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是郝蓁蓁,變得特別怕狗。
哪怕毫無攻擊性的小奶狗,她看一眼都受不了,會瘋狂的尖叫。
沒有人知道她怎麼了。
宋昭昭捕捉到了兩點。
陸家宴會,狗。
宋昭昭想起來陸萬帶著人怒氣沖沖的來找陸燼算賬,原因是陸燼養的狗傷了人,把人咬毀容,醫院都無法救治。
難道說……
狗咬人的時候,被郝臻臻和賀靈歡撞見了?
宋昭昭覺得,很有這個可能。
宋昭昭收了手機,找出一袋狗糧出來,往盤子里倒一些,喊那些乖狗過來,“過來過來,吃東西。”
狗子們看一眼宋昭昭,沒狗搭理。
宋昭昭郁悶,“你們不吃?還是擔心我往里面下了老鼠藥?問你們,以前有人害過你們狗子嗎?”
狗子表示聽不懂。
一個個看著宋昭昭,又看看她面前的盤子,再移開頭。
“哎,狗子們,認識一下,我是你們的女主人,知道不?
你們不太熱情哎,不能光聽男主人的話,也要聽女主人的話,知道不?還想不想吃夜闌發的雞腿啦?”
聽到夜闌的名字,狗子們耳朵豎起來。
宋昭昭覺得好奇,又喊了一聲陸燼。
狗子們沒反應。
“延易,有老鼠!”
狗子們耳朵又豎起來。
宋昭昭眼珠子一轉,指著其中一只狗子說:“陸少來了!”
狗子耳朵豎起來,還立馬站起來,轉頭去看。
宋昭昭總算明白了,陸燼沒用,陸少有用。
相比延易,夜闌。
狗子們對陸少的反應更敏感。
宋昭昭跟著一群狗互相為伴,這一等。
就等到下午。
直到看到狗子們一個個開始騷動,宋昭昭還奇怪,等到她出去看,才知道是陸燼他們回來了。
但是這次夜闌沒跟著。
延易灰頭土臉的,推著坐著輪椅的陸燼。
陸燼倒是衣服干凈,但當宋昭昭目光落到他膝蓋上時,怔了怔。
他的褲子臟了。
沾了不容易打掉的灰和土。
陸燼摔到了嗎?
宋昭昭急忙跑上前,語氣關切,“你們去哪兒了,我等了一天,打電話信息都不回。阿燼,你是不是摔倒了?”
陸燼聲音沒什麼起伏,“沒事。先回去。”
延易又是難得的沉默。
不像平時,他今天的臉色格外冷肅。
話也少。
宋昭昭一路跟到進屋,沒說話。
陸燼聽腳步聲區分出宋昭昭所站的位置,面向她,難得的解釋一句,“手機沒信號,沒接到你的電話信息。等打回去的時候,你手機關機。”
起初,還以為宋昭昭出什麼事。
陸燼臨走,安排了其他人注意著別墅的動向,保護她的安全。
只是不在明面上出現。
宋昭昭并不知道。
聽到手機關機,宋昭昭趕緊去看,果然是,竟不知道什麼時候沒電了。
“我去幫你擦擦。”
宋昭昭離開,很快就回來。
把毛巾沾水拎干,給陸燼膝蓋處褲子的臟灰擦掉,很深的印記。
宋昭昭不知道這是陸燼長時間跪出來的,不是摔的……
延易和夜闌找到了那座墳。
并且挖了墳。
土里的確埋了一具尸骨,年限很久,早已白骨化。
夜闌年少時曾經為了逃命,在白骨堆里待過,他見過很多死人和白骨,知道那些是自然死亡,那些是非正常死亡。
土里的白骨只有白骨,沒有衣服。
白骨還是四分五裂的。
說明這個人,在生前,是被人扭斷了四肢,痛苦的死去。
這具白骨,是個女人。
在白骨頭部后腦勺方位,有一個明顯的凹坑,說明她死前被人折磨過。
被人扒光了衣服。
直接丟進土里埋的。
她,是被人害死的。
夜闌當時把白骨手腕上的一根鏈子取下來,形容了一下,還說,白骨的左手,小拇指是斷的。
根據綠星鏈子和斷掉的左手小拇指。
不需要把白骨拿去化驗提取,陸燼基本上就能確定,這具早就化成白骨的……
是他的母親。
陸燼沉默很久,一言不發,手撐著輪椅,想要起身。
夜闌和延易沒能阻止。
陸燼朝著荒墳的方向,艱難的站起來,被夜闌扶著,彎曲雙腿。
沉重,沉痛的跪在了地上。
那一刻,他身上的矜貴高高在上都沒有了,有的只是身影的僵硬緊繃,和無法言說的悲傷。
他整整跪了母親,兩個小時。
這些,陸燼并沒有告訴宋昭昭。
他只是說,他找到母親了。
從此以后,他再沒有母親。
相依為命的母親和孩子,現在只剩下長大的孩子。
母親,不在了。
陸燼的眼睛是閉著的,面上平靜,但沒人知道,他內心的憤怒和痛苦,整顆心都在滴血,想要毀天滅地。
他在心里發誓,會報仇的。
傷害他母親的人,他會一一找出來,以牙還牙以血還血,讓那些人——
不得好死,不得善終!
宋昭昭猜到陸燼最有可能去做什麼了,但他不說不提,她也不好問。
問了。
就是在他的傷口上撒鹽。
宋昭昭握住陸燼有些僵硬的手。
她注意到他的手不對勁,沒問。
把他的手握在自己掌心。
她說些別的,“阿燼,我給夜闌發的消息,你知道嗎?”
陸燼回應:“知道。”
宋昭昭觀察著陸燼臉上的表情,她猶豫了下,遲疑的說:“顧舟淮給我打電話,說陸緒的一條腿被人在醫院病房打斷了,他問我是不是你找人做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