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清墨繞著廟堂走了一圈,看著廟堂上供奉的,已經腐爛的干糧,認可了孟和桐的想法:“這條路上,大約時常會有商隊經過。”
“這里是運河,附近肯定會有碼頭,有商隊很正常。”孟和桐說話間,就點燃了火堆,“我去外邊等著,你在這里把衣服烤干。”
“那你呢?”許清墨喊住孟和桐,“現在剛剛入春,倒春寒冷的厲害,你真要是出去著涼了,明天一早,我還得拖著你這個半死不活的人往外走啊?”
“許清墨,你就不能盼著我點好的?”孟和桐皺眉。
“我這說的是實話。”許清墨皺眉,“你就在這里吧,拿個桿子支個架子,拿衣服擋一擋吧!”
“你不怕毀了你的名聲啊?”孟和桐挑眉。
“你把我拽下水的那一刻開始,我就沒有名聲了,你現在才想起來維護我的名聲,是不是太晚了?”許清墨瞥了一眼孟和桐,滿的鄙夷。
孟和桐閉嘴,脫下外袍搭了個支架。然后將支架放在自己這邊:“你先把衣服烤烤干,我瞇一會兒!”
“嗯!”許清墨當然知道孟和桐這是在裝睡,為的就是避免自己尷尬。
許清墨背對著孟和桐脫下衣服,擰干水,然后烘烤。
男人嘛,聽到這些,悉悉索索的聲音,難免忍不住心里癢癢,便悄咪咪的睜開眼,看著墻上的影子。
許清墨正在脫衣服,身材姣好。即便只是影子也能看得出來,婀娜多姿。
孟和桐瞧著身子一熱,趕緊翻了個身遮住自己的眼睛。
許清墨聽到動靜,偷偷的探過一顆頭來,確認孟和桐正背對著自己,便忍不住笑道:“還真是沒有想到,常年在煙花柳巷的世子爺,竟然還挺君子的!”
“煙花柳巷里的客人未必都是垃圾,瞧起來斯文的人也未必都是君子。”孟和桐輕聲說道,“我瞧過的,斯文敗類如過江之卿,何其之多!”
“那你呢,世子爺,你算什麼?”許清墨一邊換衣服,一邊問道。
“我既不是什麼斯文敗類,也不是什麼君子,我不強娶豪奪,騙人感情,也做不到以德報怨,謙謙君子!”孟和桐笑,“世間大多都是我這樣的人吧,非黑非白!”
“你如今這樣,也不是挺好的嗎?逍遙自在,想去哪里就去哪里!”許清墨笑道,“不過說回來,你不好好在京城待著,怎麼會在我那艘船上呢?”
“自然是京城待的無趣,想去江南看看啊!”孟和桐想都沒想,就回答道。
“那我先前看到你,你為什麼還要躲著我?”許清墨看向孟和桐,“你不會以為那一天,我真的沒發現你吧!”
孟和桐沉默。
許清墨挑眉:“我那天就看到你了,只是沒有多想,想著你可能要去什麼地方,剛好與我們同一艘船。既然你不想讓我見到你,那我也沒必要非得找你!”
“那你今天看到,我還那麼驚訝?”孟和桐猛的坐起身。
許清墨已經裹了一件半干的外袍坐在那里了,便看著孟和桐說道:“大晚上的在外面看到你很驚訝,不是很正常嗎?”
孟和桐看著許清墨,然后說道:“那你呢?你為什麼在外面?還正好遇到水賊?”
“這個,就純屬巧合了!”許清墨滿臉的無奈,“誰預料的到這個事情呢!”
“那還真是倒霉啊!”孟和桐說著坐到火堆前烤火。
第259章 血氣方剛
“那你呢?”許清墨微微側頭看著孟和桐,“你怎麼就剛好在船甲上呢?”
孟和桐看著許清墨半晌,最后滿臉無奈的說道:“就……正巧倒霉!”
兩個人就這麼對視半晌,最后無奈一笑。
“你休息一會兒,天一亮我們就去找官府!”孟和桐往后一躺,“你祖母他們肯定也會被官府接走,你放心些!”
“我知道!”許清墨蜷縮著坐在火堆前,“只是外祖母今天肯定睡不著了!”
“你多管管你自己才是!”孟和桐輕聲說道,“何家老太太有誥命在身,當地縣令斷斷不會虧待她們。反倒是你,身上怕是連銀子都沒有,你多關心關心自己才是!”
“我有啊!”許清墨挑眉。
“啊?”
許清墨從濕透的外袍上拿出一個荷包:“我有銀子啊!”
“你有銀子?”孟和桐坐起身,“你一個姑娘家,還隨身帶著銀子?”
許清墨將荷包丟給孟和桐:“出門在外的,隨身不帶點銀子,萬一出點事,不就抓瞎了?”
孟和桐打開荷包細細的看了看,然后說道:“你一個大家閨秀,出門竟然還會帶銀子,還挺稀奇的!”
許清墨撥了一下火堆:“習慣了,總是會在身上帶些東西!”
孟和桐見許清墨沒什麼睡意,便干脆坐起身:“許清墨,你平時也這麼莽嗎?”
“嗯?你是說我殺水賊的事情?”許清墨挑眉,透過懸掛著的外袍,看著孟和桐,“總不能眼看著他們殺人,躲起來不管事吧?”
“那些船員可都是彪悍的男子,怎麼都輪不到你一個小姑娘去管這個事吧!”孟和桐有些無奈,“許清墨,你會不會太莽撞了?之前被奸細抓走也是,以你的性子,你不該如此!”
“我應該是什麼性子?”許清墨不答反問。
孟和桐頓了頓,然后說道:“穩重,睿智?”
“世子爺,你還記得我多大嗎?”許清墨輕輕笑了笑,“我才十六,穩重,睿智,這種形容放在我父親身上會不會更合適一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