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帶著那原本還有些發白的唇也漸漸地爬上的血色,打趣道,“你怎麼來了?”
沐景天目光灼灼,落在床上躺著的人兒臉上,牽起她的手,輕輕摩挲,“明知故問。”
文婉心這才輕笑出聲。
“還笑得出來?”沐景天忍不住問道,“以前你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,可把我嚇壞了。”
“我這不是好好的嘛。”說完,害怕被沐景天擔心,又開玩笑道:“可能就是被秦家的珠寶給震驚到了,他們這里的珠寶真的很多。
有一些我真的很喜歡。”
她這麼說,一來是不想讓沐景天這麼擔心,二來是怕沐景天有時候脾氣一上來,會遷怒于誰。
她提前為秦家解圍,怕他們被誤會。
當了這麼多年的夫妻,沐景天還有什麼不明白的,再說他怎麼可能會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。
“你啊。怎樣?
有好點了嗎?好點了我帶你回家。
回頭我帶你上醫院做個全身檢查去。”
文婉心沒有推脫,是想走了,“好,回去吧。”
沐景天將人往外扶著出去。
文婉心的臉色可以說是已經完全恢復了。在經過秦深和高月明的時候,還特意停了下來。
先是跟沐景天介紹了秦深,又說道,“秦先生,謝謝款待,我嚇到大家了。
不過你們這兒真的好,特別是你珍藏的那些珠寶,下次等我休息好了還要再來。
到時候我可就不想空手而歸了。”
“行啊!”
半個小時過后。
這個茶話會也就這般給結束了。
高月明沒有第一時間回家,而是和秦深兩人在花園中,面對面坐著。
茶香四溢,高月明親自給自己的舅舅泡了一壺茶,幫他倒了一杯,“舅舅請!”
秦深放松了下來,端起茶杯品了品,“嗯,不錯,你的茶藝又有進步了。”
高月明笑笑,自己也品了一杯,“是舅舅你的茶好。”
“也是!”
音落,舅甥倆哈哈大笑。
待笑聲結束,高月明忽然朝著秦深開口道,“舅舅,你有沒有覺得這位沐夫人的行為舉止挺特別的?”
“有!”秦深幾乎不假思索,重重點頭道,“她一進來就問我是不是跟她以前就認識了。”
“哦?”高月明眼睛直接亮了,“那舅舅你怎麼看?有沒有覺得沐夫人身上有一種別人身上沒有的親切感?”
秦深換了個姿勢,“嘿,你別說,還真有。
我就說挺奇怪的,那種感覺說不出來,被你這麼一說我總算是知道了。
原來那叫做親切感。
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。
還有她在我們這宅子里的表現也很是怪異,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這個宅子怎麼回事了。”
誰知,下一秒,高月明的話讓秦深震驚。
高月明暫停了手上的所有動作,“舅舅,有沒有可能她之前在我們這個宅子里邊住過?
亦或者說,她就是秦宅走出去的人。”
“什麼?”秦深的雙瞳被他瞪得老大,一時之間像是聽不懂高月明的話一樣。
“你這樣子說我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,小心臟也不是太能承受得住。
你再給舅舅捋一捋思路。
你別看舅舅長得人高馬大的,害怕起來比別人還要厲害。”
可以看得出,秦深的難以接受,也可以看出他一臉的迷茫。
高月明不想再遮遮掩掩了,“舅舅,大千世界,光怪陸離。
奇怪的事多不勝數。
比如說,有的人失憶、有的人死而復生、亦或者說有的人穿越到另外一個世界用另一種身份活著......
而文婉心剛好就是死而復生的那個。
也剛好,她死前就是在這秦宅里邊生活過的人。
至于她是誰,我又有另外一個大膽的猜測,那就是,她就是秦霜。
也就是我的親生母親。”
高月明解釋了一通,聽得秦深頭皮發麻,手上拿著的茶杯也在不經意之間手一軟掉落在地上,摔得支離破碎。
直搖頭,“不可能吧,這麼刺激的嗎?
再說如果她真是秦霜的話,怎麼表現得那麼奇怪。
回到自己家了難道不應該輕松點的嗎?
還有如果她是秦霜怎麼會記不起我這個親哥哥,也好像記不起好多好多的事情。
就連你...”這個親生女兒也不知道一樣。
后面的,他不敢說出口,生怕高月明心里受傷。
高月明卻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麼,“重生的人也可以失憶的。”
她不就是嘛。
兩年多前在去F國海上的那一次,失憶過了。
秦深還是不太敢相信,“月明,這事咱們沒有證據,就先順其自然吧,舅舅也理解你思念自己母親的心情。”
然而,話音剛落,高月明脫口而出,“我就是證據,我是重生過一次的人。”
她說出來了。
除了感愿寺的慧文師太之外,第一個傾訴自己這秘密的人不是宋肖,而是她的親舅舅。
秦深又震驚了。
這一天一天的,嘴巴長得比塞進一個鵝蛋還要大。
手掌放在心臟處,嘴上喊著管家,“管家,拿體溫計,給表小姐量一量。
順便拿張退熱貼。”
他懷疑高月明發燒了,還是燒糊涂的那種。
緊張的氣氛被秦深這兩句話給搞輕松了。
高月明理解秦深此時此刻的感受,“不用,舅舅,我說的是真的。
我現在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你,你聽著,不要擔心也無須害怕。”