付她,她就會特別受傷,所以我舍不得傷害她。她現在是我的人,以后也只能是我一個人的,你放心,這些照片在我這里安全的很,我可以等她真正愿意嫁給我的那一天,但絕對不允許她不要我!”
一字一句,炸得江漓腦袋轟隆一片,無法思考。
宋純的偏執和霸道剎那間無所遁形。
江漓終于明白了宋純的意圖,知道自己在宋純面前就是案板上的魚肉,早已避無可避。
最高端的獵人,往往以獵物的方式出現。
江漓嗤笑一聲,原來自己才是那只可笑的獵物。
腹內突然翻江倒海,江漓沖進衛生間,抱著馬桶嘔吐不止。
吐完后,一個人在房間坐了整整一夜。
凌晨時分,接聽了一個電話。
然后,她就從江城消失了,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。
***
“你別在這里守著了,我是真不知道小漓去了哪里。”黃香香撫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滿面愁容。
蔣潮拿出煙盒給宋純遞過去一支:“哥們兒,別著急,航班查了嗎?”
從領獎臺上下來后,宋純最初不敢去找江漓。
江漓剛消失的那幾天,他以為江漓只是惱他,在氣頭上,過幾天好好哄哄,推心置腹跟她談談,她就能回來。
江漓雖然外表強硬,但宋純能看出來,她對他是動了真心的。
可隨著時間的推移,他徹底慌了。
然后瘋了一樣四處打聽江漓的下落,所有能打聽的人他都打聽過了,甚至包括黎教授。
然而,江漓像是人間蒸發一樣。
宋純甚至調查了她的銀行卡信息。
她最后一次用錢,還是跟宋純一起吃飯。
他也試著報警,但他并不是直系親屬,他甚至跟江漓不是有直接利害關系的人,警方并沒有立案。
“查了,沒有任何信息。”
蔣潮安慰地拍了拍宋純的肩膀:“那應該就在江城,電影節你陣仗搞太大,給人嚇跑了,交給時間吧,等想通了,她一定會回來的。”
宋純搖搖頭:“她不會回來了,田教授也走了。”
“啊?”黃香香一愣,整個人跌坐在沙發上,接著肩背聳動,嗚咽起來。
蔣潮嚇壞了:“媳婦兒,你這是怎麼了?你可千萬別嚇唬我啊,我的好媳婦兒,你怎麼了?”
黃香香拾起一個抱枕朝宋純砸了過去:“傻B了吧?好好的人讓你給作沒了,我告訴你,他如果不是心灰意冷怎麼會離開從小長到大的江城?”
宋純也不躲,抹了把臉,語氣萬分陳懇:
“我今天來,就是想問一下蔣太太,阿漓她為什麼那麼害怕結婚?她對我是有感情的,我知道。”
江漓消失的這半個月不見。
宋純天天來堵黃香香的門。
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瘦下去,臉色蠟黃,胡子拉碴,整個人疲憊得不成樣子,早已沒了當初電影節上那意氣風發的模樣。
黃香香到底不忍心,嘆了口氣,說出了真相。
江漓那瞎眼的爹,年輕的時候優秀耀眼得不得了,是田教授的驕傲。
田教授德高望重,千挑萬選找了汪女士做自己兒媳婦兒。
可汪女士懷江漓時候江漓的爹卻出軌了。
不是被人暗算,也沒有不得已的理由。
就是沒管住褲腰帶,那女人還是田教授的學生。
田教授怒不可遏,當時就表示不要這個兒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